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仕勋
幽谷拾光
风柔柔地吹着,谁在夜风里呢喃着爱的心声?寂寂的夜呵,缝合了多少痛楚的伤口,那一豆闪闪烁烁的灯火,又燃亮了谁的眼睛?
蛟龙出海
顺子从地里回来,月已经升得很高了。
风软软的,吹得顺子心里倦倦的。
顺子直想睡。
“甜甜好久不来了,咋哩?”
顺子终于睡不着,瞪着黑黑的板壁,不答。
“惹甜甜生气了,不去赔个理,就犟!”
重重地翻个身,床板被震得吱嘎乱响,顺子就说:“嫂,不是说了么,叫你别管!”
静静的沉默,只有软软的风仍顽强地吹着屋外的柿叶沙沙作响。
顺子才要睡去,却听见嫂子在隔壁细细地叹了口气:“要不是你哥早去,我又管什么哩!”
顺子又醒过来,又重重地翻了个身,想对隔壁的嫂说不是自己怯甜甜,而是甜甜怕他。
甜甜对顺子说:“你为啥总帮你嫂做活呢?”
“嫂忙不过来,就帮哩!”
“又不带娃,咋就忙不过来?”甜甜又说。
“女人家,力气不比男人。”
“怕不是哩!”
“咋不是?”
“村里的人都说你嫂长得好看,怕是……”
“你……”
顺子想对嫂说自己当时气急了,气昏了,就扇了甜甜一记脆生生的耳光,后来甜甜就怯自己了。
但顺子不说。顺子就觉得嫂好,像死去的娘。
“都半年了,就你气长……”嫂又在隔壁说。
“……完了,嫂!”
“好好的,咋就完了?”
“不说了,嫂,我困哩!”
“一天到晚就晓得做活,不兴歇!”
“活路摆着,咋能歇,岭背那块包米又泛黄了,该上肥哩!”
“那就困吧”!
“嗯,嫂也困吧!”
于是两间屋就一同寂寂无声了。软软的风仍在轻抚屋外枝头上的柿叶。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嫂子翻身响动,猛猛的。
顺子于是又睁开双眼。要是哥不去,多好!顺子老在心里打转转,想不下去,于是索性坐立起来,在袋里摸了支烟,“嚓”地一声点着。
“咋不困哩!”一会儿,嫂又在那边问。
“一下想抽支烟!”
“吸烟好么?”
“不好!”
“咋又吸?”
“想吸!”
“我也想吸……”
“嫂……”
“我自己过来拿!”
“嫂……”顺子突然忘了心里的倦,赶忙披了衣服下床找灯。
如豆的油灯刚刚散出晕乎乎的光来,门就被嫂轻轻地推开了。
顺子仿佛做梦。嫂赤条条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顺子,并慢慢朝呆愣愣的顺子走来。
“嫂!”喊声被卡在喉咙里,顺子真的无奈,就疯了般猛扑过去,紧紧将嫂抱住。
“我都知道了,大家……都说我……”嫂在顺子滚烫的怀里呢喃着,“是我……害苦了你!”
“嫂,别提了,不值!”嫂像条滑溜溜的鱼,被顺子搂得山紧。
“叫我芸吧!”嫂一边说,一边将那好看的脸向顺子贴来。
“芸……”顺子终于疯了似的狂吮着那滚烫烫的唇。
嫂于是软软地向下躺去,很慢。
之后,又听见软软的夜风恣意地轻抚着屋外的柿叶,发出些断断续续的唱。
夜,于是很美。
诗文并茂
因爱而美
把爱情还给热血把力量
还给梦中凄美的丽人
让一丛玫瑰花
摇曳一个弱女子完整的美
尊严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