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亚鸟目一掌挡住了这些滚烫的沙石,从中闻到了之京附体生源的味道。一个移身,他顺着这条被洞穿出来的新隧道,飞快地往前窜去。得益于自己这双手,狗头军师又一次从之京的脉绞手中逃脱了来。对方这野兽般猛烈的劲头,在一定程度上压着狗头军师。
“我应该找几个帮手,再来收拾你的。不过,也没关系。只要我还没死,你就赢不了。”狗头军师浑身除了他这包裹严实的脸,其它的地方都是大小不一的灼痕。这股子刺痛,没有夺走他战斗的勇气,反激起了他的兴奋点。
“脉绞移影!”眼见得没有再同狗头军师作战的必要,之京最终还是要动用他的这个招数,这个让狗头军师惊讶的招数。狗头军师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己的胸口在不断往外喷着鲜血。如此快的速度,他还是脉绞恐兽嘛?扑通扑通,之京右手抓着的这颗狗头军师的心脏,犹自有规律地跳动着。一团火焰从之京的右手上钻了出来,将这心脏包裹在其中。惨叫声,狗头军师痛苦地捂着胸膛,面容极其扭曲了起来。结束了嘛?之京随手将手上这一撮灰尘丢向了一旁。
“哪有那么容易就结束了!”柯小黄往前多挪动了一小步,咬牙坚持着。为了了结掉一段不堪,势必就得惹上另一段不堪。他的黑色领域内,已没有了那种碜人的黑,取而代之的是白。白到什么也不存在,又什么都能存在的白。就连之前悬立在他黑色领域中央地带的那一把黑刃长刀,此时也彻底变成了白刃长刀。为什么会有这般奇异的变化?连太息尾宁这个多管闲事的人都还弄不明白。
没有变成白色的俩线条人,此时正在飞快地演练着那些招式。它们越来越快,快到了极致。以至于在这白色领域中,它们的身形就像会移动的笔触,正在勾勒一幅壮阔的水墨画。在这立体的水墨画中,还有一把在不断旋转飞驰的白刃长刀。于这水墨之外,它就是透明的存在,进了这水墨之中,线条人们的招式又变得具体形象了起来。到了这最后,这些招式被这白刃长刀化成了一招又一招狠辣的杀招。俩线条人身上的黑,正在不断地消逝。它们没有变成白色线条人,而是在永远地消逝,因这白刃长刀已不想它们再存留于世。
不知自己为何来了劲头,柯小黄想要放弃都放弃不了地往前爬着。他不相信也得相信,往前不断前进能遇到他所不想遇又非得遇上的存在。这股子逼迫感,蔓延了柯小黄的周身,由不得他在此地任一个女鬼凌辱。铿锵一声,那白刃长刀插在了白色领域之中,也昭示着那俩线条人彻底消失了。一股怅然若失的无措感,袭上了柯小黄的心头。一滴似泪又不是泪的液体,从他的左眼角旁溜了出来。还未等这液体滴到地面,一条柯小黄肉眼所未能察觉的白线从他右手中极速钻了出来,将这滴眼泪给吸了去。
“眼泪,是鞭笞弱者的荆棘。”一个宛如婴儿般的嬉笑声,在柯小黄的白色领域中回荡了起来。这个似曾相似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脑海中,逼迫着他这双混浊的眸子亮淌了起来。这声音的主人接着说道,“从今往后,你只能为了我而存在。”
“……”嘴上还想着说点什么的柯小黄,此时连睁开嘴唇的能力都没有,他没有得到许可没有这个能力。他只能这么一幅很拼命的模样,往前爬走着。
“你这么做,好嘛?”一身黑色战袍的太息尾宁,出现在了柯小黄这白色领域中。他的出现,在那声音主人的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快而已。
“早一点醒过来,你不是更开心嘛?你师父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而你又是哪里来的资格!”这个没了那些镣铐身穿白袍的柯小黄,拿着手上这把白刃长刀架在了太息尾宁的脖子上,很是狂傲。
“外面是南天家的祖坟,那些老家伙合起来的实力,你也是知道的。以你现在的恢复,别说是跟他们打了,就算隐藏身形都很难。”一脸严肃的太息尾宁别过脑袋来,晓得是南天鬼舞的那些话刺激了眼前这个家伙,让他提前醒了过来。不在乎脖子上这把刀的他,有些担心地同这个家伙说道。
“哼!这个我自有分寸。必要时,把你的附体生源给我,灭了他们还是挺轻松的。”将白刃长刀收了回来的他,转过身来走向这边。往前走没几步,他突然侧着身子往太息尾宁这边砍来了一刀。一条白光色的刀痕,将此时的太息尾宁劈了个魂飞魄散。
“切!这么弱?果然还是不应该这么快就出来。”一个乏力,这家伙丢了白刃长刀,如外头的柯小黄一般狼狈地趴在地上。过没几秒,一团白烟从这家伙身上蒸了起来,徒留旁边的这把白刃长刀。
“启禀大督师,两位将帅有请!”一个小兵在太息尾宁的营帐外喊叫出声。
“知道了,我等下就来。”站在这布幔这一边的太息尾宁,看了看衣袍上这条小小的划痕,回了营帐外的小兵一声。那家伙的苏醒,意味着混战将再次展开嘛?
“之京,还好吧?”眼见底下如此大的一个巨坑,蜥亚鸟目展开翅膀跳了下来,瞧见了浑身冒着火焰的之京。他走到半跪在地的之京身旁,询问道。
“强大如他,还死不了的。倒是你这个组合体,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安全。”仍旧蒙着脸的狗头军师,从尘堆里爬了出来。刚才的大爆炸,可是烧毁了他大半个肉体的。尽管如此,他身上的杀气有增无减,一步步向之京和蜥亚鸟目走来。
“你就是大联军的那个军师?让我来会一会你……”蜥亚鸟目正想上前来同狗头军师交流一番,没想却被之京给拦了下来。
“你和他不是一个水平,不要逞强。”之京身上的火焰比之刚才还要滚烫不少。这一次,他可是要来同这狗头军师认真打一场的。一团火焰,被他自口腔中抓了出来。褪去了这些多余的火焰,这杆火焰长枪渐渐露出了身形。这武器,不是原脚为他所打造的新武器,而是他一直在用的旧武器,就连虚骨也没见过这武器几次。蜥亚鸟目往之京的身后移了些,不晓得这衣衫褴褛的狗头军师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