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都在静姝面前极尽能事的讲皇后的种种残暴,以往不曾出现过的皇后残害嫔妃的证据,现在也都摆在了静姝面前。一来嫔妃们久受皇后压迫,早就想报仇,她们料定静姝一定也趁机把皇后置于死地,因此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谁都知道皇后下马,**最大的势力便是静姝了,因此嫔妃们也都抢着在静姝面前立下点功劳,日后也好有棵大树靠一靠。
静姝既没有特别欣喜,也没有特别鄙视,只是收下了证据,和众位嫔妃道了谢,便叫紫霞送她们出去了。
待嫔妃散尽,瑾妃摇头:“树倒弥孙散,如今皇后还未下马,这些人就争先恐后的找下家了,真真势力啊。”
静姝倒是看得淡:“**向来如此,当初我落魄的时候,她们为讨好皇后也没有少践踏我,如今不过是看大势扭转,她们怕我得势便回去报仇,因此不管真情还是假意,也只好随大流来向我示好了。”
“当年你处置李若儿和惇清的事,看来是给了她们不少震慑。”
“这二人也实在是害我全家,若是我再哑忍,便会害了我的家人。”
瑾妃道:“提起妹妹的家人,自从伯父辞官之后,一直便没有消息,妹妹难道不担心?”
静姝微笑:“父亲是最心性淡然的了,想必现在在某个山林里种菊赏竹吧。”
永寿宫里,皇后听红袖说柔嫔求见,皇后冷哼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倒还敢来,本宫听说此次阿玛起事,第一个内反的便是她那势力的父亲!如今本宫阿玛被囚禁而她父亲却受尽皇上赏赐!本宫如今简直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红袖道:“现下不是娘娘生气的时候,待过了这个艰难的时候,娘娘想怎么处置她都成,不妨先听听她怎么说。”
皇后现在也是色厉内荏,她虽然说想把婉柔碎尸万段,可是自己身边已经只剩下婉柔一个人,她内心里还是很希望婉柔没有背叛她,因此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就是你心软,罢了,本宫便听你一回。”
红袖赶紧出去把婉柔带了进来,婉柔一见皇后便跪下,皇后冷言冷语:“哟,本宫可受不起这大礼,如今柔嫔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还犯得着来本宫这受气。”
婉柔道:“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哼,装的好无辜,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父亲在宫外做下的事?!”
“娘娘您误会了,父亲之所以那么做实在是无奈之举,因为戈尔泰大人的事早已经被别人事先透风给皇上了,皇上早就派了兵准备迎击将军,眼见着事情不能成,父亲没办法才选择了保身,娘娘,只有父亲还受重用,才能替将军周旋啊。否则朝廷上便连个替将军求情的人都没有了。”
听婉柔一番话说的也有道理,皇后心中怒气便消了些:“暂且相信你说的。”
婉柔又道:“婉柔今日来带来些燕窝等物,虽然知道娘娘什么好东西都见过,婉柔带来的未必入得娘娘眼,可想着娘娘近日里忧心,因此想尽量替娘娘出一份力,还请娘娘不要嫌弃。”
即便是皇后,可是被皇上冷淡,内务府御膳房的统领又都是静姝的人,因此这皇**中实在已经捉襟见肘,婉柔送来的东西可谓是恰是时候。
见婉柔还如平时一般恭谨,皇后心中已经对婉柔消除了怀疑,叫红袖赐了座。婉柔知道自己的话有了作用,便进一步想套出皇后的计策。
“娘娘,恕臣妾多嘴,眼下实在是多事之秋,也不知那姚静姝凭什么运气这么好,京城已经一年未下雨,干的什么似得,可偏偏她去跪几日便降雨了,您说这奇不奇。更有那被蒙了眼的,竟然说姚静姝才是上天选定的**之主呢。”
“混账!”皇后气的眼睛要崩裂一般,婉柔继续:“唉,原本就是些人云亦云的人说的话,大抵也是为了讨那姚静姝欢欣,娘娘也不必与这等下贱妇人生气。
可是话说回来,皇上似乎的确越来越看重姚静姝了,就连原本让瑾妃抚养的和泽也都重归姚静姝怀抱了。长此以往下去,难免皇上真就动了国本之念了,娘娘可要早做打算啊。娘娘难道没有听说,皇上有意要风姚静姝为皇贵妃吗?
比她入宫早了多年的瑾妃还没有这个待遇,皇上不就是看着和泽的面子吗?皇上现在也不过而立之年,他足可以等到和泽长大。”
皇后狠狠的蹦出几个字:“本宫不会叫她姚静姝快活太久!”
听皇后这样说,婉柔知道皇后果然是有了策略,她便继续说着:“娘娘有主意那是最好了,可是娘娘,您要万分注意啊,这次一定要至那姚静姝于死地,可不能像以往几次那样,若再给了她机会,咱们可真就不好办了。”
皇后道:“那是自然,此举一出保证她姚静姝再无回天之力。”之后皇后又看着婉柔:“你似乎对这件事十分上心,和你以往温和的性子十分不合啊。”
婉柔尴尬的笑了笑:“是啊,可是猫啊狗啊的,被逼急了也是要咬人的。臣妾跟随皇后娘娘多年,宫中谁人不知臣妾是娘娘的人,若是她姚静姝得势了,那臣妾的下场,定是比那慎嫔恭妃还惨啊。”
皇后这才收回目光:“你倒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不过正是这样,本宫才放心你。可是这次不需要你,本宫亲自动手。本宫这里有一封姚静姝亲手写的思念范中平的词,可作为他二人通奸的铁证,就算皇上再大度,被最信任的女人戴了绿帽的仇恨,他也不能忍受。”
婉柔心中十分吃惊,倒不是静姝和忠平的事,而是会被皇后拿到这封信的事,静姝一向是个沉稳内敛的人,这样的证据怎能落到皇后手中?
这真是个致命的打击,皇上此刻夺回政权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若是知道了这件事,那忠平和静姝真的就都完了。
婉柔面上恭喜皇后,又坐了一坐,便找了借口离开,她没有回明和宫,而是疾步去了长春宫。静姝和瑾妃还正在说着话,见婉柔一脸不安的进来,便知道不是小事。
静姝问:“可是皇后为难了你,不妨,以后你不必再去她那里。”
“娘娘,不是我,是您!”
静姝奇怪:“我?”
“是啊,皇后说她手中有您的一封信!内容是您当初的一首词。”
静姝一时之间想不起:“词,本宫倒是不记得了。”
紫霞想了想,忽然她也大惊:“娘娘,难道是那个!?您是忘了,当初您送思骨离开的时候,您一夜未眠便写了那首词,次日便不见了,落樱还怪您不慎重呢!”
静姝也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一首!遭了,当初我实在是太过心伤,完全没有注意被哪个人偷了去,没想到落在皇后手里,亏她拿了这么多年。”
瑾妃也恍然大悟:“怪不得,皇后口口声声成当初从清怡身上搜到的字条是您写的,那纸张可不就是从你宫中偷走的!”
“唉,当初就是为了怕被人陷害所有我才用特制的纸张,没想到如今倒成了罪证。”
婉柔着急:“娘娘快想想办法吧,皇上最近在气头上不见皇后,皇后又不信任闻公公,这才才没有找到机会将信交给皇上,可是保不准哪日皇上就见皇后了呢?毕竟有建宏在啊。”
静姝努力思考着,是啊,得要赶紧想出办法,若是被皇上发现了那首词,自己死了不要紧,可是连累了忠平便是自己的罪过啊。
思来想去,静姝只有一个办法:“短时间内除掉皇后不大可能,只要我们找时间拖延,让皇上不能见皇后,我们倒还有机会将信偷回来,唯一让皇上不能见皇后的办法,就是再次让皇上出宫!”
在座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这可行吗?上次皇上是为了视察灾情和实际的民生才出了宫,而且有着七爷做替身,可是如今要用什么借口呢?
“自从皇上重新振作之后,我便再没看过折子了,用什么借口让皇上出宫我实在也是想不到,不过可以问问心水,他日日在皇上身边或许有什么法子,至于替身的事,只要皇上有足够的理由出宫,替身便没那么重要。上一次是怕戈尔泰暗害,而现在皇上已经拿回政权,这些都不要紧了。”
婉柔道:“那便赶紧去找心水吧,我这就去养心殿,一来给心水带个话,二来由我来拖住皇上,给心水腾出时间来娘娘您这里。”
说完婉柔便往养心殿去了,她暗中和心水说了静姝的话,然后便借口实在思念皇上,便不请自来了。婉柔是十分会察言观色的,平日里很得皇上喜欢,整个**,除了静姝也就只有婉柔能和皇上说两句。
何况婉柔的父亲叶钛然这次也立了大功,皇上自然对婉柔又高看一眼,因此便把婉柔拉到身边,看婉柔还是十分清瘦,皇上便有些心疼:“你应该再吃的胖一些,你伺候朕不少时候了,可是如今却还没有身孕,可是因为太过清瘦的关系。”
婉柔自己也有些感慨,自己停用皇后赐的药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点动静也没有,或许是时机不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