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退朝便来虞妃宫中,红袖听见声音赶紧出来跪下:“回皇上,娘娘今日,不能陪皇上去赏枫叶了。”
此话一出皇上的兴致减了一半:“却是为何?”
“其实是....”红袖吞吞吐吐,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里面虞妃虚弱的声音:“红袖,是不是你在外面又乱说话了?我是怎么叮嘱你的?!”
皇上一听,这话不对,便赶紧进去看,只见虞妃不施粉黛躺在榻上,看起来十分虚弱,皇上关切地坐到旁边:“婉卿你这是怎么了?”
虞妃媚眼低垂:“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大约是孕中的缘故,今日竟觉得双腿疲惫极了,竟站也站立不住。”
皇上拉着她的手:“究竟怎么了?你快说与朕听!”
虞妃只顾低头垂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皇上等的心急,便转向一边跪着的红袖:“你是虞妃身边人,她怎么了你一定知晓,速速说来!不然处你死罪!”
红袖慌忙磕头:“奴婢不敢不说,更不敢不据实说,其实,是我们娘娘并不是普通的胎动不适,而是...”到这她故意怯怯地看了虞妃一眼,皇上已经听出端倪:“而是什么?不必顾忌,尽管说!”
“而是遭人下毒。”皇上大惊,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永寿宫如今已经是戒备森严,怎么还会有人有这个本事把毒下进来:“虞妃的饮食从来都是单做,怎么还会有毒?”
“回皇上,并不是饮食中的毒,而是在衣服上。”于是红袖便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当然她只说自己看到的,至于虞妃私下里是如何猜测的她是一句没有透露。
皇上听完既怒也感叹虞妃的懂事:“婉卿,你真叫朕刮目相看,竟能如此隐忍,虽然你一心做个贤妃,奈何总是有人暗中陷害,曾经因朕大意已经叫你矢了一子,这个孩子,朕不能叫他有半点闪失!”
说完带着怒气转身便走,虞妃也并无劝阻,看皇上离开,红袖问着:“娘娘叫奴婢不要明说,皇上这样盛怒之下会不会对姚静姝不利啊?”
虞妃点头:“当然,处死她也是可能的,虽然你我心知肚明这件事是太后做的,可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我若说的不好反倒会惹皇上厌烦,左右这姚静姝留着迟早也是祸害,既然太后给了这个机会便顺了她的意吧,只能算她姚静姝倒霉,太后的帐,本宫会一笔一笔的记着,迟早有一天会还上。”
浣衣局里,静姝正和紫霞蹲身洗衣,有了忠平的开导和保护,这几日静姝也觉得开朗许多,失去孩子那件事总算有些放下了。
想着自己和忠平的美好未来,她禁不住嘴角又挂了些微笑,紫霞在一边也瞧着开心,便打趣了:“哟~不似前几日般的以泪洗面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知羞的事,如此开心。”
静姝作势打了她一下:“谁想啦!”这样说着,自己忍不住又笑起来,两人说说笑笑的很是开心,里面的茗苓听见笑声也走出来:“二位姑娘有什么好笑的事竟背着我,不叫我一同开心。”
紫霞笑着:“哈哈,是我旁边的这位姑娘,着急要嫁人了!”
这话一出静姝又羞又气,忍不住就追着紫霞打闹起来,茗苓在一边劝着:“好啦好啦,娘娘身子刚好,怎能这般折腾,快些坐下。”
静姝仍旧跑着:“别拦我,今日我非撕了这小妮子的嘴不可,叫她乱说话!”
紫霞边跑边笑:“来呀,来抓我呀。”
恰好这个时候,皇上也怒气冲冲来到浣衣局,原本的怒气忽然被眼前的景象一冲,他反倒愣住了,静姝衣着简朴,不施粉黛,却更显脱俗,虽然十分消瘦,面色苍白,却更别具一种叫人心疼的美感。
皇上一时怔楞在那,不觉得看的呆了,好似又回到了他与她初识的时候。想当时他为了躲避追杀,扮作太监,与静姝和紫霞钱多一起共食一桌饭,那时候是多么快乐。
正发着呆,茗苓已经看见站在门口皇上,她一惊,刚才她们三人玩笑的疯话若叫皇上听见了,那三人都将万劫不复,尤其是静姝。
于是茗苓急忙跪地大喊:“皇上万岁!”
这一声也惊呆了静姝和紫霞,紫霞也慌忙磕头,三人都在想皇上是否听见她们的对话,静姝最为冷静,她默默的跪下,淡淡的说了句:“皇上万岁。”
皇上看着她,眼前这个人儿在他内心深处不知折磨了他多少回,曾几何时,他以为他已经忘记了,**佳丽众多,他何须在乎她一个,何况,静姝对自己也总是平平淡淡的。
可是眼见着她却完全不同,也或许是王者的天性,他需要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对他卑躬屈膝,俯首帖耳,可她却偏偏不是。
皇上伸出手去想扶起静姝,静姝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奴婢身贱,休要污了皇上御手。”
皇上一愣,他知道静姝恨他,是啊,她怎么能不恨,自己怀胎被打入浣衣局,后来不仅失了孩子更差点失了性命。可他却从不认为自己有错,若错也是静姝歹毒,抑或是她人太过狡猾。
见静姝不肯让自己搀扶,皇上只能低低的说了声:“起来吧。”说完就自己走进静姝房间,静姝在后面默默站起,此刻,她的确不想与皇上再多说一句话,她只等着忠平回来,带她去过宫外那自由自在的生活。
到了屋中,皇上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静姝回着:“奴婢身份卑贱,能住在这里已经是得了不少照顾,奴婢罪妇,不敢再奢求其它。”
皇上盯着她:“你这是在怪朕?!”
静姝跪下:“奴婢不敢,在皇上心中,奴婢难道不是罪妇吗?”
静姝心中觉得十分好笑,自己清白一生,却落得个妒忌杀人的罪名,这条条人命背负在自己身上,难道她连不满的权利也没有吗?此刻她是断断做不到对皇上曲意逢迎。
皇上本对静姝又再生怜惜之情,却见静姝还是如此倔强,他自己不禁也生气起来:“虞妃怀孕你可知道?”
静姝纳闷,这与自己何干?她并没有太多防备,左右自己已经被贬到这,谁会无聊到再来害她,于是她便诚实以答:“此等大事奴婢纵然是不想知道也要知道,虞妃娘娘怀孕身份尊贵,任何事情均以娘娘为大,奴婢也早接到吩咐,只要是虞妃娘娘的事,定要万分小心。”
皇上探究的看着她,想看她那句万分小心是不是发自内心,可探究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索性他也不再绕圈子:“万分小心?可她衣服中却被掺进了一根毒针,所幸她命大福大,否则此刻早已命丧黄泉。”
静姝抬头看着皇上:“怎么会?宫中哪个奴才也不敢有这个胆子呀。”
“可这件事是确实发生了,也是朕亲眼所见,虞妃因中毒,现在还不能站立!”
静姝似乎明白了些:“那皇上来这里的意思是?”
“这件衣服是你洗干送到永寿宫的吧。”皇上把那件锦衣扔到静姝面前,静姝一看,正是自己送去的那件,便点点头。
皇上怒极,一把抓住静姝手腕,静姝大病初愈,手腕细的只手可握,皇上又如此用力,静姝顿觉十分疼痛,可她却偏忍着不出声,皇上责问:“是不是你?!”
静姝顿觉十分好笑:“皇上来这里的意思不就是已经认定是静姝做的了么,还问静姝做什么,直接定静姝死罪不是更痛快?”
皇上又气又有一种挫败感,眼前这个人为何从不向他说一句软话,哪怕知道自己可能会丢了性命:“以前只见你和那个贱人走的近,果然是人以群分,她妒忌害人,如今你也分毫不差,朕可真是错看了你们。”
静姝知道他口中的贱人指的是蝶衣,静姝更替蝶衣感到悲凉,她的那份真情真可算是错付了。
见静姝不说话,皇上也懒的再啰嗦,可若马上就宣布静姝死罪,他倒真有些舍不得,于是便丢下句:“从今天起你便只能待在这个房间,半步不得出,否则便是死罪!”
静姝毫无畏惧,也半点眼泪和恳求都没有,皇上只能愤愤离开。
皇上刚走,茗苓和紫霞忙跑进来把静姝搀扶起来,看着静姝手腕上的抓痕,紫霞心疼着:“皇上可真狠,明明知道小姐身子不好还下这样的狠手。”
茗苓道:“是呢,娘娘,皇上是为何而来啊,怎么如此怒气冲冲的。”
静姝道:“还能为何,能叫皇上亲自前来的除了虞妃还能有谁?”
紫霞和茗苓同时问:“虞妃怎么了?”
静姝摇头:“说是我送去的衣服里面含着个毒针,唉,想来虞妃此刻的日子过得也未必如面上那么风光。”
茗苓也叹息着:“谁说不是呢,从前朝便是如此,风头多大,背后的心酸就有多重,这虞妃现在可是众矢之的呢,不过,说起来,能出此计策的,也就是慈宁宫那里了。”
静姝点头:“是,这样华贵的布料,别的宫也拿不出。”
“不过皇上并没有立刻重处娘娘,想必是也知道此事有蹊跷吧。”
“他怎么想都不要紧。”
见静姝这无所谓的态度,茗苓道:“奴婢知道娘娘心中怨恨皇上,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谁能知晓明日会发生什么,娘娘,听奴婢一句劝,娘娘在宫中一日,便一日是皇上的人,只有皇上是娘娘最坚固的靠山,娘娘不能如此意气用事啊。”
静姝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你断不可再叫我娘娘了,这要叫别人听了去,可不又是一出风波?皇上,我何尝不想依靠着他,只是他实在叫我伤心,茗苓,你说他的心中有过爱情吗?连蝶衣那么多情的女子也被他说的如此不堪,说实话,我怕了。”
茗苓也叹息;“是啊,皇上娘娘是个苦命的人,既然娘娘执意不肯让奴婢这样称呼,那奴婢便斗胆直呼娘娘名讳了。”
静姝笑了笑:“你年长我几岁,如今地位又高过我,叫我名字理所应当。”
茗苓又道:“不过见皇上这个样子,咱们玩笑的话他是没听到的,可以后咱们都要注意了,今天就是个教训,奴婢真不敢想,若叫皇上听见了后果会怎样。”
静姝也点头:“是呢,现在我想想也甚是后怕。”
慈宁宫中,太后闭目养神,白嫔轻走道太后面前耳语了几句,太后张开眼睛:“哦?这么说两个人都没事?”
白嫔道:“是,不过太后放心,原本这件事臣妾也没想过会一次成功,因如今姚静姝已经是奄奄一息,别说是皇上,任何无关的人看了都会起怜悯之情,皇上难免会想到以往情意,不忍处她死罪,奴婢早想好了后招,只是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若我们做的太频繁了便会惹人怀疑了。”
太后点头“你办事我是放心的,只是这次竟连虞妃的胎也安然无事,哀家看着十分碍眼。”
白嫔笑了笑:“太后不必忧虑,且让孩子在她肚子里再待一段时日。”
太后略微皱眉:“可超过三个月,哀家只怕她胎相稳固,不好办了。”
“太后放心,她能不能生下孩子来,是太后说了算。”这句话总算叫太后开心些:“皇上好像已经多日未曾去你给宫中了,这实在不像话,你回去等着吧,皇上今天晚上便会过去。”白嫔心中窃喜,便告退了。
果然皇上晚上如期而至,白嫔自然谈吐得当,皇上也感叹着:“**之中,也就你省心些,朕知道你照顾太后十分尽心,这样尽孝的人朕十分喜欢,只是前朝事多,朕很多时候顾不上你。”
“皇上说哪里的话,照顾太后是做儿臣的本分,臣妾知道皇上国事繁忙,只求皇上身体康健,即便来看臣妾少一些,臣妾也高兴。”
皇上十分欣慰:“白嫔果真懂事,来陪朕下会围棋,与你对弈以来朕竟从为赢过你,可朕是叫朕又气又不甘,快把棋拿来。”
白嫔笑道:“还不都是皇上让着臣妾,若是凭臣妾这点小心思,是断断赢不过皇上的。”这话说的皇上十分受用,他每次来与白嫔对弈,总是会输个一子半子,这即不会叫他太过生气,又会叫他心有不甘,总想着下一局便能赢得过了。
皇上晚上留宿白嫔宫中的事,很快便被福来传到虞妃那里去了,虞妃恨恨的咬了咬牙:“看来这两个人是都没事了。”
敦清在一边也十分不满,她对静姝的妒忌已经叫她几乎要失去理智,原以为静姝失了孩子又失了位份,皇上是再不会对她网开一面了,因此算定这次静姝是要被处死,不想就又被她躲过一劫,因此她便也附和着虞妃:“娘娘说的极是,那姚静姝可真是天大的福气啊,把娘娘害成这样居然还有命活着,娘娘也不能就此罢休啊。”
虞妃冷冷地撇了她一眼:“慎嫔最近说话很是急躁,不似以往的恭谨了。”敦清知道自己过于急功近利了,便赶紧堆上点笑容:“娘娘说的是,臣妾失言了。”
虞妃抚摸着玉兔:“你应该知道你的长相根本不能与姚静姝抗衡,你唯一能争的过她的便是乖巧懂事,好好用着吧,若丢了这点,皇上怕是连看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敦清赶紧点头称是,毕竟敦清是虞妃这边的人,她不是不知道敦清开始的野心,也这长久下来,敦清也被她驯服的差不多了,若有机会,虞妃还是愿意扶持敦清一把的,毕竟自己身边也需要几个能说的上话的人,只要她在自己位份之下,一直恭谨。
“不过皇上还真是昏了头了,昨夜居然留宿在白嫔那个丑无颜那里,白嫔虽样貌丑陋可心思却着实叫人忌惮,咱们费尽心思才把你弄上嫔位,可她不声不响也没得几回**便爬了上去,由此也可见太后的重量啊。”说道这,虞妃冷笑一声:“慎嫔你可真是投错了枝了,若是靠上太后那棵大树,说不定此刻你已经与本宫同起同坐了。”
敦清知是虞妃在试探,连忙跪下:“臣妾能有如今位份已经是娘娘抬举,太后面善心狠,就算她许臣妾高位,臣妾连看也不会看一眼。”
虞妃笑了笑:“起来吧,本宫不过随口一说你倒跪下了,好似本宫是吃人的老虎似的,可皇上也实在不像话,自从得知本宫有孕不能侍奉,他竟**也未曾留过,连你也不曾被昭幸,这样下去还不知有多少贱人会趁机爬上来。”
敦清不敢再随便言语,只有听着虞妃的份儿,虞妃继续道:“在男人心里,一个女子最美好的时候便是与他初见之时,这次姚静姝大难不死不正是这个原因么,本宫孕中辛苦,几次想去名佛寺求个送子观音都不得去,如今又被下了毒,更是不知何时才能走动。”
敦清一听立刻明白,马上回着:“臣妾早有此想法,今夜臣妾便连夜去名佛寺,为娘娘斋戒三日,定为娘娘求得一尊送子观音。”
虞妃颔首:“算你有心。”
从虞妃处出来,敦清马上回宫简单收拾一下便要去那名佛寺,橙柠在一边嘟囔:“虞妃娘娘也真是的,您也是嫔位了,她怎么说叫您离宫您就得离宫啊。”
敦清瞪了她一眼:“虞妃娘娘这是给我个机会,你忘记我和皇上是在何时何地相见的?”橙柠这才大悟:“原来如此,虞妃娘娘是再帮您!”
敦清道“她哪里是在帮我,说到底也不过是在帮她自己罢了,如今她孕中不能争**,又怕别的妃嫔抢了她的风头,与其是别人她倒宁愿是我,不过不管如何,我多些恩**总是好的。”说完便往名佛寺去了。
午后时候,皇上批了些折子,只觉得头晕脑胀,大约是福来香薰添的重了,皇上心烦气躁:“把这香炉拿出去,熏的朕头疼!”福来赶紧把香炉挪远了些:“皇上,这香没变,是您操劳国事太累了,什么事也不值得皇上如此心烦呐。”
皇上叹口气,把一个折子扔在案几上:“这是姚竹之的辞官折子,他说他女儿在**几次犯错,他教女不善过错甚重,因此要辞官隐世。”
福来道:“这样看来这姚竹之倒是个明理之人,只是他不过一届县丞,这辞官折子何须皇上亲批?”
“大约是见朕爱戴静姝,后静姝又犯大错,州府不敢直批,因此才来请示朕。”
“那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思忖了下:“便如了他的意思吧,只是朕倒有些不舍,昨日忠平代朕视察归来,说是姚竹之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现如今朝中的贪官污吏不少,朕几次想彻底清理一番,奈何羁绊太多,姚竹之这样的清官,少啊。”
福来不再言语,虞妃已经知会,只要是关于静姝的事,任何风吹草动,福来都要第一时间去通禀她,福来不敢耽搁,说是出去换个熏香,便赶紧往虞妃那里去了。
虞妃听完福来的话,心下纳闷:姚竹之好好官为什么就辞官不做了,而且如此突然,若真是按他所说是因为静姝有错他愧对朝廷那早便该辞官了,这个时候着实显的突兀。
可她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因此她便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想着哪日叫敦清去探探静姝的口风。
晚上皇上来陪虞妃晚膳,皇上不提姚竹之的事,虞妃也不敢开口过问,但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不能叫皇上贸然就准了的姚竹之的折子,此刻只有拖住皇上才是上策。
于是饭间,虞妃故意不小心把汤洒在身上,皇上赶忙问:“烫着没,怎么如此不当心。”虞妃挣扎着就要起来认错,皇上拦住她:“上次中的毒还没有好全,便不要动辄跪下了,可是毒发的原因?感到手间无力?”
虞妃摇头:“按说那毒已经是解的差不多了,只是臣妾不知道为何近日里总觉得心神不宁,虽然臣妾知道这样的话不该从臣妾口中说出,可这几日臣妾接连几个晚上都梦到那个与臣妾无缘的孩子,梦中他总是叫着又冷又饿,要叫臣妾去陪他,臣妾实在是害怕,所以白天才这般失神,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想了想:“古语便说婴灵是最厉害的东西,那个孩子又是被人谋害而不得出世,心中怨恨也是有的,这样,朕马上就去趟名佛寺,朕亲自去,想来那婴灵也可安心投胎去了。”
虞妃感动的满眼泪痕“都是臣妾不中用,皇上这般劳累还要为臣妾操心。”皇上握着她的手:“傻话,你怀的是朕的孩子,而此前也是朕照顾不周,才有今日的恶果,朕去祈福也是应该的。”
果然,皇上晚膳后便吩咐去名佛寺,虞妃马上叫人抄小路,提前去名佛寺,告诉敦清,务必要多拖住皇上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