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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爱情如水

赵梧桐

幽谷拾光

恍然如一场梦般,在辗转了几度春秋,轮回了几个世纪之后,沾满泪痕的枕巾依然湿透了一生的心情,漫天轻舞的枫叶依然映红了一生的足迹……

蛟龙出海

夜很深了,林惠又翻了一个身,她想今晚肯定一夜无眠了。她竖起耳朵,听到隔壁的木床也吱嘎了一下,涛也一定没睡着。林惠在心里又问了一句:“明天怎么办?”

三年前林惠十九岁,她被飞那威猛刚劲的气质和在哥们姐们中呼风唤雨的潇洒风度深深吸引。之后爱情之火点燃了她全身每一条神经,那段日子她觉得自己就像刚升出海面的太阳,色彩瑰丽光芒炫目,温暖的海水在四周粼光闪烁地涌动,飞坚实的臂膀成了林惠的港湾。同居后不久,飞又开始和以前的哥们姐们一起花天酒地,打架闹事,而林惠也开始知道夏夜是多么漫长、燥热。终于有一天,在她望穿秋水般期待的目光里,没有出现飞推门而进的身影。就在那天夜里,飞用一把尖刀让对手鲜血长流,自己则入狱三年。如果说与飞结合是爱恨交织,那与涛交往到底是错是对?林惠百思难断。为了生计和未出世的孩子,她做起服装生意,奔走于每一个乡村集市,同农村大娘大嫂们争高论低,讨价还价。后来身子重了,她开始雇车来往于各村集市,这样认识了开“摩的”的涛。次数多了,就熟了。

涛,十八岁,排行老三,辍学后开“摩的”为业。涛在家衣食无忧,父兄和母亲的日夜操劳无心管教使他成为一棵自由成长而枝叶四溢的小树,娇嫩而任性。每天按时接送林惠成了涛生活中一道愉悦轻松充满温情的风景。林惠分娩前后,涛从医院到家里,忙前跑后,日夜不息。几个月后的一天夜里,涛被几个人打得鼻青脸肿,临走他们留下一句话:别想打我们大嫂的主意。林惠又气又痛。不久,风言风语在小镇不翼而飞。后来,飞的家人几次找到林惠恣意侮骂,对涛则大打出手。涛头上流着血说:“嫁给我,让我照顾你。”林惠流着泪说:“我要等飞。”使林惠难以置信的是涛用一种破坏整个世界的方式表达了自己内心的狂热。他十分冷静而又完全失去理智的在一个月内完成了定婚、结婚、离婚最终走出家门的全过程。当涛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无声无息地蜷在她的膝下,林惠痛苦地想起自己的十九岁。眼前突然闪过柄尖刀的寒光使她不寒而栗。

一夜无眠的林惠第二天来到监所接飞出狱却扑了空,他已离去。深夜归来,飞一身酒气。一连三日,面色阴沉,少言少语,喝酒不断。林惠终于下了决心。窗外,云低垂,月半掩;灯下,菜已凉,酒未温。飞和涛对面而坐,闷头吸烟;林惠陪坐一旁,面色平静,心却狂跳难息,眼角余光不时掠过飞按在腰间的手。林惠首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她举起酒杯,对涛说:“我敬你三杯酒。第一杯酒我代表飞共同敬你,感谢几年来对我们母女的照顾;第二杯酒我想和你结成姐弟,永远亲如一家;第三杯酒我祝福你能找到一位如意女友,快乐幸福。”望着林惠殷切、祈求、伫满泪水充满深情的双眸,涛热泪长流,柔肠寸断,连饮三杯,踉跄出门。当林惠收口怔怔出神的目光投向飞时,她愣住了。泪水如溪流般地淌在飞的脸上。飞说起话来痛苦万状:“在狱中,我每时每刻想到的都是你对我的不忠,让我丢尽面子,却从不相信你会对爱这么执著,也不曾检讨自己多少次寻花问柳;我甚至认为这孩子都不是亲骨肉。这几天我在朋友面前拍着胸口发誓宁可坐一辈子牢也要给两个狗男女厉害瞧瞧,而内心却十分矛盾、懦弱,我不愿再进去。惠,我不配和你在一起。孩子我日后会照顾的……”

月儿钻出云层,清凉的月光如水银泻地般从窗口流淌进小屋里。独沐清辉,林惠在心中把刚发生的事一截一截拼起又一段一段展开。好久,她如释重负,心静如水。整理过去,从头重来,也许是件好事。林惠最后这么想。

诗文并茂

等你

在你的名字下站立并认定

我站立的时间是你艰涩的旅程

尽管生命无法

像道路那样漫长

等你是方砖成为卵石前的需要

等你是没有亲昵要求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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