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摇了摇头,说道:“璧儿啊,刚说了不要再叫主公,要输露陷了,我们都有危险!”
璧儿撒娇一般摇了摇头,凑到刘辩耳边说道:“那我以后不叫主公,就叫哥哥吧,称呼刘翰,璧儿都不习惯呢!”
刘辩只觉得耳边璧儿吐气如兰,浑身都软了,半天才回过神,无奈的说道:“那就依你吧,只是要小心点,有人在旁边少如此称呼,怕引来危险!”
待到璧儿柔声答应,刘辩才点了点头,说道:“天色已晚,你们先回去休息,这段时间注意一些,好好做事,不要犯错。”厉川、璧儿连声答应,自回房间,两人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刘辩来到库房,却发现张伦早已到了,看见刘辩过来,张伦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才来,以后卯时就要到这里,不可偷懒,否则鞭打一百!”刘辩连连点头称是,张伦指了指刘辩,说道:“你可识字识数?”
刘辩想了一下,说道:“识数,字虽然写不好,但是基本都能认。”
张伦点了点头,说道:“我与要你先管理这库房,你可能做好?”
刘辩想了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要先看看库房情况才能回答你,按说应该问题不大。”
张伦微微颔首,说道:“随我进来。”说着,走进库房之内。刘辩跟于张伦身后走进库房,却见一个老家仆坐在桌前,见到张伦,连忙起来向张伦行礼。
张伦挥了挥手,指了指刘辩说道:“把账本拿出来,给他看看。”
刘辩拿着老家仆递过来的账本看了半天,又问了老家仆一些问题,然后在库房内走了一圈,四处查看核对了一番,才对张伦说道:“这个库房很简单,我来管理绝无问题,只是如要我接管,有些事情需要先处理好。”
张伦深深看了刘辩一眼,问道:“什么事情?”
刘辩拿出账本,说道:“这个库房内一些东西与账本物不对数,我刚才查看了一番,又发现一些库存之物已经损坏,已经没有用处。我来管理,肯定会把东西管好,但是前提是老账要清了,否则定会依旧是糊涂账。”
张伦深以为然的笑了笑,对老家仆说道:“很好,这两天你就与他交接,旧账坏账全部清了,后日起,仓库就交予他管理。”
刘辩等张伦说完,又想了想,接着说道:“这账本上有很多支出,无人画押,我如管理库房,以后任何人支领物品,须有人许可,再在我这里画押签领,方能拿走东西。而各个申领需求,须提前申报与我,我也好查漏补遗,如果存量不够,好预先准备。”
张伦摸了摸胡须,说道:“你说的都不错,我自会交代下去。至于许可之人,只有三个,小姐、我之外,还有赵总管。小姐不会管这些事情,现在赵总管在长安准备新府邸,再过一二十天,我们才会前往长安,所以目前基本上你只需听我一人许可即是。”
接下来两天,刘辩把库房余存一一登记入册,又把破损腐坏的东西清理出去,然后就安心做起了库房管理的工作。对于后世学过高等数学的刘辩,管理一个库房确实只是小儿科,几天时间,已见成效,短缺的物品刘辩及时列单交予张伦找人补齐,库房也没有以前的帐不对物的情形发生。过了半个月,张伦见刘辩轻松,把采购一职也交予刘辩,只是派了一人名为辅助,实为监督,时刻跟着刘辩罢了。
而刘辩其实丝毫没有心思现在逃跑,没有厉川、珊儿协助,自己对于大汉朝毫不了解,除开皇宫和渭阳君府可以说是两眼摸黑,时刻会走丢,除开偶尔会想去取回那天埋藏于密林内的随身印信等物,倒也还算安安心心的做着这库房主管一职,得心应手,颇为自得。
如此过了一、二十天,那张伦把刘辩叫到跟前,说道:“刘翰,你可知我为何让你管理库房?”
刘辩想了想,说道:“小人确实不知。”
张伦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是想试探一番,看你的头脑如何。看你身高体壮,力气应该也不会缺少,但是我并不想要一个莽夫,这段时间看来,你的脑子不错,甚至可以说能力非常强,大出我的意料之外。还过五日,我们就要动身前往长安了,你准备一下,把东西都清理好,库房的东西装上车。到了长安,你就不用再管库房了,跟在我身边就好了。”
刘辩点了点头,问道:“我们去洛阳,还回不回来?”
张伦讳莫如深的笑了笑,说道:“回来?洛阳都没有了,回来做什么?你去吧,把东西整理好。”
刘辩一路疑惑的回到库房,还在想着张伦的话,不知道他为什么说洛阳没有了,直到看到库房门口的炭火,才猛地想起一件事:董卓火烧洛阳,繁华古都只剩一堆瓦砾,满目疮痍!刘辩摇了摇头,暗自叹气,这也不是自己管得了的,还是老老实实做事吧。
而这段时间,厉川与那珊儿、璧儿也算颇为顺利。
珊儿、璧儿虽然性格颇有差异,却都是乖巧体贴之人,加上做事确实认真仔细,处处周全,很得董白欢心,要姐妹二人一人一天陪着自己,一刻不离。
而厉川为人机警,处事圆滑,也颇得张伦赏识,渐渐成了一个小头领,其余五个黄门外加几个家仆都归他指挥。
每晚厉川、珊儿、璧儿都会抽空到刘辩房中请安,刘辩虽然执意不让他们这样做,他们却不肯遵从。尤其是那璧儿,每次看着刘辩目光中温情流露,让刘辩不时想起自己瘫痪在床,璧儿给自己擦拭的那段日子,心里滋味那是刺激不已,难于言表。
故而在言谈间,刘辩难免会调笑璧儿一番,若是厉川、珊儿不在,刘辩也会抽空摸摸小手,揽揽小腰,弄得璧儿满脸通红,娇喘吁吁,娇声嗲气的说不要,却又从来不真的动手反抗。半推半就间,这刘辩渐渐迷上了这感觉。这种快感,刘辩在前世可是没有尝过,乐此不疲,每次都是兴致高昂。
很快,半个月过去,渭阳君府也开始迁往长安。这日清晨,渭阳君府院落之内,人声鼎沸,家仆、丫鬟皆聚于院内,门外大道上,十多辆马车一字排开,张伦正在指挥府内壮丁把府内财物往车上装。
刘辩也是壮丁之一,因为其体型魁梧过人,也是搬运的主力。刘辩除了外型过人,实际力气也大胜普通人,几趟下来,脸不红气不喘,一个人能做七、八个人的事情。那张伦也看得暗暗点头不已,直道自己眼力好,这次挑到了一个宝,脑子活络,体力过人,将来肯定可以培养成一个得力臂膀!
直到中午,府内财物才装车完毕,张伦将众人排好队伍,依次清点人数无误,才走进院子,向董白报告请示。那董白听了张伦的报告,点了点头,随意的把手一挥,说道:“吃过晚饭再行上路,等一会儿我爹爹要来送行。你快点安排好午膳,让下人们吃了排好队迎接爹爹。”说完,董白想了一下,补充道:“找几个精神点的站前面,别让爹爹看笑话。”
张伦连忙点头,出来以后迅速安排饭食,吃完马上把一众家人安排好,分列两排站立于府门前,等待董卓的到来。刘辩由于外型颇为受用,被张伦列于队首。而那刘辩虽说力气大了,但是干了一个上午,却也疲惫不已,根本没有去管这是要干何事,迎接谁,只是站在队前打着瞌睡,偶尔也和身边的家仆闲聊两句,却根本没有想到危机就在眼前。
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马蹄之声传来,一个身着铠甲的军士飞驰过来,眼见奔近,却在张伦面前一拉缰绳,那骏马一声长吁,人立而起,顿时立在当地。那军士跳下马来,走到张伦面前抱了抱拳,说道:“快请小姐迎接车队!”
张伦立刻奔进府中禀报,不一时,董白奔跑出来,身后跟着珊儿等六个宫女,站在队前,翘首等待。片刻之后,一阵喧哗之声传来,刘辩睁开眼,打起精神翘目一望,一个车队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只见那车队颇为庞大,估计有几百人的规模,人群拥簇之下,一辆垂珠缀玉,装饰极其奢华的大马车,由八匹毛色一致、身高体型完全相同的骏马拉着,迤逦而行。
马车旁边,一匹毛色赤红,神骏异常的大马随车而走。那骏马连同脑后鬃毛、长耳、身后长尾亦作赤红,周身无一丝杂色,四肢躯干线条流动,肌肉分明;虽然随车缓行,却四蹄轻盈,如风如电,远远看去行进平稳,如同飞行一般。
骏马之上端坐了一个身穿紫金铠子甲,头戴紫金翎毛冠的武将,约四十岁左右,面容俊朗威武,颔下一绺短须,手提一杆丈二长短的方天画戟,戟尖寒光闪闪,好不瘆人。那武将跟于车旁,双眼目光如电,那两侧退避至路旁的行人一接触这目光,不禁全身发寒,两腿发抖,直到车队走远,方才回过神来,急忙低头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