一清秀男子缓缓起身来,手摇蒲扇,含笑的道:“晚辈这‘水’一字完全就凭自己所读的文章当中来,若不是,那便是晚辈才疏学浅了,望各位不要见笑才是。”
“但说无妨。”王匹夫撑着脸幽幽的道。
“从先秦文学开始,当以六经为首。这《诗经》《尚书》《礼记》《周易》《乐经》《春秋》算是文学领域的明珠了。里面‘水’字实在多见。诗里面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道尽水的娇柔妩媚,书里‘洪水滔天’,禹留美名,东汉《大戴礼记》中所有一句‘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与水性相连,易中则以天地万物阴阳两极之道来塑造水,《乐经》虽早已亡佚于秦,但管弦之旨,却是以祭山水,更不用说春秋里那形形色色之水态。可以说,从文学之始,便与这水字分不开了,接下来…”
接下来的话,林溪便无心思听下去,慢慢思索千百贺的会是哪个字了。
“千哥哥,你把手伸过来。”林溪小声说道。
千百贺连忙暗中将手递了过去,手掌潮红,竟全是汗。
林溪先写一个“诗”字,再写汉语写了一个人名,一串数字
……
“所以,晚生便觉着,这水字,是无论如何都得占这一席之地的。”
林笙蒲扇摇得抑扬顿挫,讲得周围的人都津津有味,不停的赞叹道:“这林笙当真厉害。”
“不知比自己学识多了多少,真是自愧不如。”
“我们还是打道回府罢。”
…
只是被奉承黄时墨的人听了去,就酸酸的道:“讲得如此天花乱坠,里面又有多少真东西,我们公子才不屑与这等凡夫俗子为伍。”
反观黄时墨,到是一脸严肃样的端坐在那,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不错,只是你这一袭话与科举写文又有何区别?”王长风原本闭着的双眼睁开来,缓缓的道,听得林笙尴尬一笑做了个揖便坐下,王长风放下了撑着自己脸颊的双手,吸了口气换了个方向继续道,“那个千百贺,你来说说罢。”
“不知晚生需讲解哪个字呢?”在林溪的指点下,千百贺已经胸有成竹了许多,说起话来也硬气十足。
“来说说这‘诗’一字罢,这诗虽多,可这‘诗’一字就不一定啰。”王长风回起身,双手环抱在胸前毫无笑意。
千百贺顿了顿:“晚生看的书不及方才那位公子,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是对一位诗人格外钟爱,爱细数其著作。这人便是陆游。其创作了整整九千多首诗,里面所含‘诗’字不少,凭此,晚生便写了个诗上去。这诗字便全当是来自于此,而观摩其他大家之作也会拾得这‘诗’字。”
“你这字到来得倒简单,不过亏得你能细数陆放翁之作。”王长风听完起身说道,“千百贺,你可以去到这第三关了。”
王长风声音刚落,全场便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是诗字,听千百贺寻得简直毫无道理可言。”
“对啊,这王长风该不会再随意选择自己中意的这几字罢。”
“真是不公平,这比赛,这样谁还敢来参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