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道:“我的也便是姐姐的,这宫中原本你,我,蝶衣三人相依为命,自蝶衣死后,只剩你我了,静姝无论如何都要和姐姐并肩。”
瑾妃叹道:“是啊,宫中风云变幻,蝶衣,多好的姐妹啊,想来叫人心酸,若是留下个一男半女的也好,可惜啊,说起这些,妹妹你也应当再努力些,现在你千方百计抵抗皇后,可是,没有皇子,你我最终是要败下阵来。”
静姝道:“姐姐只说我,为何自己不肯?”
瑾妃黯然:“纵使我现在肯,皇上怕是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何况,如今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知道,根本怀孕无望,与其我占着皇上,倒不如让给你多一些,也好多一点机会。”
静姝也明白瑾妃,只能说着:“这样的事也只能看天意,有多少人穷极一生,用了多少方法也只能叹气,自从建宏走了之后,我心中就只剩下复仇,能有自己的孩子固然好,若是没有,我也要去斗一斗,只为我那枉死的孩子和你我以及众人性命。”
瑾妃点头:“如今**能与皇后抗衡的只有你一个了,如今虽然万事顺意却不能掉以轻心,皇后能走到今天她也不是个傻子,她不会就这样任由你发展下去,你要小心。”
“是,我也作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如今我与皇后已经是明着的水火不容了,如若不胜便是死。”
永寿宫里,戈尔泰在与皇后商讨以后的策略,他们二人已经知道了皇上的安排,皇后冷笑一声:“好一个姚静书,她这是明着告诉我要进宫的那个朴清怡是她的人,她以为如此我便不敢拿她怎么样了。”
戈尔泰道:“你在**不如意,前朝亦是焦灼,那朴清怡和朴青言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竟查不出过往的一点痕迹,既然朴清怡是姚静书安排进宫,可想而知,这朴青言就是明着与我做对来的。”
“阿玛可有办法除了他?”
“难啊,他是新贵得宠,皇上十分看重他,地位可与当初的范中平相比拟,皇上多重视范中平,当年都图一事,我用尽办法想拉那范中平下水,可都未能如意,如今又多了个朴青言。”
皇后道:“哼,如此这姚静书可以说是与我旗鼓相当了,也不知道她是有什么迷魂计,所有男人都围着她转!他们简直是都昏了头了!”
“女儿你也太过看轻自己,咱们有世元,那姚静书眼下再猖狂,最终还是得落到咱们手中,你在**要万般注意,千万不能叫她的人怀了身孕,只要她后继无人,我们何愁不能除去她!”
皇后点头:“是啊,子嗣是大事,我总觉得只有世元一个不稳妥,我纵使日夜盯着姚静书,也难奈皇上喜欢她,何况她又是个医术高手,怀孕根本无需通报太医院,当时建宏我不就是吃了这个亏,幸好有惇清那个替死鬼,不然真是不好办。”
“女儿的意思是,想再怀?”
皇后无奈:“皇上如今只把我当个皇后,虞妃的时候皇上尚且还对我十分眷恋,如今竟时时以礼相待,再说,**之事繁琐,已经耗费掉我大量精力,我身边又没个可用的太医,想再怀孕着实困难。
这也正是今日我叫阿玛来的另一件大事,我记得叔父家有一个女儿,算起来今年应该满十六了,不知出落的如何?”
戈尔泰马上明白:“你是想叫她入宫来替你抗衡?”
“不错,连一个平民女子都能进宫,皇上不会驳了你的面子,我自己不能再怀孕,若叫婉柔,我也总不能放心,毕竟不是自己人。”
“好,我这就出宫去张罗,你放心,只要你想要的,阿玛就算上天入地也能给你找到。”
女儿的事便是头等大事,这戈尔泰出了皇宫便朝着弟弟的府邸去了,戈尔泰的这个弟弟,说起来离哥哥十万八千里,既无魄力也无谋略,若不是戈尔泰,他连个温饱也混不上,可自古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戈尔泰受皇上重视他也就跟着发了财,先皇为犒赏戈尔泰,也封了他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为太傅,不管什么事,只个虚名,又赐了个宅子允他在京城养老。
这戈尔泰向来不愿意承认这个弟弟,虽然同在京中可是极少走动,今日忽然登门拜访,把弟弟一家惊的如接待皇上一般。
这戈尔泰自然是摆足了他大将军的架势,出入弟弟家门如同在自家一般,与弟弟说话眼睛连看也不看他,连句客套的说辞也没有,直接便问起:“许久未见了,为兄记得你有一个女儿,叫珂莲,今日怎么不见。”
哥哥许久不来,来了便问珂莲,纵使他再愚钝,也能猜出一二,虽然这几年得哥哥的光,可是他倒愿意老老实实的种田养家,他从始至终都是一种百姓心态,觉得紫禁城是大官显贵去的地方,他的女儿就应该和他一样,本本分分的过一辈子,宫中那样豺狼虎豹聚集的地方,女儿去了可是会没命的。
于是他便拙嘴笨舌的替女儿周旋:“珂莲如今待嫁闺中,我不准她出来走动,何况她嘴又笨,容貌粗鄙,难登大雅之堂...”
“叫出来!”
还不等弟弟说完,戈尔泰就打断,他受惯了哥哥管制,戈尔泰这样怒目一瞪再一吼,他已经吓的双腿打颤,只能忙不迭的喊了几声珂莲。
稍许,珂莲便出现在正堂,戈尔泰倒是惊艳了一回,不想几年不见,珂莲竟出落的楚楚动人,又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方才一路走来,戈尔泰连个脚步声也不曾听见。
珂莲与她阿玛不同,从小便没见过戈尔泰,她眼角偷看了看,觉得此人面相凶悍,不像好人,便也没行礼,来了便要走。
她阿玛赶紧低声喝止:“还不赶紧见过伯父!这可是当朝皇后的阿玛!”
珂莲才说了声:“阿牟其。”其声音婉转动听,不如黄鹂般清脆,却似湖水般温柔。戈尔泰连连点头。
其弟赶紧叫女儿赶紧回房,戈尔泰厌恶道:“我是你的兄长,难道能害你不成!如今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皇上特准珂莲进宫服侍,你可是要交好运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珂莲实在是无德无能,怕是伺候不好皇上,还是请皇上另觅佳人吧!”
戈尔泰大怒,一巴掌拍下去桌面便裂了纹:“不知好歹的东西!皇上的圣旨也是说改就能改的?!若你不从,那不仅珂莲会死,你也逃不了!”
看弟弟被吓得脸色苍白,戈尔泰又放缓口气:“珂莲进宫是去享福的,你还不知道吗?她的姐姐就是当朝皇后,在宫中谁敢欺负她?好啦,就这么定了,叫珂莲准备着,待吉日进宫!”
说完根本不给弟弟什么反驳机会,便甩袖而去。
当夜戈尔泰便把这个情况告诉的皇后,皇后心中大喜,有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在,总比便宜外人要好许多,何况想珂莲这种情况,以后她若诞下皇子,只要她有稍微不从便可杀母夺子,反正叔父一家窝囊了一辈子,也不敢拿她怎样。
这样想着,皇后禁不住得意的笑出了声,正笑着,就听见皇上的声音:“许久不曾听见婉卿这样开怀大笑了,听的朕心情也好许多。”
皇后便以帕遮颜:“臣妾失仪,叫皇上取笑了。”
皇上亲昵的将她挡脸的帕子取下来:“朕就是喜欢你的真性情。”
皇后娇羞:“已经是老夫老妻,还说这样叫人脸红耳热的话。”
皇上笑道:“难道有法制说只有新婚燕尔才能说这样的情话吗?皇后也是大度,知道新人要入宫还能笑的如此爽朗,这叫朕也安慰许多。”
“只要皇上能高兴,不要说进宫一个女子,就是十个八个臣妾也愿意,说起来臣妾也有一事要和皇上说,臣妾有个妹妹,今年满十六,出落的十分可人,不如这次一同进宫如何?”
皇上奇怪:“不曾听说婉卿有妹妹啊。”
“不是臣妾的亲妹妹,叔父家的,叔父一家是得先皇关照,便一直在京居住,叔父不在朝廷做事,皇上不晓得也是有的。”
皇后提起这是自己的至亲,又说先皇关照,若是寻常皇上可以找个机会推脱了,可是马上清怡要进宫,皇上也不能不叫此人入宫了,皇上连此人姓甚名谁也都没有问,只点头说了好。
皇后又问:“不知清怡妹妹何日入宫,既然是个吉日,那便同一日入宫吧,也省去了一道麻烦。”
皇上犹豫了一下,却也找不出理由来推脱,只能说:“三日以后。”皇后听完,满意的点头微笑。
而于皇上来说,多一个妃嫔少一个都无所谓,皇后的心思他也能猜到几分,却也无从怪罪,罢了,这也是皇后太爱自己的缘故。
想起这几****接连大动作,戈尔泰早就心生不满,待此人进宫,自己多宠着些,给戈尔泰一些面子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