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风清啊!你不要让我失望啊!”白云裳心里想着,忽然抬头:“三位校尉准备一下,刻日跟我上京。”
“但是……”三位校尉心里暗急。
自己的班底在这里,在没有了城守将军坐阵的时候,自己如若离开,让下面的人有了机会,趁机造起,那……后果多么严重啊。
白云裳脸一冷:“不用可是,这是军令。”
“是。”三人无奈,只好接令。
白云裳的脸色和缓了一点,开口说:“三位,我们都是国之军人,为军效命乃我等天职,现在,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必须要保密,不能相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如若三位跟我所做的事成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必将军被揭破。”
三个校尉浑身一震,其中一个开口问:“将军的意思是?”
“以后,史书之中,会有三位的名字。”白云裳沉声说道。
“什么?”三人又是一震,这是这一震的性质不同,意思是否说,他们将可以名留青史。
他们都不是当权者,虽然向往权力,但是心中多少有点不确定,不确定自己能登上权力的巅峰。
而相反地,权力与名声相比,他们更加的在乎名声。
如果,数百年后,翻开史书,见到这么记载的一段:“某年某月某日,某某拥兵自重,危及天露国基,某某校尉挺身而出,扛负起救国救亡之责……”
万古流芳,这是多么光荣的啊。
“愿随将军大人而往。”三人下定了决心。
当这一话说完,其中一个校慰又问:“但是将军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军不可一日无将,这里……还请大人作个决断。”
白云裳听之,知道这一个开口的校尉心中还是多少有点私心,只是不重而己。
她也不顾那么多,直接开口:“伍都尉可在。”
“未将在。”伍姓都尉一听白云裳点起自己的名字,马上全身一震,正了正衣冠,步行出列。
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出身贫苦的他知晓,一个大头兵平步青云,基本是没有可能的。
不论你这大头兵多么的有本事也好,你的出身也是不正,也是卑贱,在京城那一些豪门眼中,你始终不是同一个圈子里面的人。
平民凭军功,才华混到将军一职,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而且也不小,但那一些人物,无一不是开国大将。
在和平年代,一个大头兵升至校尉已经是顶天了,将军,简直就是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梦,一个美梦。
白云裳看着伍都尉。
其余的人等也看着伍都尉,有那么一点儿的口干舌燥。
“伍都尉,我看你人才杰出,三位校尉不在,而新的城守将军未到之前,这一城的军务,托于你,你可有信心。”
哗!
全场一片哗然。
这一个伍都尉,说真的,那一些教尉校尉就算认得他也好也不会知道他是谁,他的名字,生平,想必连他还是大头兵时,直接掌管他的都尉大人也不清楚。
这正常,这全城数千的兵丁,一个都尉大人手下统御百人,而且都尉更与小兵是两个层次,平常除了训练士兵外根本就不怎么接触,他又那里记得住这一个伍都尉的出身呢?
伍都尉定了定神。
强压着自己心底的狂喜兴奋,踏的一声行了一个军礼:“为国效命。”
“好,很好。”白云裳连叫数声:“这一城军务就托给你,干得好,重重有赏,干得不好,你给老子回到下面去,不当守城兵,直接给老子到后面去当伙夫,马夫。”
白云裳的话不太欺文。
但是现在没有人计较。
是的,她是王妃,但那又如何?
这里是军营,他是将军,将军由一个女子来担任,已经让下面的大头兵很不满了,让一个女子骑在头上,这成何体统啊。
如果这一个女子还是一个娇滴滴之人的话,那么……他们只会感觉到屈辱。
但是白云裳以“老子”自居,而且说话粗俗,这正好合了这一些军中汉子之意,这才是将军嘛,老子还怕这一个女将军在阵前只会绣花扑蝶啊!
虽然不算得上全军归心,但是起码地,全城的士兵对于这一个新的震国大将军已经没有了那么的抗拒了。
而且,他们醒悟过来,这一个伍都尉,已经成为一颗新星了,他已经被打上了天露国尊亲王一系的标签。
只要是有一点战略眼光的人都清楚,日后大统之位不是由太子就是由尊亲王继承,也就是说,这伍都尉可能一步天王,也可能一步死亡。
但不论怎么也好,现在他是自己的上司,怎么也要先巴结巴结的。
白云裳只想控制这一支离奉天城最近的军事力量,故此他才下派伍都尉接管这一支军马。
说真一句,军中重出身,伍都尉只是一个大头兵而己,没有战功,没有根基,让他接管其实不太妥当。
但是在这全城军马里面,只有他算是白云裳的自己人,除了他之外,真的想不出任何一人可以替代得了。
故此白云裳也认了,当然,白只是把军务托负给伍都尉,让他成为都尉总领,在没有校尉与将军在场的时候,权力最大,但却没有把他抬上去。
只因为,白云裳还是想日后从军中指派另一人来成为这一个城守将军,所以才让职位悬空。
指于派谁来,她一点也不苦恼,在轩辕风清的手下与及自己的父亲的手下人强马壮,只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过来接掌这一城城守将军之位,那么这一支离奉天城直线距离最短的力量就控制在自己的手中了。
“我们出发了,这里,交给你。”白云裳最后望了伍都尉一眼,然后带着三名校尉去点兵三百,押着十数辆囚车,出城而去。
伍都尉得道升天,心中自然狂喜,但是……狂喜过后,他又想到一个问题。
怎么才能把这一城军务处理好?
他不是一个能人,而且大字也不识一个,让他当一个小队长,带着十数人打打杀杀还可以,但让他主理全城军务,难了。
下面的都尉都看着他,等待他的训话。
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开口说:“以后,好好为国效命,解散。”然后就灰溜溜地走了。
那二十九个都尉看到自己这一个新老大如此,不禁哈哈大笑:“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穿起军甲也不像将军。”
在这一个封建时代里面,他们可不敢说什么“穿起龙袍也不像太子”之话,这话如若传了出去,那是对王室的大不敬,抄家灭族的大罪来的。
而他们也说得对,伍都尉这一个家伙,穿起军甲也不像将军,他的确是一个土包子。他出身低下,大字不识一个。
而这一些都尉大人呢,虽然出身各异,但坐在这位置久了,知道自己与别不同之后,都花了心思去学过字,习过文。
虽然大才说不上,但也能写会算,最起码几句好听的场面话也说得出来,而这一个伍都尉嘛……他们打心里看不起。
伍都尉都知道,这一些都尉看不起自己,而且他不久前还是一个大头兵,虽然现在成了都尉统领,但打心里,还是对另外那一些都尉老爷心敬畏的。
“怎么办?”伍都尉出了军营,走在大街上。
最近的兵祸之乱,让全城百姓都城中军人都很敬畏,而且他又穿了这么一身军官的服饰,使得所有百姓看到他都纷纷走避。
这可是一个惹不起的军爷啊。
忽然,伍都尉咬了咬牙,转身过去向城北的贫民区走去,走了不久,在贫民区里面找到了一个草房。
大叫一声:“孙山,在吗?”
“谁?”草屋里面传来了一个文弱的声音,然后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只见这书生一脸的枯瘦,显然地,他是一个吃得不好,穿得不好的家伙。而这一个叫孙山的家伙,他一看到伍都尉,马上便苦着脸。
伍都尉却一脸的热情:“孙先生,以前的事多有得罪,还望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孙山只是贫民区中的一个书生,没有半点缚鸡之力,除了能写字外,没有半点长处了。可话说回来,在贫民区这一个全民皆贫的地方里,能找出一个会写字的人已经是很了不起的的了。
孙山大疑,这一个军爷,到底来干什么的?
还记得昨天,自己一不小心冲撞了这一位喝醉酒的军爷后被他找人找了一顿的,现在身上的伤还没好得来。
现在,这一个军爷居然对自己这么客气,而且……啊!他升官了,他身上穿的不就是都尉爷的服饰吗?
孙山更怕。
一个小兵他已经得罪不起了,更何况是一个都尉爷?
“先生,以前多有得罪,希望先生不要见怪。”伍都尉很客气:“可否进屋再说。”
“这……这个……来来来,军爷请。”孙山不敢拒绝,心里已经作了最坏打算,大不了又再给伍都尉胖揍一顿罢了。
但是,这伍都尉对自己的客气,又让他心里有点儿不适,这军爷对自己越和善,他心里就越怕。
伍都尉一进屋,也不坐下,甚至连孙山倒给他的茶水也不喝了。反而是从一旁的火炉旁找出一条烧火棍,走到了孙山的跟前,猛然一跪。
“军爷,你……”
“孙先生,以前伍某多有得罪,还望孙先生责罚。”说着,他把烧火棍举起。
“我……”
孙山心里大惊,这一位爷,他到底在搞那一出啊?
其实孙山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管理不好军务,所以必定要找一些读书人帮助,而孙山就是他看中的。
除了孙山外,城里的读书人还有不小,但是……那一些酸生们都不会看得起自己,故此,他也放弃了找那一些酸生的打算。
而孙山,他虽然也是书生,但知道世道疾苦,或者,他与那一些酸生不同呢。
“孙先生,今天伍某向你赔罪,还望孙先生忘记我以前的过失,今后,与我一起为国效力。”伍都尉把那烧火棍再次一举。
“为国效力?”孙山震了一下。
“我想请孙先生当伍某的幕僚。”伍都尉沉声说道,他没有注意到,孙山的眼神一变,有点儿的火花骈出。
孙山把那烧火棍合起:“军爷,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事情是……”伍都尉把事情全盘托出。
孙山听着,先是拳头握紧,然后松开,再握紧,再松开,忽然,他仰起头来,望着破洞的屋顶,望着蓝天,长笑起来。
“军爷,我孙山一辈子读的不是书,而是爵门之术!”
“爵门?”伍都尉文化不高,不知道孙山在说什么。
“所谓爵门之术,其实就是……为官之道。”孙山的脸色忽然变得有那么一丝的神圣:“今天,军爷抬爱,学生自然不遗余力,相助军爷。”
“谢先生错爱。”伍都尉心中一喜。
他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听那什么“爵门之术”,好像很牛B一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