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行大孕(喜孕来系列)(燕归来)
第一章 长得一样的孩子
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拿着听诊器为病人听诊,身为病人的云一尽力呼吸均匀,直到医生将听诊器拿下。
医生一边做记录一边问:“最近胸口还是痛?”
云一想了想,“最近痛得好像比以前多了一些。”
医生拿着圆珠笔的手一怔,抬头看向云一,“我再听听看。”
正在整理衣裳的云一就又乖乖躺好,双眼向天花板翻着,“开文,我会不会有什么病啊?像什么乳腺癌呀啥的……”
被叫做陈开文的医生拿着听诊器敲云一的头,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都是有孩子的人了,胡说八道个什么?我几乎每个月都为你检查,你有病没病我会不清楚?”
云一抱住头,“我随口说说嘛!”
护士敲门,“陈医生,急症室有病人……”
陈开文脸上的表情立马变成凝重,“我马上过去。”边往外走边对一旁的云一说:“我跟你说,你什么病都没有,别瞎想。”
云一整理着衣服,“知道了。”
才消失在门口的陈开文从门外探进头来,“云一,该去接孩子放学了。”
“知道了。”
下午四点,公车上还显得有几分空闲,云一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冬日里的阳光透过车窗玻璃暖洋洋地洒在她身上,云一用手轻拍着嘴巴打了个呵欠,余光扫在座位靠窗的缝隙里,不知被哪位乘客塞了一卷报纸,她顺手拿了出来,展开,看了眼右上角的日期,是一个星期前的报纸,估计因为塞得太入,隔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被公车清洁员发现,云一翻着娱乐版看得津津有味。
十分钟后,娱乐版的每一个字都被云一精读过了,云一又翻看着找情感版,情感版面的一些小故事每回都能让云一唏嘘不已,终于连情感版面都看完了,云一开始将报纸从头翻起,找一些有趣的小消息打发在公车上无聊的时间。
视线忽然被一排黑体大字捉住,云一整个人不能动弹。
“东旭集团总裁江承皓于今日回到本市。”
下面一排排小字是对东旭集团及江承皓本人的发展史简介,但即使只是简介,简单的XX年X月XX发什么了什么事,依然占据了半面报纸的江山,云一将报纸一合,卷起来,塞进座位与窗之间的缝隙里。
似乎有发一下呆,然后是为数不少的乘客下车,云一怔然,这时居然也能想起来她的目的地到了,急忙跳下了车。
正值放学铃声响起,学校里满是接孩子的家长们,将小小的学校挤得水泄不通,云一喜欢凑这种热闹,跟随着大军踏上楼梯走道,计划是先到二楼接念二年级的小奇,然后带着小奇去一楼接一年级的菲菲,在二(1)班的窗口往里看了半天,小奇的座位是空的,但桌上的书本还在,不知人跑哪去了。
“陈奇被老师叫到办公室罚站了。”有小女孩声音嘹亮地说。
云一愣了一下,“陈奇干什么坏事了?”
戴着红领巾的小女孩挺了挺胸,“陈奇和今天新转来的同学打架,王老师把他们都叫到办公室了。”
云一本来还想问他们为什么打架,这时这小女孩的妈妈走过来,云一冲对方笑了笑,夸了句:“你女儿真灵巧。”然后往老师办公室去了。
进了办公室,果然看见两个小黑脑勺对着她,云一认出左边那颗后脑袋是小奇的,笑着走过去拍小奇的肩膀,小奇回过头来,“妈妈。”
云一点点头,看见另一个小男孩,一看之下便怔愣了,这、这男孩子……
“是陈奇的妈妈吧!”班主任王老师从外面走进来,将手中的课本放在办公桌上,笑着和云一打招呼。
“陈奇给您添麻烦了吧?”
“哪里,这孩子平时挺乖了,虽然调皮了些,但功课是不错的,不过今天调皮过了头,居然和新来的同学打起来,太不像话了不是?”
云一唯唯诺诺:“是是,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
王老师又抱怨:“问他们怎么打起来了,两个孩子又都不肯说,你说让人恼火不恼火?”
云一看着陈奇笑,“怎么,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决斗?”
说得身旁的老师都笑起来了,陈奇古灵精怪的,也跟着笑,只有那个男孩子,身形纤细,脸上平静无波,像初冬时结在水面的一阵薄冰。
王老师笑着说:“放学了就回去吧,以后可不许打架了。”
陈奇响亮亮地答了声:“是,王老师。”
“今天的作业记好了没?”
“记好了。”
牵着小奇的手出了办公室,云一往后看了眼,那小男孩隔了几步跟在他们身后也从办公室出来了,经过他们,下了楼梯。
小奇奇怪地看着云一,“妈妈,你怎么不走了?”
“啊?哦!”云一习惯性地勾了勾耳边的碎发。
下楼的时候小奇两眼亮晶晶地问:“妈妈,江恒和菲菲长得一样是不是?”
云一又是一怔,若有所失一般,“……一样啊。”
“可是菲菲是长头发,还有蝴蝶结,穿粉色蓝色和白色的裙子,是女孩子,江恒是短头发,还和我们一样上男厕所,有******,是男孩子。”
云一有些胸闷,故意板起脸,“你看你,居然在学校里打架,看你爸晚上回来不抽你。”
小奇吐了吐舌头,“那个江恒也忒小气了,我不过在尿尿的时候看了他的******一眼,然后说他和我妹妹长得一样,他居然就生气了,还要和我打架。”小奇想了想,歪着头进行了比较,“不过他打架还没菲菲厉害。”
云一没有接孩子的话,走到一年级三班,班里的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菲菲拿着书包走出来,不满地咕哝:“我都等好久了。”
云一将菲菲的书包拿在手上,“能等多久?”这孩子,被她和开文宠得越发的娇惯了。
小奇跑到菲菲旁边,“菲菲,我跟你说,今天我们班转来一个男孩子,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够了。”云一忽然喝止。
两个孩子抬头看着云一,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发火?
云一舒了口气,一手牵一个孩子,轻声说:“回家了。”
云一平时很少发火,很多时候刚对孩子板起脸自个儿就笑场了,所以小奇和菲菲都不怕她,喜欢黏她,也是因为这样,云一真正板起脸露出不愉快的表情的时候,两上小家伙也特别识相,不再敢去闹她。
三人无语地走出校门,在公车站牌处等了十几秒,云一说:“我们打车吧!”
小奇和菲菲对视一眼,做着嘴形。
“妈妈怎么了?”
“不知道。”
“肯定是你惹妈妈生气了。”
“……没有吧!”刚刚妈妈知道他打架的事,还对他笑来着。
拦了辆出租车,小奇和菲菲先爬上去坐好,云一弯身时,不由得捏紧了车门,对面的十字路口,一个中年人弯身站在一旁,静候小男孩走进车后座,中年人关门,然后车子驶离。
“妈妈妈妈?”菲菲拉着她的手摇。
云一醒过神来,司机有些不耐烦,“还上不上车啊?”
云一“哦”了一声,坐进车,将车门带好,报了家里的地址。
“妈妈,你怎么了?”菲菲抱着云一的手臂。
云一看了看女儿的脸,一样的,真的是一样五官眉目,因为是孩子,失了性别的界限,越发的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她的女儿眼眸灵动隐露娇纵,而那个孩子,小小年纪,眉目间却已沉淀出几分冷漠。
云一轻轻地打了个寒战,其实是像那个人的吧!
菲菲捉住云一在她脸上划过的手指,“妈妈,真的有人和我长得像?”妈妈看她的眼神,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这种感觉,菲菲皱了皱眉,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不喜欢。
小奇拉了拉菲菲,凑到她耳边说着悄悄话:“真的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像电影里放的克隆人。”小奇继续发挥想象,眼中闪着恶作剧的光芒,“菲菲,说不准你不是真人类哦?”
看向窗外的云一嘴角泛起一抹苦笑,拜各种神奇的科幻片所赐,现如今的孩子看到真恐龙估计都会上前问上一句:“你是侏罗纪来的吗?”
菲菲想了想说:“我明天一定要去看看那个人,是男孩子?”
“是,我还和他打了一架呢!”
菲菲撇了撇嘴,十分的委屈,“为什么我要和一个男孩子长得像?”
孩子们睡下后,陈开文敲了敲云一的房门,云一开门,脸上有几分憔悴,“怎么办?”她无助地询问。
“转学吧!”
云一忽然用双手捂住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那孩子,和菲菲长得一模一样。”
陈开文将云一轻轻推进房间里,转身关上门,让云一坐下,他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慰着她。
云一咬了咬唇,抽出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眼泪,“那人怎么会回来?那孩子怎么会到这里上学?”
“正德小学虽然是公立,但也是本市教学水平最好的小学了,他会送孩子到这里上学,也不是件奇怪的事。”
云一咬了咬唇,脸上露出无助,“开文,怎么办?如果被他知道了……”
陈开文轻轻拍着她的手,“云一,有我在,你不要怕,而且都这么多年的事了……”
云一忽然站起来,脸色苍白,“不不,也许他现在已经知道了,如果他知道我带走菲菲,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即使不报复我,也一定会带走菲菲的。”她不安地在室内来回走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陈开文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哄着:“不要怕,云一,不要怕……”
云一将双手抓住陈开文胸前的衣裳,用力呼吸着,胸口疼痛难忍,可是她叫不出来,这样难忍的疼痛,次数多了,原来也是会习惯的。
陈开文哄云一上床,为她盖好被子,灭了大灯,只开床头的台灯,轻轻说:“云一,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云一轻轻点头,她还能有什么事?
只是眼泪依然划过眼角湿了枕巾。
即使明明白白地感觉到恐惧,想要逃离,想要尖叫,可是又明明白白地感觉到,自己是可以承受的,她知道自己彻底崩溃是个什么样子,有些事情已经尝试过了,她知道这种程度她可以承受,只是分明地痛着。
云一闭上眼睛,她甚至感觉她的灵魂正在上方看着她,歪着头,满脸麻木无知,仿佛不知床上躺着的这个女人在为何心伤。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带上,云一睁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她坐起身来,她刚刚看到了不好的东西,今晚她不能睡,不能闭眼。
云一苦笑,是不是所有的成年女人都会像她这样神经质?
她犯病,且自己知道后果,她刻意抵制。
云一不敢让自己再往下想,她走到工作桌前打开电脑。
身子忽然腾空,云一眼睫眨了眨,睁开眼,看着上方的陈开文,声线沙哑地嘀咕了一声:“天亮了?”
陈开文将她放在床上,给她拉好被子,“还早,你睡一会儿。”
云一在床上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睁着眼睛看着窗外发呆。
陈开文低声说:“睡一会吧!”
云一牵了牵唇角,“一晚上不睡不要紧,现在睡也睡不好,反而更费精神。”
陈开文无语,轻轻叹了口气,“那你躺一下也是好的,今天小奇和菲菲都不上学,你可以照顾他们?”
云一轻轻皱了皱眉,“真的要转学?”他们竟是要这样躲避那个人吗?
陈开文笑了笑,“还是谨慎一点好,你放心,我会处理这些事。”
云一轻轻点头,“开文,谢谢你。”
陈开文笑着说:“谢什么,真要谢起来,还说不定谁谢得多呢!”
云一也笑,“我们这是要清旧账吗?”
“我是不怕清的,你要清吗?”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菲菲忽然在门口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叫着:“爸爸,妈妈——”
陈开文招招手,“菲菲进来。”
菲菲走过来爬进云一的被窝,缩在云一怀里,云一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她的头发,小孩子的头发异常柔软,摸在手上,像抚在心头,将一颗心抚得软软的,暖暖的。
……
小奇和菲菲两个淘气孩子,听见暂时不上学,乐呵到不行,几乎将家里翻了个底朝天,云一也懒得去管他们,又也许是心里仍然在不安的,看着孩子们闹,反而能让她得到平静。
下午开文打电话回家,说已经联系好学校,明天把孩子带过去做了入学考试,就可以直接上学了。
云一心里才算放下一块石头,只是偶尔看到菲菲那张精灵活现的脸,又不免扎心,想到那个孩子……
其实这么些年,她也是有想那个一出生就远离她身边的孩子,菲菲哭的时候他会不会哭?菲菲笑的时候他会不会笑?菲菲断奶的时候他是否也断了奶?菲菲叫第一声妈妈的时候,菲菲学会爬学会走的时候……
不是不会想到那个孩子的啊!
可是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绞得人心碎,因为真真正正地又看到了那个孩子的样子,那种母亲对孩子的念想,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成长到她几乎承受不了的重量。
这一夜又熬了半宿,直到天亮,云一正准备带两个孩子去新学校,打开门,碰上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西装革履,是大公司职员的做派。
“云小姐?”
自从云一嫁给陈开文,已经很少人这样称呼她了,她也乐于别人称呼她为“陈太太”,这一声“云小姐”让她心头微颤。
“你是?”
男人两手递上名片,“江先生在车里等您。”
云一眼一花,那张才触到指尖的名片落在地上,刺目的白色。
“云小姐?”
“妈妈?”
云一轻轻咬着唇,用力呼吸了一下,“你让他过来,我家里没人,有什么事可以在这里谈。”
“云小姐……”
“我不是故意拿乔,你也看到了,我这里两个孩子,我能带着他们往哪里跑?就近吧!他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说完牵着孩子走进屋里,将小奇和菲菲赶上楼。
不多久,云一的背脊微微挺直,她是感觉得到的,那个人,已经来了。
她静静地转身,看着那个男人,和记忆重叠的眉、眼、唇、鼻,连嘴角那似笑非笑的弧度都没有变化,这个人,曾经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熟悉,而如今又是怎样的陌生。
可是,到如今她也居然还能看懂他眼中的嘲弄以及对弱小的不屑。
她确实惹到他了,他也确实不得不宣示一下他的威严,无关于喜好,只是不容侵犯。
“当年的孩子是龙凤胎?”
他发出的每一个音,都像佛前隆钟,而她是一方小妖,被敲得几乎魂飞魄散。
“……是。”
他轻笑一声,打量着四周围,看到二楼栏杆旁趴着的两个孩子,对他们笑了一下,“看来你过得不错。”
云一说:“我给你倒杯水。”
他也不客气,极闲适地坐在沙发上,云一将水杯推到他面前,心里不由得想,这个人是这样的霸气,到哪里,仿佛都有一种霸地为王的蛮横,这是他的,那也是他的,他在的地方,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
江承皓轻挑眉,“你笑什么?”
“啊?”云一摸自己的脸,她有笑吗?
江承皓轻轻摇头,“明明是你偷藏了我的女儿这么些年,而现在你居然露出一副我强取豪夺而你无力反抗的模样,这样子装可怜有意思吗?”
云一脸上一阵苍白,不是这样的,解释的话到嘴边,被门牙挡了回来,解释有用吗?有必要吗?
“你想要怎么样?”她问。
“孩子应该姓江。”
以深蓝色为主调,布置简约时尚的办公室里,江承皓微微挑眉,手肘支在办公桌上,手掌交叠支于颌下,看着从信封里倒出的支票,“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一的掌心起了层薄汗,“这些本来就不该属于我,所以我想,我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菲菲都已经还给他了,索性将过往断得干净吧!
“呵!”江承皓毫不客气地冷笑出声,“当年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当年?
当年的她站在他面前,眼神凌厉,“孩子现在是不可能打掉了,你给我五十万,孩子生下来后,我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那股魄力,那股气势,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云一的脸色泛着苍白,手指紧紧捏着衣袖,“江先生,我知道以前我做错过很多事,给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我很抱歉。”
江承皓微微眯着眼,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
“收起你这套泫然欲泣引人怜惜的表情,对其他男人也许有用,对我,你认为还会吗?”
云一轻轻咬了咬唇,原本苍白的唇被她咬得充血,渐渐染了色泽,为她苍白的脸色添了抹艳色,
江承皓胸口微微起伏,他眉头微皱,暗想,他今天又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利用宝贵的上班时间来见这个女人,和这种低贱的女人纠缠简直是史上最浪费光阴的事情之一。
“江先生,”云一抬起头来,与他目光相对,“我只是,我只是不想我的孩子以后长大后,认为我是为了钱才离开他们,所以……”
江承皓冷哼出声,似乎听了个冷笑话,“不是为了钱是为了什么?”他唇角弯出一道讽刺的笑弧,“因为我对你始乱终弃?”
云一摇头,只觉得胸口似乎有一张大手,在对她的心脏揉捏挤压,轻重缓急,她痛,可是这痛无药可治,她只能承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江先生你一定并不在乎我是否将这些钱还给你,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样做却能让我心安,请你一定要收下。”
“你心安了之后呢?”江承皓眼带戏谑地看着她,“不如直说吧,你还想要些什么?孩子的主意你就不用打了,只要价钱合适,我不介意再多给你一点。”他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孔笑了笑,“你看,这也是我的心安。”
似乎看到恶魔的羽翼在他身后渐渐张开,云一胸口忽升了绝望,她低下头,喃喃说:“这样啊……”
“你说什么?”他没听清。
云一轻轻扯了扯唇角,她走上前,伸出手去拿桌上的支票。
一支钢笔压在她的手背,江承皓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又想拿回去了?”
云一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江先生,既然被你识破我原本的意图,那么我只要我原来应得的就好。”
江承皓摇摇头,“既然你今天这样诚心诚意地把这两张支票送过来,我如果不接受,不是太不给你面子了?”
呃?
云一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他不是说她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明里来还钱给他,暗里不过是为了图得更大的利益吗?如果她没有收他的钱,他就会不安,担心某一天她跳出来对他狮子张口,所以只有她收了他的钱,他才会心安……
谁来告诉她,她这样的理解难道不是对的?
她目瞪口呆的样子让江承皓有一丝报复的快感,他微微眯着眼,“怎么?后悔今天过来了?”贪心的女人,既然你不知满足,那便休想从我这里拿到哪怕一丁点好处。
云一浑浑噩噩地点头,她实在有些被这“深奥”的男人搞糊涂了,他到底想她怎样?
江承皓脸上闪过一丝嫌憎,“如果没事的话,云小姐就出去吧!”他用钢笔将她的手腕挑开。
不知足的代价是失去所有,他今天要教会她这个真理。
“净身”走出这栋威武的商业大楼,云一脑子里还有些糊涂,只觉得这男人处处针对她,毫不掩饰对她发自内心的憎恶,憎恶来憎恶去,左右就是不让她如意,可是……
云一怔怔地看着自己空着的双手。
她来的时候,目的是将钱还给他,她走的时候,钱已经还给他了。
头顶湛蓝的天空中,一片白云无言地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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