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皇上在香草堂用过晚膳,他便对静姝更加日思夜想,接着几天都觉得御膳房送过来的菜十分不合胃口,福来见皇上每次都只吃一两口便放下了,十分担心是皇上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几次叫太医来看都看不出所以然。
午后,皇上无事,便去了虞妃那里,虞妃自是伺候的十分殷勤,她娇媚地看着皇上:“皇上,臣妾听说皇上这几日胃口不佳,臣妾特地备下了皇上喜欢的盐水鸭胗,皇上可要尝尝?”
皇上不忍拂了虞妃的好意,勉强吃了一口便放下了,虞妃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皇上忽然开口:“叫你宫里的人下去做一道鸡汤来喝吧。”
虞妃愣了下:“皇上,已经是初夏,这个时候喝鸡汤怕是不适宜了吧。”见皇上不语,虞妃又笑道:“皇上想吃便好,红袖,吩咐下去,晚上把鸡汤端上来。”
虞妃宫里的厨子忙了一个下午,才端上这鸡汤,红袖边伺候皇上和虞妃,边解释着:“这汤是用新鲜松茸,外加地黄,枸杞,玉竹,当归,人参,文火慢炖了几个时辰而成,请皇上品尝。
皇上内心里十分嫌她话多,在静姝处就不见这么多规矩,他轻轻啜了一口,然后便放下碗:“索然无味。”
虞妃赶紧也跟着放下筷子,陪着笑:“是臣妾宫中的厨子无能,做的不合皇上胃口,该打。”
皇上摇摇头:“罢了,是朕不好,太过挑剔了,他们很尽心。”皇上说着,为免虞妃责罚宫人便勉强吃着,虞妃如何能看不出皇上不爱吃这东西。
用完晚膳,虞妃妩媚试探:“皇上,今夜可是要留在永寿宫啊?”皇上想了想,然后摸着虞妃的发髻:“朕何尝不想留下,可是国事繁忙,朕明日还要早起,若扰了你的清梦,便是朕不好了,朕还是回养心殿吧。”
虞妃握住皇上那抚摸着她的手,撒着娇:“皇上,臣妾喜欢伺候皇上。”
皇上笑笑,便站起身来:“罢了,朕来日再来。”
见留不住皇上,虞妃便也不再强留,待皇上刚走出永寿宫,虞妃立即变了脸色,红袖看出虞妃脸色变化:“娘娘,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虞妃沉着脸:“皇上今日实在古怪,这个样子若非真的国事繁忙,便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不知**哪个浪蹄子魅了皇上,因此他才这般茶饭不思。”
红袖道:“皇上是十分内敛的人,应该不会因为一个女子便如此失常吧,或许真是的国事烦忧也说不定。”
玉兔跑过来,蹭着虞妃的脚,见到玉兔虞妃的脸色便和缓起来:“哎呦,我的玉兔,来,本宫抱抱。”说着虞妃抱起玉兔,然后她又对红袖说:“皇上宠幸谁本宫都不管,只要那个被宠的人识抬举,本宫便不会为难她。明日你拿个皇上爱吃的糕点给皇上送去,然后带个话给福来,叫他来本宫这一趟。”见虞妃又有动作,红袖便觉得自己也似乎有了价值,说起话来都多了几分底气。
第二日,红袖就按照虞妃的吩咐把福来请了来,福来一到自然是一番行礼问安,虞妃少有地客气着:“公公不必拘礼,公公伺候皇上可谓是劳苦功高,本宫这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倒是有一颗西域进宫来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公公便请收下吧。”
福来十分了解虞妃心性,她如此大手笔地打赏他,若不先探听虞妃要他办什么事,他是断不敢收的:“娘娘客气了,奴才伺候皇上天经地义的事,何劳娘娘赏如此贵重之物,若娘娘有什么事交待奴才办,娘娘尽管吩咐就是。”
虞妃知道他是要求一个稳妥,以免自己见他收了礼便为难他:“本宫能有何事,左右不过绕着皇上转罢了,本宫见这几日皇上都食不下咽,这叫本宫好生担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福来道:“奴才也实在揣摩不透,只知道皇上自发生刺驾事件以来便如此了,想来,是被惊着了的缘故。”
虞妃对这个理由十分不能信服,便又问:“那皇上最近可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福来想了想,突然想到:“若说反常倒是有一件事,皇上最近似乎很喜欢扮成宫人,又不许我们跟着,却是不知道为何。”
“哦?皇上扮作宫人?”虞妃重复着福来的话,知道这其中必有蹊跷,于是她又笑笑:“公公尽管把这珠子收下,本宫只要公公能替我留意一下皇上的动向,若皇上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或是宠了谁,还请公公不辞辛劳,知会本宫一声。
本宫倒也不是容不下其她嫔妃的人,只是**女子谁能不担心自己有一天失了宠呢?还请公公能体谅本宫这点心思。”
听她这样说,福来便放心了一些,原来只是要他通风报信,左右不过是些**女人争宠的事,他即便是多说几句也误不了什么大事,于是他便安心地接下了那颗珠子。
见他如此,虞妃也放下了心,她便又多说了一句:“眼看着又是荷花将开的季节了,还请公公提醒着皇上,夏日里湖水边蚊虫也多,为皇上身子着想,望月池那样的地方还是少去吧。公公伺候皇上也是忙碌,本宫便不留公公了,若以后本宫能够荣宠不断,那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公公。”
两人这时候已经是心照不宣,也不需再多说什么话,福来乐得自己又有了一个新的进项,于是向虞妃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看着福来离开的背影,红袖道:“娘娘,您也太大方了,那夜明珠多珍贵的东西。”
虞妃笑笑:“再珍贵也比不上本宫的地位,本宫可不想皇上再想起那些无聊的往事来。在宫中若要长久掌权就必得了解皇上的心思,能在皇上跟前插下本宫的人,这颗珠子也算是用得起所了。”
红袖还是觉得心疼:“娘娘特意交待叫福来阻止皇上不要去望月池,可是为了皇后的缘故?”
“哼,本宫断不能叫皇后再用此招迷惑圣上,若照着本宫的心思,把皇宫里所有的荷花都拔出了才干净!”
“想来今年不会了,福来收了娘娘那么贵重的东西,理应替着娘娘办事,若他连这点事都办不好,也不配伺候在皇上身边了。”
“但愿吧。”
福来果然拿了珠子之后,在皇上面前也暗自替虞妃说话了,这不,刚到午后,他便问皇上:“这几日天气渐渐热起来了,皇上胃口又不好,这身子都瘦了,奴才看着都心疼啊。”
皇上看着奏折:“嗯,但是朕倒也不觉得饿。”
“不饿您也得吃点不是?刚才虞妃娘娘宫里还传来话,叫皇上去用晚膳,虞妃娘娘宫里的厨子,那点心做的,可是一绝啊。”
皇上丝毫不动心:“嗯,她爱吃那些精致的东西,可是吃多了难免就腻了,你去告诉她,晚上朕要批奏折,便不去了。”
福来知道要去回虞妃的话,总得把事情问明白:“那皇上可要去那个娘娘宫里?奴才也好顺便去叫准备着。”
“哪也不去,对了,你把太监服给朕找出来。”福来明白皇上这又要扮作宫人出去了。
于是福来赶紧来到虞妃宫中,把皇上这言行说了一番,虞妃嘴角露出一丝嘲讽般的微笑“他到真爱体验民间疾苦啊。”这话说的声音极低,福来没听清,便问了句:“娘娘有何吩咐?”
虞妃马上恢复了正常,又是十分亲切:“啊,没什么,只是虽然入夏了,天黑的晚,可是皇上单独出去本宫还是不放心,若皇上出了什么事,公公你可是第一个脱不了干系。”
福来也很为难:“娘娘体恤,谁说不是啊,可皇上不许奴才们跟着,皇上的意思谁敢违背啊。”
“皇上是皇上,你们若在背后悄悄地跟着,既能保护皇上,也不会惹皇上不高兴,岂不是两全其美。”
福来想了想:“是,娘娘说的是,今晚奴才便这么办,若得知了皇上去向,奴才定当来向娘娘禀报。”
虞妃笑道:“那本宫要谢过公公了,听说公公日夜都跟随在皇上身边,十分辛苦,前朝先帝爷的大太监,就是得先帝爷关照,在皇宫外给他建了一个不小的宅子,公公办事勤勉,本宫觉得比先帝爷的那个太监丝毫不差,本宫择日定会向皇上求情,仿照先例,也好叫公公老了有个安身之处。”
宫里太监无妻无后,很多连一个至亲的人都没有,若说他们最担心的就是老无所依,虞妃这番话恰好说中了福来最担心的事,因此福来十分感激:“若娘娘能替奴才说话,那以后奴才定当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公公言重了,本宫只是希望公公能够明白,本宫地位稳固,对你来说只会有利而无害。”
福来点头如捣蒜:“是,奴才明白,天色不早了,奴才早些回去做准备,娘娘,就请听着信吧。”虞妃十分满意他的办事态度,便叫红袖好好送他出去了。
回到养心殿,皇上已经自己换好了衣服,福来连忙请罪:“哎呦我的皇上,怎么还自己动手了,是奴才不好,耽误了工夫,害皇上受累。”
似乎一穿上这件衣服皇上就心情大好:“罢了,穿个衣服能受累什么,你还是待在这,不许跟着。”福来连忙答应着,可皇上前脚出门,他后脚立即跟了出去。
眼看着皇上越走越偏僻,最后来到了香草堂,皇上也不通报,便直接走了进去,福来急忙跟过去藏在门后。
钱多一看见皇上就笑起来:“小主,你看,这个小太监又来蹭饭啦。”
紫霞也笑:“就是的,他可是来的顺脚了,不过今日可没什么好菜了。”
静姝也道:“你跟在皇上身边,想必是吃过些山珍海味的,我们这里的饭,在你嘴里怕是味同嚼蜡吧。”
皇上也不再客气了,不等招呼就直接上桌:“小主这里的菜,是我吃过全世界最好吃的菜。”
紫霞也如待寻常家人一般,给皇上拿了副碗筷来:“不愧是伺候皇上的,嘴巴好甜呀,你来这吃了几顿饭了,我们都还不曾知道你叫什么?”
这下难住了皇上,他想了想,自己是先皇的第四子,便说道:“我叫小四。”
紫霞笑起来:“好怪的名字,宫里人人都有个吉利上口的名字,第一次听说有叫小四的。”
皇上道:“以为在家里排行老四。”静姝笑道:“这名字也好,好记的很。”说着她给皇上夹了一些菜到碗里:“小四多吃一些,这几日没见看你似乎瘦了些,可是给伺候皇上太累的缘故?”
皇上笑着吃尽静姝给他夹的菜,只觉得普通的菜经过静姝的手就好像淋上天上的甘露一般,一碗饭吃完还要再添一碗,福来在门外看的已经目瞪口呆。
他不住地揉着眼睛,眼前的这个人他真的是皇上吗?!福来看到这,赶紧跑向永寿宫,永寿宫上下已经得了吩咐,任何时候只要福来过来就要立即通禀。
此刻惇清正在虞妃宫里给虞妃捶着腿,自从陆嫔的事惇清来通风报信之后,虞妃现在有事也不避讳着她,福来跑着过来,气都还没有喘匀,见惇清在,他不知该说不该说,虞妃便道:“公公有何话但说无妨。”
福来见虞妃已经这样说了,便知道惇清和虞妃果真是一路,于是他也不再掖着藏着了:“回禀娘娘,刚才奴才一路跟着皇上,见他竟去了香草堂。”
惇清一听这个名字心下立即一惊,但是她强把这吃惊埋在心底,面色却是无异,虞妃抱着玉兔,嘴里念着:“香草堂?听着有几分耳熟。”
红袖忙提醒着:“可不是耳熟吗?那是静答应住的地方?”
“静答应?哪个静答应?”
红袖忙说:“就是姚静姝啊?娘娘忘记了?那个逾制册封的答应啊。”
虞妃这才有点想起来:“哦,是她呀,不是听说她一直病着吗?”这个红袖也不知道,便无法回答。
福来道:“可不是嘛,奴才见皇上去看她,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连吃饭都比平时多许多。”
虞妃心里很是不高兴:“倒不知一个答应的厨艺也如此了得,他们到底拿的什么珍禽异兽给皇上吃?!”
福来犹豫了一回,似乎自己也不确定的说:“回娘娘,他们拿给皇上吃的是.....青菜豆腐,而且,皇上,静答应还和那宫女太监同桌吃饭。”
虞妃拍案而起:“什么?!公公你有无看错,皇上怎么会如此不重身份!”
福来道:“奴才也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那个的确是皇上,奴才还见皇上吃的十分开心,不住的说笑。”
虞妃已经气的不能自已,自己平日里对皇上百般讨好,变着花样做皇上爱吃的东西,结果竟被一个区区的答应打败,这叫她的自尊如何能受得了!她咬牙切齿地念着:“姚静姝,好一个静答应。”
红袖见虞妃太过气愤,便提醒着:“娘娘请坐下说话吧,她不过是一个答应,刚才听福来公公说,皇上是扮作宫人的样子去的?”
虞妃这才觉得自己失仪,便又强压怒火,恢复了以往娘娘的样子,福来见虞妃坐下,便重新开始回答红袖的问话:“正如姑娘所说,皇上是扮作宫人去的,因此依奴才推测,静答应现在还不知皇上身份。”
虞妃冷笑一声:“**里谁人不知皇上,她不过是做出一副天真样子博皇上喜欢罢了,这样的鬼把戏本宫见的多了!罢了,公公也在这里说了许久的话,还请赶快回去吧,不要叫皇上发现露了马脚。”
虞妃此话说的极是,福来也不敢多耽搁,就赶紧小跑着回去了。
打发走福来,虞妃心情依旧十分不好,她也懒地再应付惇清,便也找个话叫她回去了,惇清回去路上,橙柠便问:“小主?您听今日福来公公说的话可能是真的?”
惇清道:“他不敢欺骗虞妃,想来说的是实话。”
“可是皇上怎么会喜欢姚静姝啊?那个野丫头,在家的时候那个有头有脸的人家待见她?成日里竟和一些不入流的郎中花匠混在一起,皇上怎么会喜欢她?何况,她还病着,下次小主见到皇上一定要提醒着皇上,姚静姝患的病可是会传染的!”
惇清摇摇头:“谁知道她使的什么手段,橙柠,我们是不是好久不曾去过她那里了,明日你准备些好吃好穿的,咱们看看她去。”
橙柠面露惧色:“可是看刚才虞妃娘娘的样子,她好像不是很喜欢静答应。”
“虞妃喜不喜欢都不要紧,关键是皇上喜欢,不过,还是要悄悄的,不要叫宫里其他人知道免得传到虞妃那里去,唉,在这宫里,真是无法预料到底哪个人哪天会得宠,谁知道姚静姝日后不能被我所用呢?”
次日,惇清便找了个空闲,到静姝那里去了,她见到静姝自然又是一番叙述对她如何的姐妹情深,又说了些她这些时日在宫中受的委屈,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如今她跟着虞妃谁人敢欺负她。
静姝一一听着,见惇清说道动情之处,自己也陪着她掉了一回眼泪,惇清怕坐的久了叫人发现,因此,只稍微叙了叙便离开了。
送她出去,紫霞进来收拾茶碗,一见惇清留下的茶便十分不满:“小主你看嘛,她的茶又是一口没动,不就是嫌咱们的茶叶不好吗?”
静姝笑笑:“罢了,她在家的时候就娇生惯养,你也知道惇子善家财万贯,因此她来宫中用不得这些东西也是情理之中,听她受的这些委屈,也是为难她了。”
紫霞还是不高兴:“小主就是好性,谁在家的时候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啊,小主在家的时候何尝吃过用过这些,如今还不是一点没有怨言?一样开心?见她每次来送这些东西简直就像施舍一样,真真叫人觉得不快,皇后娘娘也经常来,就不见娘娘也如此挑剔。”
“是啊,皇后娘娘是不是许久不曾来了,也不知是不是身子不适,唉,不知道皇上重新待见娘娘了没有,想来真叫我担心。”
“应该是和好了吧,我想,娘娘一定是伺候皇上太忙了,才没办法来我们这里。”紫霞这样安慰着。
静姝道:“好啦,就你话多,咱们宫里难得这些好东西,你和钱多拿去分了吃吧,也留一些,说不准哪日小四会来。”紫霞便答应着下去了。
而同时虞妃此刻正叫红袖准备着,她要去慈宁宫,虞妃平日虽然喜欢做一些孝顺的样子给皇上看,可是只有在真正有事情的时候她才会亲自去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虞妃自然是一副和顺样子:“太后这几日气色总算好了些,臣妾看了也放心了。”
太后笑道:“是啊,没想到这老身子老骨的,也有舒坦的一天,听说哀家病重的时候,你还请法师来宫中做了法事,你也日日焚烧经书替哀家祈福,可真是难为你了。”
虞妃笑道:“怎么会,是这臣妾的本分,只是法师说咱们宫中冤魂多作祟,看来的确不假呢,不知太后是否听说过有个新进宫的答应,叫姚静姝,一进宫便病着。”太后不知道虞妃的意思,只微笑着听她继续说。
直到虞妃说道:“依臣妾看来,静答应的住处就十分不干净,不然她何苦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康复,而且臣妾还听说,皇上最近时常去静答应的住处,这静答应原本是染疾被禁足的,皇上明明知晓却还是要去,这岂不是被鬼魂迷惑了的缘故?”
听到这太后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太后笑道:“这的确是皇上的不是,嫔妃染疾他怎么还能不管不顾的?何况哀家也未曾听说静答应承宠啊?”
虞妃见太后露出不满的意思,以为自己说对了,便愈发说起来:“可不是嘛,这件事并无记档,这已经是十分不合规矩了,而且,皇上每次都还会扮作宫里的太监去与那静答应相会,这简直太不成体统。”
太后眼睛一亮,嘴上却说:“皇上这就实在不像话了,你放心,哀家会好好规劝皇上。”
虞妃见目的已经达到,便找个由头就告辞了,出了慈宁宫,红袖便笑道:“娘娘真是聪明,竟然会想到请太后出面。”
虞妃笑道:“皇上喜欢的人,本宫才不会去讨嫌,更何况此刻皇上正在兴头上,若叫本宫扫了兴,他岂不是会怨恨本宫?这件事,只有麻烦太后她老人家了,只有她说,皇上才无法怪罪,无法不听。”
虞妃走后,清月问太后:“太后娘娘可要昭皇上来?”
太后笑道:“你便去叫他吧,哀家的确是有话说。”太后心里想着:果然静姝不是一般女子,从刚来诈病,到现在不声不响之间得了皇上青睐,手段可见一般。
太后与虞妃都已经认定静姝是早就知晓皇上身份,不过是吊着皇上胃口,以便日后能够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