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上去的便是朝颜和蓝誉。据他们说,问剑大会的第二天,朝颜便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为蓝非烟,当她从沐倾歌嘴里听到这个名字时,险些笑出声,蓝非烟,非烟,听上去怎么和风尘女子的名讳差不多,但据说这个名字似乎是表达朝颜和蓝誉两人间的爱情并非过眼云烟,将会生生世世地流传。
况且修仙界的修士从来没有坐月子一说,吃颗丹药就能活蹦乱跳,何况这离问剑大会都有一个月了,足够了。
擂台上的朝颜和蓝誉站在一起,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惹人惊羡,就连上个擂台都是蓝誉搂着朝颜上去的。而其对上的正是郜楠和沐倾歌,毕竟夫妻不同旁人,默契自然没话说,一蓝一红交错互打,怎么说也足够赏心悦目了。但郜楠沐倾歌虽说平日里矛盾不小,但也默契十足的。
陌黎笑着碰碰一旁的易水寒,语气中略带调笑“真不知道这白宫怎么想的,两人一组谁能比这对夫妻有默契?沐倾歌他们可是遇到对手了~”
“虽是如此,这蓝誉打斗时有些略微分神,似乎一直关注着朝颜,这可是致命的弱点。”易水寒捏着下巴开口,显然和陌黎的意思不在一个调上。
陌黎抽抽嘴角,觉得冰块的世界实在是无法无法理解。
虽说夫妻默契,但最终不出所料还是沐倾歌和郜楠这最后一组比赛胜利,就看蓝誉那分神样,能赢就怪了。
陌黎瘫在椅子上,瞧着沐倾歌走过来忙开口“诶,我可是好好看你比赛了,一息的功夫都没落。”
沐倾歌面上欣然,却是装作恼怒调笑着开口“你算了吧,我看你勉强的样儿,也忒痛苦了。”
陌黎叹口气,瞧着上去的云霖南宫黎
第三场便是云霖和南宫黎的比赛,她们的对手正是一组青云宗弟子,瞧着似乎还认识,打起来使得又是青云宗的功法,使得陌黎越发无趣枯燥,只能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指甲,原本粉嫩好看的指甲被紫色的豆蔻占尽,这是她在生死岛上涂的,就像是夕雾花一样,淡淡的,浅浅的。正巧也能吸引视线,不去注意到手指上粉红色的疤痕,这样的疤痕她身体上不少,只不过平常有衣物首饰遮挡,独独这道暴露在外面,也没办法遮住。
其实说实话,陌黎的手很漂亮,修长纤细,白嫩光滑,用这样的手支配灵力也是一种赏心悦目,只不过,常年使用武器生出了茧子,加上疤痕和护腕里遮盖的伤痕,硬生生破坏了这份美感罢了。
“砰——砰——”接连两声的落地声,陌黎瞧着那两个被打在地上的青云宗弟子,心底也没多大疑惑。
可还没等陌黎坐正回过神,便感觉到周围灵力的疯狂涌过,陌黎扭头顺势望去,便瞧着擂台上闭眼领悟突破的云霖。
陌黎托着腮,“啊~又来了,还以为凤鸣剑的损害不会有多大影响呢~谁知道这老天爷还真是难糊弄啊!”
易水寒扭过头,略微奇怪地看着陌黎,陌黎狠狠瞪了一眼“看我干嘛?”
易水寒讪讪地摸摸鼻尖,心虚地抬头瞧着擂台中央的云霖,女子一袭白衫,面容俊俏,如今禁闭双眸,睫毛微微颤动,清风摇曳之中,醉人得很,不知何时,雪下了,一片雪白。
如此美景,易水寒不由微愣,而陌黎瞧着从天降下的瑞雪,落在皮肤上到也没多大感觉,只不过这雪却是衬得上方的女子越发梦幻,下得倒也及时。
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是瑞雪节了……
陌黎坐在椅子上,揉揉乏困的肩膀,心下虽有些不忿,到这到底是情理之中的事,瞧着四周屏息凝视的众人,眼光却是一下落到不远处的蓝衣女子临君沫上,正纳闷,便瞧着那女子对陌黎摆摆手,陌黎拍拍手,突兀地站起身从后面绕到那临君沫面前“君沫?你怎么来了?也是来白宫比赛的?”
临君沫拉着陌黎向前走,一边笑着回答“是啊,只不过是被我哥逼得。”说罢,临君沫扭头看了看背后的擂台,那瞩目的白衣女子,何其旁护法的慕容枫,不由心下一痛,却还是装作无意地开口“真好啊,云霖这么快就又顿悟晋级了,怕是坐实了天才之名了……”
陌黎瞧着,笑着调笑道“别玩挑拨离间这招了,不管用,有事直说吧!”
临君沫闻言倒是半点没有窘迫之意,深吸一口气,空气中的凉意灌入鼻腔,刺得她不由颤动几分,沉寂片刻才开口“陌黎姐,爷爷没同意我和慕容枫和离,他说我还小,说我只是一番胡闹,还说无论何时何地,他和临家都是我的依靠,呵,依靠?”临君沫有些自嘲的开口,手慢慢抚上自己胸口处的伤痕“他们永远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从前,我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安乐幸福,可如今,我不求安乐幸福,但求拉着我所恨之人一同下地狱!”说此,临君沫的脸上一阵狰狞和阴狠,拳头紧紧握着,略微毒辣地盯着不远处的擂台。
陌黎瞧着,也拿捏不准她所说的恨是对谁,慕容枫还是云霖,或者两者都有?
临君沫恢复好心情,重新挂上那无害的笑容开口:“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有多可怜,可这个地狱沼泽我既下了,便再无回头之路了!所有人都不懂我,但我知道,陌黎姐,你懂我。”临君沫扭过头直视着陌黎,其实她根本拿捏不准陌黎的情绪,只是依靠直觉觉得,陌黎会帮她,“我好恨,真的好恨,陌黎姐,我想让你帮我,我要让我恨的人通通下地狱!”
陌黎瞧着临君沫,突然有些迟疑自己再临府帮助临君沫的选择到底对不对,这个女孩,明明有很多条路,却偏偏选择坠入地狱,仅仅是为了云霖,而毁了自己的未来,不值,一点也不值。思及,陌黎却是嘲讽地笑笑,她连自己的事都没管好,又怎么去管别人,开口:“你还有心,还有家人,还有牵挂,仅仅只为了一些所恨之人而放弃所有,不值得。”
“陌黎姐……”临君沫呆愣地看着陌黎“你,也觉得我无理取闹吗?”
陌黎叹口气,摇了摇头“不,我和你不一样,所以我没办法帮你。”再抬头,陌黎看着那边的擂台“不过,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听此,临君沫一下抬起头,瞧着浅笑的陌黎,“谢谢你,陌黎姐……”
陌黎笑笑,便迈开了步子离开,对着临君沫摆摆手“行了,你也别站着了,赶紧回去修炼吧,别到时候比赛出了丑。”
临君沫瞧着那渐渐走远的紫色倩影,无论发生什么,无谓是否真实,在这一刻这一息,临君沫心里,是真真实实地感谢陌黎,感谢这个女人。
陌黎走的很慢,就像再走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人生一样,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要做什么,只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关于临君沫的事,她不想插手,也没有那个心思插手,但若有一天临君沫有所求,她会帮,毕竟是她亲手将这样一个女孩推入深渊的,这也是她所能做的所有。
等云霖以金丹期九层的修为,顶着众人惊羡的眼光缓缓落座时,陌黎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再一转头,临君沫却已经消失了踪影,其实这也是一种表态,临君沫在告诉她,“她不可能放弃”
对此,陌黎只是笑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比赛,算上这场比赛,就是三组胜者,她和易水寒,云霖和南宫黎,以及沐倾歌和郜楠。说实话,到这里她的确有些疑惑,接下来该怎么比。
正打算询问一旁的易水寒,便瞧着广场上又一次升起白光,朦胧之中,陌黎只觉得自己身上浑身一轻,微微失重,头脑中一阵迷糊,
却突然感觉到似乎有人碰碰手腕“诶?她带护腕干什么?”略微稚嫩地声音缓缓传来,伴着手上护腕的移动,陌黎一下睁开眼,手反手一抓,拽着那人的手顺势起身,腿条件反射地猛踢,一下将其禽住,使其跪倒在地。
“啊——轻点,轻点。”那人只觉膝盖一痛,一下便不明所以地跪倒在地,有些面目狰狞地开口,实在是想不明白刚才还乖乖躺在地上的女人怎么一下子这么暴力起来了。
陌黎瞧着下方的男孩,身上飘逸的白衣略微宽松,头发扎得松松垮垮,年龄不大,就算如此陌黎还是半分力气未收,开口道:“无人教过你,不能随便动别人身上的东西吗?”说罢,陌黎狠狠一蹬,听到那少年的哀嚎,才一下松开手站好,整理好手上的护腕,站在一旁,瞧着旁边的几个人,竟都是晕倒在地上,从天灵盖处升起袅袅青烟,于空中水雾凝结成水雾,缓缓播放着画面。
每个人都不一样,陌黎看见易水寒站于一片冰窖之中,单膝跪在地上,手上青筋暴起,纵使如此,陌黎眼中还是半分不显担忧。
一一看过,每个人都是那样,有的置身于岩浆之中,有的则挣扎于丛林之内,沐倾歌,郜楠,南宫黎,还有云霖。
云霖的幻境在所有人之中,陷得不算浅,头上冒着细汗,周围一片雾气和朦胧,却隐隐勾勒出一座又一座高楼,冰冷而机械。
看到这,陌黎不由回忆起刚才的自己。
没有灵力,没有力气,徒然被扔在茫茫雪山之中,雪下的很大,很冷。可当她抬头仰望,却看见,那山巅之上站着的人,穿着深绿色的大衣,发丝荡漾,微微开口
“陌黎……你好狠……”
陌黎略微踉跄地站起身,看着那熟悉的身影,感受着它狠狠撕扯着脆弱的心脏跻身而入,遏制住沉重的呼吸,一切都在那一刻模糊起来,“你是谁?”
藻类植物只能依附于黑暗潮湿的地皮,并不是它没有尊严,而是它不得不那么做,只有这样,它才能活下去,无论它有多么渴望阳光。
而陌黎同样也是这样,没有人会不爱阳光,但与生命想比,阳光要脆弱许多。
所以,陌黎做了很多很多,有坏事,有好事,它们违背于良心,舍弃于良知,终究结底,不过为了活。
一个人的潜能很大,动物的本能就是求生,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会为了活下去而做出什么,尤其对于陌黎这种苦苦追求的人来说。
陌黎撑住将要倒下的身体,抬头,那女子却已经出现在了面前,陌黎看不清她的脸,却能看清,她的眼角,缓缓留下鲜红的眼泪“你……不累吗?这么辛苦地活着。”
“什,什么?”陌黎听见自己的心跳,由加速到平静,再到此时的无声,那献血从女人的脸上缓缓落下,打在陌黎的手背,带着炽热的滚烫,烧灼着陌黎的情绪。
可之后呢?陌黎却什么都来不及反应便晕了过去,鼻尖还萦绕着雪山的冰凉,却在此时微微发酵。
陌黎靠着大殿的柱子,看着手背,完好无损,却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滚烫。世人之仇怨,皆源于一世又一世的沉淀,细细打磨着每一个相遇和分离,从中鸡蛋挑骨头,挑出每一丝阴暗,慢慢汇聚,说到底不过自己折磨自己。可不由你不承认,有些事,就是时间越久,陷得越深。
明明,明明那个女人只说了两句话,却让她全然乱了方寸。
“你……不累吗?这么辛苦的活着?”朦胧中,陌黎抬起头,看着大殿上方璀璨的夜明珠,那明亮却又柔和的光芒里,耳边却萦绕不停的,都是那女人的话语。
累?怎么可能?站于高处仰望众人,怎么可能……会累?
陌黎摩挲着手背,眼神中的光彩患得患失,其实说到底,这具被几世的记忆,重叠的情感挖的一干二净的躯体之下,不过只有一半的倔强,和一半的骄傲,苦苦支撑罢了。
而那白衣少年脱离了陌黎的束缚,重心不稳地摔倒地上,却是半分未见恼怒之意,看着发呆的陌黎,相反很是开心地跑过去“啊,你是第一个醒的呀,我介绍一下,我叫洛湛,火木双灵根,8岁,如今已是四品炼丹师,修为炼气期五层,我可是唯一一个赌你先醒的人啊!”
陌黎回过神,低头瞧着眼前的男孩,鹅蛋脸上的婴儿肥,又加上亮堂堂的眼睛,倒是可爱得不行。
那洛湛略微开心地扭头对上座坐着的几人开口“哥哥你们看,她先醒过来了!我赢了!”
陌黎顺势抬头瞧着,可能先前由于浓厚的雾气遮盖,这时才看清上座的人,一共三人,坐于中央的,正是陌黎认识并且唯一一个熟悉的——临君寒。而旁边的两个人,修为皆为元婴期六层,却一个慵懒地摊在桌子上,另一个则规规矩矩地坐着,脸上表情木然的很。
陌黎只大致扫了一眼,便将视线重新固定在那水雾之中停滞的云霖,那个颤抖着的人儿,她在回忆,在回想,回想那痛苦不堪,苟延残喘的人生。因为她不想回去,不敢面对,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从现在的高高在上,又重新跌回原先的痛苦。每个人都有虚荣的,就算是天道所眷顾的女主,也有。
只要是人,就会有感,要么自卑,要么自负。
陌黎略带嘲讽地收回视线,一旁的洛湛倒是很有眼色地开口“这些水雾都是他们现在承受的幻境心魔哦,但是因为天道,所以只能呈现出模糊的景象,具体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哦。”
“是吗?”陌黎抬抬眼,略微冷清的开口。
洛湛却是兴奋的点点头“对啊,而且姐姐你那么快就醒过来了,不超半柱香的时间唉,要知道这可是幻境心魔,很难闯的!”
陌黎闻言却是微愣,你觉得万千语言中,什么语言才最深入人心,在陌黎眼中,怕就是童言,明明最为简单的语言,最为直接的意境,却比任何攻击都来的锋利。
就像是现在,明明是幻境心魔,她却这么快便闯了过来,洛湛的话清晰无比地将陌黎一直隐忍的情绪勾引而出。
是啊?我为什么会闯过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的幻境心魔,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陌黎……你好狠……”
空灵的女声在脑海中往复循环,不断刺激着陌黎的神经,却像是麻醉的药剂,让陌黎无力,更恐惧。
“嗯~”这种恐惧一直持续到云霖的悠悠转醒,云霖微愣,抬眼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装潢,似又一下松了口气,刚才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众人的蔑视,生活的压迫,让云霖心上的疲惫越发明显,背后的冷汗浸染衣襟,散发着凉意。不过还好,她不是从前的云霖,也不会是。
云霖轻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站起身,礼貌地向云霖点头问好,便打量着整个大厅。而洛湛瞧着不理自己的陌黎,一阵失望,只得奔向刚刚醒来的云霖。
无视于洛湛和云霖间聊的火热,陌黎只是安静地站着,在这个空旷大殿的一角,默默大量,清一色的白色镶金,两边各伫立着三根柱子,没有金碧辉煌,也没有小巧玲珑,只给人一种不舒服的寂然之感。
直到所有人都慢慢醒来,无一不是眼角充斥着疲惫,尤其是沐倾歌,垂下的手不动声色地颤抖着,汗水占据额头,清洗着那皮肤上的粉黛。
无论如何,只要有心,那便是人。因为只有人,才会有难以磨灭的阴暗,和难以面对的恐惧。显然,这便足以证明,陌黎依旧还是一个人。
陌黎回神,同易水寒和沐倾歌打了个招呼,便原地斜着身子,和众人不同,她的目光一直落下大殿周围的壁画上,很是简陋,甚至没有着色,只有着几条伶仃的线,勾勒出似人非人,似物非物的图画,陌黎懵懵懂懂地瞧着,却是很自然地被其中一副所吸引,那是扑扇着翅膀腾云驾雾的螣蛇,张开血盆大口,吐着波涛汹涌的洪水冲击着下方的无辜百姓和城楼。
才发现这壁画上刻的都是四大凶兽和四大神兽的“英勇事迹”,陌黎一一看过去,其实说到底,无非就是为祸人间,因果报应或是什么为民除害,自我牺牲的剧情,被世人所憎恶或传颂。
陌黎瞧着正好不知谁扔过来的木牌,晶莹剔透的白色,其上刻着龙飞凤舞的“陌黎”二字,背后则刻着“白宫”,精致的枝条边框将其包围,下方挂着红色的流苏。陌黎试着探入神识,浓郁的灵力扑面而来,甚至带着浓郁的生命力,滋养着陌黎的灵力。
陌黎呆呆的看着手里的玉牌,上方居于右侧的男子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来,不怒自威,声音强行充斥着严肃,却依旧挡不住温润的声线。“恭喜各位,通过白宫的试炼,从今天起,各位就将正式成为我白宫的一员。”
说罢,男子清清嗓子,继续开口“这牌子象征着白宫弟子的身份,其中更有着浓郁的灵力,遇到危险时向其施以灵力,里面的灵力会帮你逃脱。另外,白宫里必须接取任务,奖励十分丰厚,数量不限,但是失败的次数一年超过四次,或者是三年以内不接取任务者,即刻赶出白宫!不容有误!”
陌黎感受到上座释放下的威压,虽刻意弱化,却还是让陌黎本能性一颤,甚至矫情地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和女主一样,满怀憧憬决心地看着上面,励志一番?
陌黎从大殿出来后,郜楠和易水寒熟络地向云霖和南宫黎打着招呼。
陌黎和沐倾歌则站在一边,也不说话,而沐倾歌瞧着那南宫黎,只觉得心中阵痛,说真,如今的她是真的没资格站在南宫黎身旁,思及,不由一阵酸楚,最后终是有些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装作无意地和陌黎开口“诶,我还以为这白宫只收了临君寒一人呢!合着还有的是弟子,只不过只有临君寒是他们自己前去请过的来,说起来,他的派头也真大。”
闻言,陌黎笑笑“是吗,说不定是他长得帅,美色所诱呢?”
瞧着陌黎的样子,沐倾歌直起腰,开口“噗!到也不是不行,不过啊,临君寒虽然帅气,但我看他旁边的温云真人和肃宁真人也是毫不逊色的。”
陌黎摸摸头发,不由联想到临君寒旁边那两个截然不同的真人,不用询问也大概能猜到哪个叫温云,哪个又是肃宁。
沐倾歌见陌黎没回复,摇摇手里的牌子,略微开心地开口道:“我听说,想我们这样的资质,只要一年以内连续成功六个任务,就可以晋级了。”说到这,沐倾歌不由喜悦几分,心情也不由宽广激动起来。
闻言,陌黎却是撇撇嘴,“你当是修为晋级啊?不过是在白宫里晋级罢了,你一言不发苦干十多年,照样能晋级。”
沐倾歌“……”
陌黎将手里的木牌反手放到储物手镯里,沐倾歌见之却是惊讶地开口“你干嘛不戴在身上,在白城你是白宫的弟子可是好处连连啊!”
陌黎略微鄙视地瞧着沐倾歌手里的木牌“不,我怕招仇恨。”
沐倾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