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远远地见惇清靠在树下,脸色苍白,还以为她中了暑气,于是赶紧快走两步,到她跟前:“你还好吧?这么热的天出来怎么也不打把伞?”
橙柠赶紧跪下:“是奴婢疏忽了。”惇清心中想着万不能叫她瞧出自己心中所想,于是便开口道:“不关她的事,是我自己身子太弱,走了两步就觉得气短。”
静姝很是担心:“这边离我的香草堂近,不如就去歇一歇,你这样回去我也不放心。”
惇清心里有鬼,赶紧推辞:“还是罢了,我站这一会已经觉得好多了,今日我身子不爽,去了怕也是给你添麻烦,待改日,我一定再去拜访。”
静姝笑了笑:“你说的哪里话,倒好似不觉间生疏了,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就叫钱多送你回去,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钱多听静姝这么说已经赶紧上去搀扶住了惇清。
静姝不放心,看他们走后,又叫紫霞去太医院找了良朗去,给惇清好好看看。
静姝的吩咐良朗向来不耽搁,惇清刚回宫不久,良朗也便到了,惇清奇怪:“我并未找太医来啊?”良朗便说明了原委,惇清本来无病,只是突然间虞妃要她除掉静姝,她想不出办法才这般没精神,可良朗已经到了,若是硬要推辞却也奇怪,于是她只能把手伸给良朗而心中却揣摩良多。
“是否今日我表现古怪叫静姝怀疑了我,还是其实她从不曾相信过我,因此今日我稍微异常她便马上派太医来看,静姝面似单纯,内心里却不定打着怎样的算盘,罢了,反正就算这太医看出我没病我也大可说回来休息一刻便好了。”
正在她这样思来想去的时候,良朗已经把完脉开完药方了:“小主并无大不妥,只是有些心神不宁,小主还要少操劳些,好好休息便就好了。”若是寻常病人听起来这就是一番平常的关照话,而此刻早就疑心病重的惇清又胡思乱想着:这番话可是意味深刻,他要我不要操劳,难道他刚才把脉探知了我内心的想法?
这样想着,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良朗见她不说话,直盯着自己的脸看,面色还十分恐怖,良朗奇怪:“小主?小主可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橙柠见惇清异常,连忙回着:“太医莫要见怪,我家小主正如太医所说,这几日太过劳累了,谢太医关照,我这就随太医拿药去吧。”良朗也不再深究,**哪个娘娘没有点自己的毛病,他早就看惯了,于是便也不再废话,带着橙柠抓药去了。
橙柠怕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宫里再去些什么人,小主应付不了,于是拿完药便紧赶慢赶地回来了,好在惇清还是维持着那个姿势,不曾动过。
橙柠放下药:“小主这样可不行啊,还未想出计谋来就要被人看穿了,小主平日里可不是这个样子啊。”
惇清脸色忽然苍白起来:“我只想利用虞妃争宠,却不想如今要弄到自己手沾鲜血,虽然我不喜欢姚静姝,可也没有要杀她的地步啊,而且,我有何法可想。”
“我会帮着小主一起想,如今小主想再要两面周全也是不可能的了,眼下虞妃想要对静姝下手了,就算小主不帮忙虞妃自然可以找到下一个帮忙的人,那时候小主你还有活路吗?更何况小主在宫中百般挣扎,不就是为了老爷妇人在家能过上好日子吗?虞妃已经承诺,只要小主帮她办了这件事,不仅小主会进位,连老爷的官职也会升迁。”
惇清听橙柠这样说,咬了咬唇:“不错,妖怪就只怪那姚静姝太招摇,惹恼了虞妃,病了不好好在宫中待着还勾引皇上。”
“就是的,而且她何德何能,地位还高过小主,奴婢早就看她不顺了。”其实做奴才的不过是说出了主子想说的话,这句话也正是惇清的心声,惇清既然下定决心也就镇定了些:“可要如何做,我还是得好好思虑一番。”她明白,这是她第一次做这害人的勾当,若不能做的周全,她便会是那个要死的人。
惇清主仆正说着,就听见小太监来说怡嫔娘娘来了,惇清立刻做出一副于世无害的样子来:“哎呀,怡嫔姐姐怎么亲自来了。”
怡嫔生来便是一副笑脸模样,她叫黄鹂把准备好的药膳递给橙柠:“听说妹妹今日里中了暑气,我便叫人做了这药膳来给妹妹,这几日晌午是最热的了,妹妹还是要小心些。”
惇清连忙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谢姐姐挂怀,不瞒姐姐说,妹妹在家时候便是独女,家中无姐妹兄弟,姐姐的这番心意真是叫妹妹好生感动。”
惇清说的情真意切,怡嫔也陪着她掉了两颗泪来:“那妹妹可真是辛苦了,我不得皇上器重,宫里也没什么锦衣玉食,叫妹妹和我同住一宫,我时常觉得委屈了你。”
“哪有委屈,姐姐也知道,我和莲答应张答应同住的时候是何等光景,如今叫我觉得简直像天堂一般,姐姐待人宽厚,性情随和,能和姐姐同住一共我惇清也算是前世积了福。”两人又这样说了一会子话,怡嫔才离开。
怡嫔回到自己正殿,黄鹂便端来一碗酸梅汤给她:“娘娘喝一口吧,娘娘何必屈尊去看一个贵人,虽说她得宠,可也不见得能长久。”
怡嫔摇摇头:“能跟着虞妃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虞妃会留一个废人在身边吗?总之和她不必深交,但也不要交恶,近几日总觉得腰酸,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娘娘,刚才良朗太医来给惇清诊脉,奴婢想叫他来顺便看看您,您怎么阻止奴婢啊?”
“不要多事,想来只是夏末初秋,我这身子不适应季节变化罢了,那太医只特地来看惇清的,若是虞妃派来的,我抢了来,说不定又闹出什么乱子,我们惹不起虞妃。”黄鹂也只能默默了。
惇清正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橙柠进来说莲答应要求见,惇清一时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你说谁?”橙柠重复一遍:“莲答应。”
“你说以前与我同宫的那个?”橙柠点点头,惇清觉得十分荒谬:“呵,她居然还敢来?上次被算她运气,拿了张答应来顶罪,可这次她竟主动登我这门,若我是她便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近日里我不得空对付她,看来她是又要闹出什么事来。”
橙柠道:“今日看她好似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知道要来与小主说什么话。”
惇清十分不屑:“她?就算她有些脑子,可我也不会窝囊到把她当个对手,唉,也可怜她了,侍寝之后却也还是个答应,亏得她父亲官职还不低,她竟连个常在也没混得,真真可笑,罢了,就听她有什么话说,叫她进来吧。”
莲答应一见惇清立即下跪,惇清当然是一番冷嘲热讽:“哎呦,许久未见,莲答应怎么倒给我跪下了,我哪能承担的起啊,我这个小小县丞的女儿。”
莲答应对惇清的态度早有预料,她依然跪着:“是我不知轻重,以往得罪了姐姐,还请姐姐原谅我。”
“原谅?你若以为区区的一个道歉便能得我原谅那你可真就是打错了主意。”
莲答应不慌不忙:“可是我知道,姐姐如今也十分艰难,若姐姐肯原谅我,我有一计献给姐姐。”
惇清不知她这话几分真几分假,便不好轻易说什么,见她如此,莲答应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机会,她便继续说:“此计保证姐姐可以除掉静嫔。”
惇清听到这,脸色一变,看来她果然是有备而来,可是,为何她会知道这件事:“既然你有计策,为何自己不去说与虞妃,而要来说给我听?”
莲答应笑笑:“妹妹虽然愚钝,可也知道将军用将的道理,若我去投靠虞妃,凭着这个计策自然可以与姐姐平起平坐,可是日后,虞妃必定会挑拨我们两个互相争斗,到时候我们只会两败俱伤而叫虞妃从中获利,那倒不如我来投奔姐姐,这样姐姐便会和我是一条阵线,我相信,你也不会在得利之余变忘记我。”这话很有深意,因为惇清一旦听取了莲答应的计策,便是被她拿住了把柄,日后不想和她一条阵线也不行了。
惇清摆摆手:“今日你来的突然,我实在没有准备,你先回去吧,待我仔细想想。”莲答应也预料到惇清不会马上就答应她,于是也不再劝,便离开了。
莲答应走后,惇清只觉得头痛,橙柠给她拿来一瓶薄荷油:“小主对今日莲答应的事怎么看?”
惇清摇着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这件事现在好像扑朔迷离,你想,我们给静嫔送核桃是多么隐秘的事,平常我也从没有在青天白日的时候去过香草堂,怎么就会引起虞妃怀疑。
另外,就算莲答应有些小聪明,可也不会知道我和虞妃两人之间的对话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虞妃,我,静嫔,莲答应好像都在受一只无形的手的摆布。”
橙柠被她说的害怕:“可是,不会吧,虞妃娘娘多么精明的人,再说在她位分之上的就只有皇后娘娘了,可是你看咱们的皇后,有您说的那些本事吗?”
惇清压力实在太大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真的是太可怕了,每个人好像都一点秘密也没有,随时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真叫我要窒息了。”
橙柠心疼她:“那便不要想了,小主先好好休息吧,这怡嫔送来的药膳还真是好东西,小主用过之后便好好睡一觉,说不定,明日一早起来,所有事便都迎刃而解了。”此刻惇清也别无它法,简单吃了几口就昏昏睡了。
这一夜惇清辗转反复都没有睡好,她想来想去却想不明白,早上,她一早起来坐在门口看那朝阳慢慢地盖满整个宫殿,很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橙柠一早起来去伺候惇清洗簌,却见床上无人,她赶忙来到前廊,见小主呆坐在那她总算放了点心:“秋日早间甚凉,小主出来也不多披件衣裳。”
惇清一夜间好似苍老了不少:“我想闻一闻这湿湿的空气便冒凉出来了,叫你担心了,用完早膳你去叫莲答应过来吧。”
“小主打算和她联手了?”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若我想不出办法除掉静嫔,虞妃便会叫我死,那不如看看莲答应有什么计策,说不定真的可用。”橙柠听惇清这样吩咐,果然早膳后就去叫了莲答应。
和惇清那重重的黑眼圈不同,莲答应一看就知道昨夜睡的十分香甜,这一大早便容光焕发的,橙柠见了有些不高兴,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莲答应到了惇清处,也不罗嗦,直接便问:“姐姐可是想好了?”
惇清勉强端着架子:“妹妹既然此刻有主意,那我便听听,若真是个好主意,那妹妹放心,以后我的恩宠也便是妹妹的恩宠。”
“有姐姐这句话,我相信,姐姐以后定会和妹妹一条心,其实是这样。”她伏在惇清耳边说明了一番,惇清越听越吃惊,到最后她张大了嘴巴,真没想到莲答应竟然会想出如此主意,这不禁叫惇清也觉得后背一凉,平日里莲答应自私自利,却不想却如此阴毒,这样的人实在可怕。
见她这副表情,莲答应很是满意,她知道惇清已经听信了自己的主意,如此一来,自己的前途也就明朗了不少:“姐姐,妹妹这个主意可好?”惇清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莲答应继续:“那便请姐姐快些去回报虞妃娘娘吧,中秋夜宴马上就要到了,若耽误了可不好,姐姐尽管说这个主意全部是你一人所想,妹妹绝对不会说不出半句。”惇清只有木然点头的份了。
午后,惇清便去回虞妃的话,把午前莲答应同她说的话一一转换为自己的话说了出来,虞妃听完之后似重新认识了惇清一般:“哦?没想到你竟然能想的如此周密,本宫小看你了,放心,只要此事成了,你就会成为清嫔,你父亲也会成为六品通判,你便放心吧。
这个主意既然是你出的,那个中事宜就交由你来办吧,去年夜宴是本宫成了众人笑柄,今年总算是能看她人笑话了。”
这几日静姝一直都过的很平静,无聊时候种花种草,今年她的收成特别好,皇上见她爱好花草,特意准她可以在香草堂内随意开垦,不必顾忌景致搭配,还命人搬走了院内的若干装饰,只为给她腾出地方来。
蝶依则是忙着操办夜宴事宜,都不曾得空和静姝相见,只是派明苓时常送些时新的缎子花样来,静姝也经常送些干花过去,留着蝶依做香囊来用。
转眼,中秋便至,今年与往年一样,夜宴还是设在琼花湖,静姝第一次来到这么美的地方,一落座就忍不住东张西望起来,蝶依看的好笑,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好就如私下里那般和静姝亲近。
静姝正在四处张望着,忽然就觉得一道炽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自己,她向这感觉看去,正与忠平看了个正着,静姝直觉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已经过了这么久,她以为两个人都可以平静地看待对方,没想到却还是如此不自然。
良朗怕忠平一时失了分寸,赶紧在旁边拉着他说话,忠平这才稍稍将视线移开,静姝才得以悄悄平静一下心情。
永寿宫里,红袖正伺候着虞妃梳妆,这样的场合虞妃向来都是妆容盛大,十分有气势,而今夜却不同,连伺候惯了的红袖,都要比以往小心许多。
忽然红袖不小心指甲绕住了虞妃的一根发丝,虞妃立刻摔了梳子瞪着红袖,红袖吓了连忙跪下:“娘娘恕罪,是奴婢瞎了眼,弄疼了娘娘。”
旁边的两个个新进宫的小宫女忍不住小声议论着:“娘娘今夜干嘛这么生气。”“听说去年夜宴的时候,也就是娘娘小产滑胎的时候呢。”两人声音虽小,可是永寿宫此刻静的连针掉在地上也是能听得见的。
只听虞妃冷冷吩咐:“那两个贱奴才是怎么分到本宫宫里来的!给我拖出去没人杖责八十。”一个壮年汉子被杖责八十也是受不住的,更何况这两个女孩,这便是赐她们死罪了,两个人哭着求饶虞妃却充耳不闻,红袖虽然知道两个人罪不至死,可是这个时候谁人敢劝,只好叫人赶紧把她们拖出去,不要再说出什么话来连累了自己。
一直装扮了许久,虞妃才稍微满意:“罢了,这便出门去吧,若不是为了看静嫔的下场,本宫才懒的去什么中秋夜宴!看那些一张张虚情假意的脸,心里不定怎么嘲笑本宫。”
“哪里有人敢嘲笑娘娘,就是赐她们几个胆子她们也是不敢的啊。”
“好啦,本宫知道今日你受了委屈,本宫不会怪你,走吧。”
琼花岛上,大家都已经坐齐,却许久不见虞妃,每个人都猜测,虞妃是否因为去年在夜宴上小产,因此心中始终放不下,才不愿前来。太后是自然不愿意虞妃来的,一来抢了蝶依风头,二来,只要她不来,她便可说虞妃怨恨皇上。
正当大家都猜测的时候,外面太监通报虞妃来了,所有人都身长脖子,等着看虞妃是怎样一副落寞模样,没想到虞妃笑意盈盈,穿着打扮艳丽华贵,举止间很有风范,这令所以议论的人都闭上了嘴。
皇上见她不再计较自己滑胎的事也是十分欣慰:“婉卿来迟了,朕可是要罚你吃酒的。”
虞妃笑容嫣然:“臣妾领罚,臣妾今夜不仅要自罚,还要多敬皇上,感谢皇上一年来对臣妾不离不弃,关怀备至。”这话说的得体大方,蝶依在一边自愧不如。
虞妃坐下,然后扫视了一眼殿下众人,到忠平的时候,她的目光停留了许久,可是忠平却只顾着与良朗说话,竟连看也没看,良朗察觉虞妃目光,自己心中只有苦笑:忠平,我可是给你做了挡箭牌了。
然后虞妃又看到打扮朴素,坐在一边的静姝,她心中发狠着:“你便得意吧,看你能得意到几时。”然后她看向惇清,惇清朝她点点头,虞妃便放心的收回了目光。
因为良朗见虞妃看忠平的眼神不对,因此便多注意虞妃一些,虞妃刚才的表情变化叫他觉得虞妃今天一定会有什么动作,只是他还不知道虞妃究竟要怎么做。
夜宴开始,大家觥筹交错,皇上感念众位宗族和各大臣,大家吃喝的十分愉快,这个时候忽然一个面生的小太监递给静姝一个纸条,静姝看看左右无人注意她,便偷偷打开,她一看瞬间变了脸色,然后她慌忙把纸条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强作镇定的继续夜宴。
月亮渐渐升起,夜宴气氛甚浓,皇上忍不住情从中来:“朕要感谢身边的几位嫔位,对朕照顾的无微不至,让朕能安心于前朝,皇后!很好,贤惠端庄,德才兼备,统领**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虞妃,你对朕的一片痴心,朕铭感于心,朕时常觉得对你不住,你却不介怀,朕很欣慰。”而此刻,虞妃的视线却是看着忠平。
皇上继续说:“静嫔,虽然新人进宫,可是,安于本分,不争不抢,朕很喜欢,朕要感谢你们,来,陪朕同饮一杯!”听到皇上说这话,忠平心中一阵刀绞。
静姝也似十分慌张,拿着酒杯差点洒出来。
陪皇上喝完酒,静姝偷偷地跟紫霞说:“你陪我出去一趟,我似是喝醉了,出去醒醒酒。”
紫霞奇怪,静姝平日里是有点酒量的,这才喝了一杯怎么就醉了,但是她既然这样说,紫霞便也就扶着她出去。看着静姝离席,虞妃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一出大殿,静姝步伐立刻急促起来,紫霞急道:“小主这是怎么了?小主要去哪呀?”静姝看看四下无人,双手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刚才忠平托人传来的,说他要见我,就在这假山后,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紫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看着那黑漆漆的地方,她本能地觉得危险:“娘娘还是回去吧,这要叫皇上知道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再说,奴婢出来时候也未见将军出来啊,那地方一点光也没有,奴婢不放心啊。”
静姝安慰她:“忠平可能是怕引起怀疑,才故意晚些出来,我便先去等着,你勿要担心,我只与他说几句话便好。”
说着静姝便独自朝假山后面去了,紫霞焦急不安的站在原地等,眼见着静姝的身影渐渐被黑暗吞没,紫霞紧张的指甲也要嵌进肉里,忽然一个男人的手在抓住了她的肩膀,紫霞一惊张嘴便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