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草根坐在电脑前,关闭了弈城围棋网站,笑眯眯地找到那个常去的无毒********,准备浏览一些没有来得及看完的图片,细细研究一下那些动作花式,看看有没有一些简单易行的新式性花样。
因为刚刚下棋时扮猪吃老虎,五次让韩国的对手看到赢的希望又把对方打入深渊,把对方折磨得七上八下、********,拥有业余六段实力的谭草根,心情甚是舒畅。
右手鼠标点到一个新图片,谭草根左手伸到电脑桌左端的咖啡杯边上,小心握住了滚烫白瓷杯的柄,正要拖过来往嘴边凑,忽然,一束白色火苗映入视野。
嗯?
谭草根一惊,目光扫过去,定神一看。
那浓浓的黑色咖啡面上,真有一束浅白色的火苗在飘荡。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咖啡着火了?
真是见鬼,这杯咖啡刚泡时好好的,过了这么久反而着火了?
谭草根电光火石般缩回左手,再看时,咖啡好好的,哪有什么火焰?
砰的一下,谭草根身体拱开座椅,猛烈站起。身后座椅倒在地板上,谭草根毫无所觉。
哪里来的火?
一秒钟之后,谭草根一阵手脚乱抖之后,惊骇发现,原来竟然是自己的左手手心着火了。
左手怎么会着火?
可是怎么又不疼?
莫非……是触电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坐在这个电脑桌前,根本没有可以触电的地方。
接着,无数星光般的火点出现在谭草根的右手手心,很快构成又一团浅白色火焰……
不容谭草根心思多转,他立刻发现,从自己左右脚的上面也冒出来四五点火星,火星顷刻成了密麻麻一片,接着以燎原之势,往上身而去……
这四处火焰来的好诡秘,烧起来之前,谭草根没有半点感觉,烧起来之后没有半点烟雾,没有一丝烧焦臭味,而且烧起来之后,手脚依然没有半点痛感。
幻觉?
手脚全部是白色火焰,情急之下,谭草根张开嘴猛烈一口,咬在右胳膊上。
猛烈的痛楚,从右胳膊上传来。
是真的!
谭草根惊骇之下,条件反射一般想拿起手机拨打110,可是那火烧的太快,一双手顷刻之间被烧没有了,可是他身上的衣服却不损分毫。
怎么回……回事?
虽然一下搞不懂,可是那浅白色的火焰却越发大了,谭草根惊怒之下四处乱跑,依然没有用,两分钟后,浅白火焰已经把谭草根全部包裹在核心处……
眼见大难不可避免,平时颇有光棍气质的谭草根,反倒镇定下来,坐在地板上,手脚合用,点燃了人生最后一支软玉溪。
熟悉的烟味入嘴入肺,片刻之间,吐出一口袅袅青烟后,谭草根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苦笑起来:“看来…都是大二那一次奇遇惹的祸,害得我二十四年欲求不满,心神不定,最后还要欲火焚身而死……”
……
铃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依然没有熄灭下去,而是顽强地坚持下去,很有持久的耐力。
谭草根从深度睡眠中蓦然惊醒。
“我不是死了吗?这是哪里?”谭草根张开一双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四处张望:“什么闹心东西在尖响不停?奶奶的,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待到双眼渐有神采,周围一切映入眼帘,谭草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三人宿舍里的一张床上,眼前的一切似乎很熟悉……
脑海里闪念一转,谭草根忽然醒悟过来:“这……这不是…我读大学时的宿舍?”
铃铃铃……
原来发出尖叫声的,是桌子上的一部又破又旧的三星牌手机。
谭草根环头四顾,甚是得意,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不是我死了,而是一个梦。”
可是,那梦中的一切,是如此的清晰。
那一生不得意不公平的遭遇,现在犹自气炸着肺。
那一路相濡以沫的妻子,那青春期叛逆的儿子,那逝去的老母……那关系密切的一切故人,都音容宛显,历历在目……
而从自己四肢发出的白色火焰,猛烧起来的情景,真切得犹如刚刚发生。
谭草根轻轻掐一些自己,微疼。
没事就好。
只是那梦境实在真实得吓人。
到底是梦还是重生?
在谭草根沉思的时候,手机依然响个不停,看来真是有什么事。
谭草根收拾心思,右手抓住手机,一眼扫过熟悉的号码,接听:“喂,老二,什么事?”
只听手机里传来一阵激动的声音:“不好了,老三。老大出事了……”
谭草根知道宿舍老二是山东人,本来就口音重,往往一激动,就只听稀里哗啦一大片嗡嗡嗡的神仙话,除了他自己谁也搞不清他说啥事,于是声音一肃:“什么事?喝口水,慢慢说。”
略等片刻,手机里传出咕噜的喝水声,接着那边老二李勇的声音虽然还是激动,可是清晰起来了:“今天老大到新华宾馆下彩棋,上了人家的恶当,一路加码,已经输了二万五千了。现在加码到了一万一盘了,老大他是输急了,明显下不过,还要平下。我看他急红眼了,这样下去卡里九万块非输光不会走。我想拉他走,可是一个人拉他不动,你过来,我们一起拉他走开,让他冷静一下就好了……”
谭草根来自山区,家里穷,有什么场面事,经常受到宿舍老大徐子华不失面子的资助。再者两个人都喜欢围棋,经常夜里下到两点,同学之间关系很好。
一边听着那边李勇滔滔不绝喷口水,谭草根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梦里,大二上学期,自己得到奇遇的第二天,十一长假前的一天,舍友老大在新华宾馆输了九万多。当时自己也是被老二叫去了。可是老大输红眼了,谁劝他走就跟谁急。一直到身上光腚,才恋恋不舍地回来。
听着电话,谭草根心头总有一股违和感,总感觉自己多了二十四年跌宕起伏的人生。为了确定一些什么,他跳下床,打开自己抽屉,拿出里面书本一看,全是大二第一学期的。
目光扫过桌面上日历崭新的一页,2015年9月30日。
奇遇就在昨天晚上?
确实,丹田内米粒大小的一股活泼鲜嫩的温热,欲透体而出。
据说只要十五天内跟一个婚后从来没有出轨过的,对自己充满好感的人妻春风一度,就可以轻松达到练气一期,成为地球天地元气灭绝后唯一的一个修真者。
而在刚刚那个梦里,作为一个才满十八岁的大二学生,一个上大学前连县城都只去过六次,县城之外只从电视电脑上才知道的山村青年,淳朴的世界观,内心的道德癖,以及面对漂亮女人的自尊、自卑混合感,让他极度排斥勾引人家未出轨人妻的这种龌蹉做法。半个月内,丹田内的种子枯萎了。
而作为奇遇的后遗症渐渐涌出,三个月后,谭草根心里时时刻刻总是想着跟女人颠鸾倒凤。在他梦里的一生中,时时刻刻要压抑这一股强烈的欲望。有时候跟人家夫妻说话,女方稍微漂亮点,他说着说着,眼角就不自觉地瞟向女方,不但搞得自己难为情,还好多次差一点无端引发事端。
想到这里,谭草根不自禁地摇摇头,笑了。
也许因为梦境过于真实,谭草根心里总有一股过了二十多年的陈旧感,沧桑感。
“喂,你现在过来吗?”手机里传来老二李勇重重的山东音,惊醒了谭草根,让他知道梦幻就只是梦幻。
摇摇头,谭草根强行驱散心头异样的岁月沉淀感,一边穿鞋一边通话一边往外走:“我刚刚在睡觉,马上动身。具体怎么回事?”
匆匆走出408房间,谭草根什么都没有想,按照以往的习惯,用力猛一关门。
谁知昨晚种子进入丹田后,他的力气骤然大了很多,这一用力关门,顿时发出“嘭”的一声大响,好像有东西懵然爆炸。
整个宿舍这一层,似乎都被震动了。
因为是白天,宿舍很多房间是半闭的。谭草根折腾408房门发出的巨声,惊了很多人,隐隐的叫骂声,从很多房间升起。
谭草根房间的斜斜对面411室,本来是虚掩的。408发出的巨声一响之后,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骂骂咧咧地响了起来:“靠你妹,还真有不怕死的,敢弄出这么隆重的场面,是想欢迎我们出面,给点教训?”
谭草根耳听骂声四起,知道众怒不可犯,连忙加快脚步,在走廊上飞奔起来。
411刚刚把门打开,公鸭嗓子往外迈步,刚刚冒出头,谭草根从边上一冲而过,两人的身体顿时结结实实撞在一起。
谭草根奇遇打底,再加上是冲势,这一肩撞对方右胸部之下,不过是身躯稍微往外歪扭一下,连脚步都不曾踉跄一下。
公鸭嗓子却被右肩这一撞撞得身体贴紧在门板上,发出砰的一声,接着滑坐在地上,双手摁着右胸,发出“哎呀哎呀”的痛苦声。
411内一个高壮男生飞快走到门口,抬头伸出门外一望,哪里还有人影?高壮男生也不追,嘶哑着嗓子,冷冷地道:“敢撞我们411的,好胆!还跑?跑得了吗?”
一个尖尖男声:“刚刚我看了一眼,是08那个姓谭的。”
公鸭嗓子喘了几口气,赤红着脸,恨恨地道:“让我逮住他,看我怎么削他。老子非打断他三根肋骨不可。”
高壮男生一把抓住公鸭嗓子的胸部,把对方劈胸提起,不满地道:“你也真给我们411长脸,给低一年级的小子一撞就倒。”
公鸭嗓子喊冤:“没有注意啊。”
谭草根奔到楼梯口,右手撑在护壁光滑的表面,快速往下滑。
那边老二李勇停止讲述,好奇地道:“宿舍里刚刚出什么事了?怎么又是爆炸声,又是骂人声,乱糟糟的。”
谭草根简单介绍了一下:“哪里有爆炸声?我出来的时候关门猛了点,刚刚走路快了点,一不留神还把11的那个公鸭嗓子给撞了,估计他应该倒地了……”
李勇声音一下惶急起来:“完了,撞到11那帮霸王,这事真是不得了,唉……”
谭草根淡淡地道:“怕什么?”
李勇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家伙的霸道,你这事搞不好比老大的事还麻烦得多,这样的,你暂时别来了,先去给11那帮孙子道个歉,给他们说说你的无意,有什么委屈,先受了,总好过以后这帮家伙过两天就找碴揍你一顿………”
谭草根笑了:“呵呵。”
李勇又急又气:“你不信?他们的嚣张行事,你又不是没听说过。”
谭草根正色道:“老二,给你透个底,其实我从小就练过武,11那帮,我真还没有放在眼里,只是练武之人要讲武德,一点小事就忍了。所以去年他们欺负我们,我就算了。这一次他们真要找回来,算他们倒霉。”
“你小子,敢情喜欢扮猪吃老虎,算了,不说你了,还是说老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