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气息已乱,他喘息地勾卷着她的小舌,恨不得将她整个拆吃入腹。大手摸上她的****,辗转揉捏,刺痛与酥麻感袭来,陆浅云瞬间清醒过来,心中没来由地升起恐惧与无助。她试图挣扎,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把头靠在她的发上,努力平复着呼吸。她月信在身,他什么都不能做,就这样抱一会儿吧,一会儿就好。陆浅云看他不再动作,便不再反抗,任由他紧紧抱住她。他剧烈的心跳就在她的耳边,他灼热的硬挺还抵在她的小腹,她不敢乱动。
双颊微微发烫,他是第一个和她如此亲密的男人。前世因为父母的关系,她从来不同男人亲近。穿越之后,她依旧同褚二保持着距离,可裴九,她不过才认识他多久,竟然这样任他施为。她这究竟是怎么了?
裴九平复了呼吸,却仍不舍得就这样放开她。陆浅云感觉到他逐渐平稳的心跳,伸手推了推他,裴九没有再坚持,扶着她的肩轻轻将她推开些许,对上那双迷人的翦水秋瞳。察觉到她的恍惚与羞涩,他心情大好。他低下头,吻上她的眼角,陆浅云如遭电击。
脑海中闪过熟悉又陌生的画面,熟悉的背影,熟悉的场景。陌生的结局,陌生的对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是谁?她抱住头拼了命地摇晃,想将那奇怪的记忆挥散。
“浅云,可是哪里不舒服?”她怎么了?
记忆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又急流勇退,她什么也没抓住,只依稀记得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的名字。李夙?!究竟是谁?和她有什么关系?
“浅云。”裴九抓住她的手臂,微微用力,她到底是怎么了!
“无事。”陆浅云定了定心,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裴九,便匆匆道了句“告退”便跑了出去。
裴九看着她孩子气的背影,勾起了大大的笑容。
既然商定了二娘,裴九便即刻行动起来,所幸他并没有多少行李,不一会儿便收拾完毕了。
第二日一早,裴九便去了褚遂良那里辞行,褚二正好也在,挽留了他许久。
“这算是哪回事体,你只管安心住在这府里,过几日某同你饮了践行酒,便去卫所便是。怎么这个时候要劳顿去那別苑。”见裴九坚辞不受,他也没有了法子。
“在府上叨扰了这许多时日已是逾越了,只守约城西別苑毕竟是裴家产业,到底是要顾的。”裴九冲褚二一笑,又恭敬地对褚遂良道,“还请世伯莫要见怪。”
“这是哪里话。既是你执意要走,某也不能强留。可有一事你需答应某。”褚遂良同意了裴九的请辞,褚二也无话可说。“虽是在城西安家,可不能与褚家断了来往。横竖城西据此没有多少路途。”
褚遂良一副慈爱长者的表态,裴九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笑着应了。褚遂良叫了账房进来,要给裴九五十两银子的程仪,裴九却拒绝了。卫所距阳翟城郊,先前褚二已送了上等的毛笔和宣纸给他,他自然不会再要褚家的银两。更何况他出身裴氏,即便财产由皇家管理,可也不会短了他的花销。更何况,他台面下还有许多不记档的产业,便是古方斋一个,便狗他嚼用了。
褚遂良与褚二无法,只得说晚间便同他饮践行酒,如此到了晚膳时间,又是宾主尽欢的场面了。
翌日一早,裴九便带着陆浅云出了褚府。褚二仍在宿醉,褚遂良也没有出门送个晚辈的道理。二娘倚在门前,看着马车缓缓驶出横潞坊的街巷,心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不舍,似惆怅,似放松。
马车在阳翟的主街上奔驰着,两旁民居门皆背对街道,朝里开户。道上并不见行人,除了裴九这辆马车,只还有几辆驴车在道上走着,相比是走货的货郎。
陆浅云撩了帘子看着车外,路上似乎还有两堆马粪抑或是驴粪,在秋日的街道上早已风干,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传来。
她这就要摆脱褚府了吗?摆脱陈婷,摆脱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冯迪的褚二?摆脱她穿越以来既定的命运?她转过头看了眼裴九,裴九正好也在瞧着她,或者说,自上了马车,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
四目相对,陆浅云已适应了微微的尴尬,她没有出声,也没有回应他眸子里的深情。他对她或许也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她是最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们才认识多久,能有所谓的深情真爱吗?
想起当初爱的疯狂的父母,为了所谓的真爱抛弃她的父母,她的心再次钝痛。呵!还以为不会再痛了呢,她唇边泛起自嘲的苦笑,悉数落入裴九的眼中。
她想起了什么?那些不堪的过往,魑魅的可怕还是,李夙?
裴九觉得自己已经努力压抑可笑的嫉妒,可心里仍是不停冒着酸水。她不是自愿的,为了救她他才甘愿让她成了李夙的女人。不该在意的,不是吗?她如今好好地在他身边,以后也只会属于他一人,这就够了。他朝她挪了挪,靠近她,搂住她的肩膀,陆浅云没有理会,兀自放空心思。
一炷香后,他们到了城西曲子坊,裴府。
裴府別苑并不大,比起褚府来小了许多。裴九出身河东裴氏,中眷裴嫡支,祖宅在绛州闻喜,规模绝不输于褚府。
別苑平日都由守门的老康一家打扫,裴九昨日便着人来了信,道今日回来。如今老康的妻子安大娘早已备好了丰盛的饭食,正等着二人到了便可起锅。裴九先领着陆浅云在府中熟悉了地方。
这是个三进的小院,红墙绿瓦,窗明几净,安大娘在厨房忙活,炊烟袅袅升起,很有些居家的温馨味道。陆浅云不由放松了心情,面上也带了丝微笑。
到用膳时间,老康和安大娘,还有二人未出阁的小女儿康佳娘便来给二人见了礼。因出了褚府,裴九有意掩盖陆浅云的贱籍身份,便让她同席而坐,也未主动解释她的身份。
待老康一家见了礼,问起陆浅云如何称呼,毕竟裴九还没有成亲,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裴九沉吟了片刻,道:
“这是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