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虞妃和皇上静静走着,虞妃依着皇上肩膀,两人不是对望相视一笑,似乎远胜过了千言万语,只是,数月前他也曾与蝶依这样牵手荷花池旁,说着怎样的相思之苦。
此刻,皇上一心感受着这美雪佳人,丝毫没注意虞妃已经把他引到一处宫殿前,又走几步,虞妃作势打了个寒颤,皇上连忙脱下大氅给她披上:“可是冷了?是朕不好,叫婉卿陪着朕走了这许久。”
虞妃嫣然一笑:“怎会,若是能这样长远走下了,那便是臣妾天大的福气了,只是臣妾小产之后身子一直虚着,现在只觉得寒气逼人,也巧了,正走到了诚嫔姐姐门前,不如我们就去讨口热茶喝,白天也叫姐姐受了好大惊吓,此刻去就算是安抚姐姐也好。”
见她如此懂事周全,皇上自是觉得甚好,便亲自去叩响了大门,里面的太监出来开门一见是皇上和虞妃吃惊地连喊也喊不出声,皇上也不搭理,自己带着虞妃走到正殿。
殿中诚嫔正在烛光下绣着香囊,她绣工虽是不错,无奈在皇上心中并无半点地位,香囊绣了无数个,却一个也不曾被皇上带在身上,但她仍是照着自己的心意绣着,总盼望着有一天皇上还能对自己高看一眼。
正绣着觉得烛光被人挡住,她以为是哪个奴才来送茶了,便头也不抬,责怪着:“放下茶便走吧,挡着烛光倒碍事。”
忽然只听“嗤”地一声笑:“诚嫔姐姐好兴致,瞧这香囊绣的,真是绣院的绣娘也不能比上半分呢。”
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光是这声音便能叫她心惊肉跳,她猛一回头果然见虞妃站在身后,再见她和皇上一起来,双手更是包扎的触目惊心,这叫她心下一颤,只当她是带着皇上问罪来了。
于是也不问来由,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吓的全身抖似筛糠:“求虞妃娘娘恕罪,求皇上恕罪,臣妾实在不是故意烫伤虞妃娘娘,还请饶恕臣妾吧。”
见她这样衣服窝囊样子,皇上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朕什么都还没有说你就如此这般不堪,朕与虞妃不过路过你门前想着进来看看,不想却把你吓成这个样子,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
诚嫔虽然平时话语锋利,十句却有八句说不到点子上,如今这么一吓更是不会辩白了,只会胡乱说些请求原谅的话。
这边诚嫔正磕着头,那边自己的贴身丫头却白了一张脸,看起来倒比诚嫔还惊慌,皇上一见自然纳闷,刚问了句:“怎么身边的侍婢这么不懂规矩,如此莽撞不堪!”那侍婢慌忙磕头,动作间,袖子里竟掉出一个盒子来。
皇上和虞妃还没有说话那侍婢就哭起来,大喊饶命,虞妃轻走上前捡起那盒子,奇怪地打开:“这是什么呀?”
正要用手去试,天宝眼疾手快连忙接过来:“娘娘小心,微臣看此物有一股刺鼻的味道,虽还不知是什么,但娘娘的手上有伤,还是微臣来查看吧。”
说着便用两个指尖仔细地捻了捻,似乎并无不妥,天宝眼睛一转,又叫丫头去拿了水来,刚才捻过那药粉的两个手指轻轻往水中一放,便疼的他立刻叫唤出声,刚收住声他立即跪下:“请皇上娘娘恕罪,是臣失仪,只是微臣不曾想这药粉如此厉害。”
皇上在一边早看明白八分,却仍旧不死心,偏要佐证一番:“是何物?!”
“回皇上,此物乃前朝以为太监私制的秘药,名为化魂散,平日若小心安置并无不妥,但若一旦遇水,就会变成极具腐蚀作用的烈药,因此物实在危险,先皇已处死了那制药太监,此物当年只少数几人知道,医书中也并无记录制作方法,应早已失传了呀,只是不知怎么会在这里发现。”
皇上一听便厉声责问那侍婢:“此物你从何得来?!”
那奴婢早已吓的魂飞魄散,她哆哆嗦嗦地看了看诚嫔,然后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用力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皇上见此更是大怒:“好个护主的奴才,来人呐!把她押到慎刑司!给朕严加拷问!”
虞妃见此行目的已经达到,默默在后面露出一个不易觉察的笑容,待皇上转头时她早已换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皇上,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宝此刻也恢复镇定:“皇上,臣早已看出娘娘的手并非茶水所烫,如今果然证实了。”
虞妃似不敢相信般:“太医的意思是,本宫是为人所害?我看是太医多心了,诚嫔姐姐平日里虽看不惯臣妾,也实在是臣妾有错在先,怪不得姐姐,臣妾相信,姐姐断然不会如此狠毒。”
皇上见她如此大度,更是决心要将此事查个明白:“婉卿放心,朕断不会再叫你受半点委屈。”
虞妃顺势一脸幸福地躺进皇上怀里:“谢皇上。”眼睛却恶狠狠地盯着诚嫔,这目光,诚嫔明白,她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皇上也懒地再看诚嫔一眼,带着虞妃转身便离开了。
大殿里顿时变得空空荡荡,诚嫔一下子不能回过神来,一刻钟之前,她还在给皇上绣着香囊,叫身边地侍婢去煮茶。
如今这茶尚温,而侍婢却不在了,她简直怀疑刚才是不是只是一个噩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于是她颤抖地叫了两声那侍婢的名字,回答她的只有这大殿冷冷的回声,她这才知道,这一切是真的了,但是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诚嫔瘫坐在地上,呆呆地回忆着她的一生,自小她便受父母摆布,父母叫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知道自己要被册封为嫔的时候,母亲万里修书给她,教导她定要做个叱诧**的女子,也好给家里一个依靠。
于是她便做了,但是母亲却没有教她如何才能立足**,于是她一味地使硬,说话间也处处不饶人,以至于树敌颇多,**妃子都极少与她讲话,她倒觉得这是大家都怕了她的缘故,一段时间她还很骄傲,认为终于做到了母亲要她做的。
可如今大难临头了,若说死,此刻她并不怕,因为父母除了教导她要出人头地也并不曾给过她什么关爱,自己又没有子嗣,没有姐妹,甚至连个兴趣也没有,有时候突然问自己为什么活着她一时半刻地还真是回答不上来,可是身体发肤授之父母,如果虞妃这件事真的要赖在她的头上,那么自己死自不必说,那父母呢?
想到这里,她踉跄地站起来,如今,她只有去求皇后了。
夜已深,皇后门口的侍卫都哈欠连天地没半点精神,忽然见诚嫔慌慌张张的跑来,开始天黑路滑,诚嫔几欲摔倒,又发髻不整,连鞋也跑掉一只,守卫根本没看出是诚嫔,只当是哪个发了疯的宫女,于是粗鲁地拦住她大声呵斥:“哪里来的疯婆子,不想活了?!夜闯长春宫?!”
此刻皇后是她全部的希望,因此她声嘶力竭地哭吼:“让我见皇后娘娘,让我见皇后娘娘!”
听着声音守卫仔细辨别才看出是诚嫔,一下子吃惊不小:“诚嫔娘娘,还请娘娘恕罪,只是这都半夜了,娘娘早就睡了,您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去吵醒娘娘啊。”
诚嫔拿出了往日的厉害样子:“若你现在不去,改日我出了事,皇后娘娘定会叫你们粉身碎骨,我与娘娘的关系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这样一吓,再加上她现在完全有如果侍卫不去她就要当场死在这的架势,那侍卫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去告诉了蝶依身边的明苓。
明苓自蝶依得宠之后十分尽心,晚上从不睡的十分沉,刚才诚嫔在外面一闹,她已经听见些动静,因此侍卫进来通报的时候她也正往外走想看个究竟。
见诚嫔在门口那副样子她知道事情不小,她是前朝伺候过褚妃娘娘的宫女,对**的事情看的十分透彻,**皆知诚嫔是投靠皇后这边的,若她出了事皇后一定脱不了干系,因此她很快便把诚嫔迎进来,还未到等她行礼诚嫔就喊着:“我要见皇后娘娘!让我见娘娘!”
明苓沉稳一笑:“请娘娘先坐下喝点茶定定神,您这样见了皇后娘娘也无法将事情说明白,您先慢慢理理思绪,奴婢这就去请娘娘来。”说着便到内殿去了。
蝶依半夜被吵醒很是奇怪,听明苓说诚嫔来了她更是纳闷,嫔妃入夜是不可以随意到其她嫔妃居所的,看来是很要紧的事了。
这样想着她批了件大氅便出来了,一看就诚嫔的样子她更是吃惊不小:“诚嫔,你这是?”
一看见蝶依出来诚嫔立刻跪下哭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蝶依一听知道事情大了,只是她也实在不能明白怎么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
听完了诚嫔的诉说蝶依安抚着:“你先回去吧,你现在本就饱受非议,若再叫人知道你夜闯长春宫就又是一桩罪过了,现在你万不能再叫人拿了不是,我叫个侍卫送你回去,你的事本宫会想办法。”
听蝶依这样说诚嫔终于略微放心了些,若是皇上刚登基时候她对蝶依是半分希望也不抱着的,如今合宫都知道皇上看中皇后,因此蝶依的话应该是有些份量,自己这样是实在失体面,所以她也不多说便回宫去了。
蝶依实在为诚嫔担心,这觉是睡不成了,现在她一心想着如何才能叫皇上不要怪罪诚嫔。碧衫在一边说道:“娘娘,凭您在皇上心中的位置,若去求一求他,皇上应该会给您这个面子,况且虞妃也不过就伤了手,奴婢看来根本没什么,一杯茶能有多烫,改日叫诚嫔好好人个错就完了。”
蝶依心下也没有别的主意:“眼下也只能去求皇上了,我向来没求过皇上什么,想他会绕过诚嫔。”
“娘娘三思。”
蝶依与碧衫同时奇怪地看着明苓,明苓继续道:“皇后娘娘以为此事虞妃意在如何?”
蝶依摇头不知,明苓道:“或许是奴婢小人之心了,但是请娘娘仔细想想这件事,且不说诚嫔为何会无故摔倒,但说虞妃这伤势,当时奴婢看的真真的,诚嫔的茶水大部分都泼在虞妃衣服上,手上只溅到稍许,当时根本无碍,为何太医来看过之后就变的如此厉害?”
蝶依心下一惊:“你的意思是虞妃故意叫自己手上?可是怎么会?她最爱惜自己的双手,皇上对她的这双青葱玉指多次赞叹,何况这么做也会影响到她奏箫,这两样都是皇上最爱,这不是叫她无法争宠了?”
“娘娘,您看如今的虞妃恩宠少了吗?”
蝶依默然,明苓道:“她如此狠心伤了自己的手难道娘娘以为她只是为了拉下诚嫔?诚嫔对她而言是何等小角色,若她报复诚嫔以前对她不敬,那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处置了她,反正诚嫔的落在别人手里的口实也不是一件两件,可虞妃偏要费这心思....”
“她是要借机让皇上怀疑我们娘娘!”碧衫反映过来,脱口而出。
命令点了点头,蝶依一下子有些惊慌:“可,可怎么会连累到我?”
明苓道:“此事发生在长春宫中,您没有当场处置诚嫔这已经叫人奇怪了,何况宫中人人皆知诚嫔对您十分衷心,而虞妃多次对您不敬,甚至还先怀了龙胎,虽然娘娘您心胸坦荡,可是多少小人背后揣度您一定心怀怨恨,说不定明天宫中就会传出流言,说这件事是您指使诚嫔来为自己泄恨!
何况,皇上亲眼看见诚嫔贴身宫女掉出那害人的药来,可见这一切都是虞妃安排好了的,诚嫔性直,**里人势必会认为是您在背后出谋划策。”
蝶依白了一张脸:“我没有,我没有处置诚嫔是虞妃当时的确无碍啊。”
“没错,她当时没事,可是皇上只看到了她有事的时候。”
蝶依的眼睛黯淡下来:“依你所说这件事,我们便不能插手了?”
明苓道:“若您丝毫不问那也叫人以为您是看诚嫔事发,故意推脱,依奴婢说,您可以这样...”说着她伏在蝶依耳边说了几句话。
蝶依听了明苓的话垂下眼睛:“没想到如今我也要揣度他的心思了。”
明苓看惯了**女子心态变化,谁不是从善良变狠毒,从纯情变虚伪:“娘娘,如今您口中的他已经不是普通的他了,他是皇上。”
蝶依叹着:“是啊,从前安静美好的日子,怕是再也没有了。”
天色渐渐亮起,蝶依就这样在窗前坐了一夜,她很想能回到从前,或者,她很想从未认识过皇上,那现在她必定嫁给一个普通的君王或者大臣,过着平凡快乐的日子。
这日的请安各个嫔妃都各怀心思,眼见着虞妃和皇后之间又将有一次势力动荡,她们在观察这个时候应该说怎样的话,站在谁的一边。
虞妃因为受伤,皇上特地恩准不必她来请安,诚嫔则是被皇上禁了足,在事情查清之前不准出宫半步,蝶依也实在装不出那无事的样子,只草草叫嫔妃们都回去了。
看她这样明苓在后面摇摇头,这个皇后实在没有城府,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这样如何是虞妃的对手。
日渐晌午,蝶依也没什么胃口,一桌子菜一口没动好好地摆在那,碧衫劝着:“娘娘起来吃些吧,事情还未必就那么糟,皇上会明察秋毫,不会冤了娘娘的。”
正说着外面通报皇上驾到,碧衫高兴道:“看,皇上来了,我就说皇上不会怀疑娘娘的。”蝶依赶紧起来迎接,皇上进来见那半口没动的菜露出心疼的样子:“什么事值得饭也不吃,正好,朕也没吃,来,陪朕一起吃,你宫里的这道甜藕汤朕还真是有些想了。”
蝶依微微笑笑,便坐到皇上身边来,席间,她忍不住问道:“皇上,听说,诚嫔犯了大错。”
皇上静默了一会才回答她:“嗯,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是,臣妾听宫人说了,是臣妾不好,竟没看出虞妃妹妹的手伤的如此厉害,今儿早臣妾已经叫院判司徒潜去看过了,也送了些补品过去,臣妾身边的明苓说她的家乡有一道偏方,专治烫伤,臣妾叫她配药去了,大约晚上就能配出来,也好叫虞妃妹妹好的快些。”
皇上看着她:“你倒细心。”
蝶依眼泪滑了下来:“皇上,臣妾大约真的没有掌管**的本事,还请皇上废了臣妾的后位吧,臣妾一直只想过着普通女子的生活,如今虽然不能走出这宫墙,但还请皇上让臣妾做一个平平凡凡的妃子吧,臣妾只想每日做些皇上爱吃的菜,闲暇时候给皇上做几件贴身衣裳,仅此而已,皇后,这个位子臣妾实在担当不起啊。”蝶依说的情到深处声泪俱下。
皇上握住了她的手:“难为你了,朕知道你本性善良才叫你做这国母,朕自始至终都相信你,这件事是诚嫔的错,朕不会牵连到你身上,也要叫**议论你的人都闭嘴,你是朕的皇后,谁都不能取代!”
“那,这次诚嫔的事,皇上要怎么处理?”
皇上静静地喝下一口汤:“交给虞妃处理吧,诚嫔与你亲近,若你罚的轻了怕众人不能信服,若你罚的重了又会被说成不念旧情,怎样都不对,还是叫虞妃由着她来吧。”
事到如今,蝶依一方面感激皇上还信她,体谅她,一方面也为诚嫔担心,落在虞妃手里,这惩罚小不了。
皇上走后,碧衫松了一口气:“还好娘娘照着明苓的话说了,自己舍弃后位,才断了皇上疑心。”
蝶依苦笑一下:“我也是说出了真心话,这个皇后,我是半点也不稀罕。”
皇上离开了长春宫便回到养心殿,院判司徒潜已经等在那了。
皇上回来直接便把在诚嫔处得到的小盒子丢给他:“你给朕看看这是什么。”
司徒潜拿过来,刚打开盒子便大惊失色:“回皇上,此物名为化魂散。”
“果然是。”
“皇上见过此物?”
“你只说这是个什么药,怎么如今会出现。”
“回皇上,此药是当年老臣还是太医时候,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做出来的,那小太监平时聪明伶俐,药理一讲便通,十分有灵气,老臣有心提拔他破格做个太医。
结果...唉,不知皇上是否记得,先帝在时曾特别宠幸瑞妃,那瑞妃原本只是个歌妓,但容貌可称得上是倾国倾城,先皇一见钟情,从官女子一路坐上妃位,令**侧目,结果这瑞妃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
这小太监便是受了一个妃嫔的好处,研发出这害人的药,于是那瑞妃便被毁了容,失了容颜的她也再不得皇上恩宠,最后惨死于冷宫,而先帝爷也因此事大怒,处死了那个小太监,又命老臣将他所记载的药物制法全部销毁,因此此药便失传了。
至于为何会再次出现老臣也实在不知啊。”
“那小太监当年是受何人指使。”
“他受尽酷刑,却一口咬定是瑞妃恃宠而骄,多次羞辱于他,他愤恨不过才制药毁她容貌,因此最后也没有查出幕后指使究竟是谁。”
“那这药方当年都谁看过。”
“臣知道只有自己和先皇看过,却不知道他私下里还曾给谁看过,但是普通人是定不会知道的,那小太监做事谨慎,能看到的一定是身居高位的人。”
皇上心下有些凉:司徒潜是忠心耿耿,医德出众,他绝对不会重新制作这害人的药,当年父皇十分倚赖都图,许多事都与他商量来办,这样隐秘的药方若说父皇能允许看的也只有他一人了。
虽然蝶依生性善良,但难保都图爱女心切给了她这个药方。如今太妃也所剩不多,除了自己的皇额娘如今还留在宫中的也不过两三个还都是当年不得宠的,她们即便是想看也没那个能力。
皇上又仔细想了一遍**众人,都想不出究竟谁还能得到这个药方,只有蝶依嫌疑最大,但是现在,他不想去怀疑,于是他揉着太阳穴:“你下去吧,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
虞妃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之后,便冷笑一声:“果然,蝶依在皇上心中的份量不是一时半刻可以动摇的,这次他竟连个责怪的话都没说。”
红袖在一边给她拿来了暖手炉:“娘娘暖暖手,天宝说您这手万不能冻着,依他的药用下去,半年内双手便可光滑如初了,只是娘娘损失巨大皇上对那皇后竟连一丝怀疑也没有,娘娘可真是吃亏了?”
“哼,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尽管她现在后位稳固,架不住这样的事情多了,你以为皇上现在真的一点不怀疑吗?”
“是,还有,今天慎刑司传来信儿,说诚嫔身边的丫头因受不了酷刑,咬舌自尽了,审讯的嬷嬷得了娘娘关照,其实并没有动什么刑法,那身上的伤痕不过是嬷嬷们在她死后才做出来的。那丫头是自愿去死的,百两黄金,也够那丫头的家人荣华一辈子了。”
“嗯,做的还算利落,慎刑司的人也算有眼色,以后,替本宫做下事的人就必须死,只有死人才能叫本宫放心。”
“娘娘放心,此事一出,**多的事想为娘娘卖命的人,她们在宫中劳作一辈子也得不了几个银子,为娘娘卖命死的痛快还能给家人留下大笔钱财,他们乐的很。那娘娘,诚嫔,您打算怎么处理?”
“哼,把她叫过来,本宫要好好和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