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朵金花是楼沁她们自己封着玩的,当时全班就她们四个女生处得最好,那时候楼沁虽然称不上是‘花’,但这称号本来就是自己喊着自娱自乐的。
不过——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朵拉充耳不闻,道,“到时候你带着你家那口子来吧,虽说是校友会,但好多同学也会带家属来。啊,你知不知道,贾青也结婚了,今年年底的预产期呢!”
听到熟悉的名字,楼沁也有些怀念,毕竟这些人都曾充斥着她的青春期。
“你呢?这次带不带谢项臣给大家见见?”
“说不准啊,他这个倒霉孩子,前天和我吵完架背着他那个小书包就离家出走了,至今未归呢。”
谢项臣比朵拉大六岁,是某个建筑公司的设计师。
一想到这个不省心的男友,朵拉就在电话里抱怨,“你是不知道他有多奇葩,那天竟然因为我给前男友发了一条生日祝福的短信,就开始抹眼泪,说我余情未了。我怎么跟他解释都不听,到最后就吵起来,然后他就离家出走了。唉,你说他平时看着挺男人啊,五大三粗的,怎么我们一吵架他就哭,我还得回头去哄他,我容易么我。”
凌聿风从浴室里出来,就见到楼沁趴在床上翘着脚,拿着手机笑得特别欢,眼泪都笑出来了。
“凌叔,我错了,待会儿给你刮胡子还不行么……”
电话那头的朵拉多少能听到点楼沁的动静,娇滴滴的声音像是做着某种运动似的,她酸溜溜道,“好啦好啦,知道你们小别胜新婚,打个电话都要秀恩爱。好啦,我也去哄我的达令了,别忘了周末的校友会哦!”
楼沁脸色潮红,也不知是因为被朵拉取笑还是凌聿风折腾出来的。
男人知道朵拉挂了电话,便第一时间把手机从楼沁手里抽走,欺身压过来,顺带把楼沁翻了过来,往怀里带了带,低头就是一阵铺天盖地的热吻。
楼沁微仰着下巴,被动的迎合,双手搂住他的颈子,双腿不自觉地弓起,脚趾也跟着蜷缩起来。
一吻作罢,楼沁还窝在他胸口喘息,凌聿风抱着她坐起身,拨开她凌乱的发,哑着声音问,“周末什么校友会?”
楼沁如实把事情说了,凌聿风沉吟一会儿,“周末正好我要回公司办点事,带你一起回去。”
“你要我参加吗?”楼沁抬起头,其实她现在也没什么主意。
“多和从前的朋友接触接触也不错,朵拉虽然有些二百五,但也是个靠谱的朋友,你多和她在一起对你的情绪也有帮助。”
“我情绪挺好的啊,干吗要朵拉帮助?”楼沁一头雾水,不过还是说,“其实有点想朵拉,还有班上另外两个女同学,其他的人我都记不起几个了,我怕到时候见面会尴尬。”
凌聿风抿唇,幽深的眼眸望着他。
夏士雄的那番话他还心存余悸,楼沁之前吃的抗抑郁的那些药,带有轻微的认知障碍和记忆衰退的副作用。不过幸好,她没有忘了他,这些年,都没有把有关他的记忆给抹去。
楼沁看他许久没有出声,犹豫了片刻,说,“你要是想让我去,我就去吧。正好周末禹禹和水水有个兴趣小组的活动要参加,我也省得独守空闺。”
其实说了这么多,还是以他的感受为优先考虑。凌聿风眼眸放软许多,又伸手掐掐她不那么圆润的脸蛋,换了个话题问,“刚才朵拉和你说了什么,这么好笑?”
提起朵拉那个反差萌的男友,楼沁马上又乐不可支地笑开了,“我跟你说,她男朋友太好玩了……”
凌聿风静静地听她说,无声的浅笑。
周末下午,凌聿风开车把两个孩子送去幼儿园。
夏水凝坐在后座,抱着她那个小粉书包有些愤愤地盯着前排的两个人。
等红灯的空档,小丫头有些吃力的抱着手臂,小嘴撅的老高,说,“我知道你们两个要干什么。”
夏水凝突然出声,楼沁先扭头和凌聿风对视一眼,随后笑着透过后视镜看过去,“我们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是不是去约会去?小花的爸爸妈妈也是这样,一到周末就把她丢给爷爷奶奶,自己去约会去。”没听到楼沁反驳,小丫头更来劲了,“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和禹禹是拖油瓶了?”
楼沁哭笑不得,“谁教给你拖油瓶这个词的?”
“我从电视上看的啊!电视上演了,宝宝的爸爸又有了新阿姨,还说宝宝是拖油瓶!”
凌聿风这时候挑眉,抛给楼沁一个谴责的眼神,她可是大大的冤枉,她从来都是让夏水凝他们看动画片的,绝不会允许他们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伦理剧。
幸好身边还有夏隽禹这个公正的天使在,夏隽禹解释说,“那天在外婆家,水水和保姆一起看的电视。”
夏水凝连忙补充说,“而且,我还哭了呢!宝宝好可怜,跟我和禹禹一样是拖油瓶嘤嘤嘤。”
“只有笨蛋才是拖油瓶。”夏隽禹翻个白眼,非常没有姐弟爱地插了夏水凝一刀,“比如说你。”
闻言,夏水凝假哭得更带劲儿了。
楼沁:“……”
凌聿风目视前方,一只手把控着方向盘,听着后面两个孩子拌嘴,握住了身边小女人的手,嘴角的笑意更深。
把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凌聿风开车往海城的方向。
楼沁看着车窗外愈发熟悉的街景,忍不住回头问,“我们不去住酒店吗?”
他奇怪的反问,“为什么住酒店?”
直到雷克萨斯停在芳草园的停车场,楼沁才记起凌聿风在海城还有这样一个住处。
公寓内一如既往的整洁,玄关处的衣钩挂着他其中一件大衣,茶几上摆着几份文件,空气中没有潮湿的气味,窗台也都是一尘不染的样子。看来这几年他应该在这里留宿居多,鲜少回别墅。
也许是因为没有两个孩子在,所以便肆无忌惮。刚吃完饭,楼沁便被凌聿风拉进了卧室。
房间里的光线明亮,她害羞的表情一丝不漏地落在男人眼里,楼沁攀着他的肩膀,身体已经软了,浑身都泛着淡淡的红色,一对朦胧的大眼尤其绮丽美艳。
朵拉在聚贤阁订了一个可以容纳三十人的包厢,不过在这之前,她和楼沁约在了商场见面。
凌聿风有事要去公司,不过还是先把楼沁送到她和朵拉约好的地方。
她刚要下车,便被男人一把拉住,在她错愕的目光下,凌聿风将那枚不知什么时候改好的白金戒指,缓缓套进她右手的无名指上。
大小适中。
她稍稍一怔,随即扬眸看向男人,小声抱怨道,“一点都不浪漫。”
他也正望着她,侧颜被淡淡的光描绘出温和的轮廓,听了她的话后薄唇抿笑,“这戒指是给别人看的。想要浪漫,回家再给你。”
楼沁不大懂‘给别人看’是什么意思,不过拇指在偷偷地抚触这无名指上的指环,冰冷的金属圈却带给她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幸福感。
她的小动作被凌聿风尽收眼底,眼眸愈渐幽邃,眼角因为笑意多了几道浅浅的细纹。
那些细纹没有给人一种沧桑感,相反的,十分有味道,也十分的性感。
楼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心猿意马,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说,“凌叔,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和朵拉约好的时间到了,凌叔白白”说罢,她打开车门身影灵巧地消失在商场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