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金色刺目的阳光照进一个四面有高大黑色岩墙,有一个厚重的玄铁小门和一个有玄铁窗柱的窗子的监牢。
阳光从窗子照进来。
陈阿狗睁开眼睛,绚烂的阳光让他不能睁大眼睛。他转头避开,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有厚厚稻草的石床上,左手上缚着一条很粗的玄铁链子,石床旁边有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两个馒头和一大碗清水。
这分明就是一处监所,感情自己成了囚犯。
世人眼中自己是一个瘟神,唯恐近身遭遇不祥,竟还有人将他抓来,这人要做什么,这人难道疯了吗?
“咳咳”咳嗽了两声,他摇了摇头,还有什么更不幸的事发生吗?自己的不幸已太多,难道还有更不幸的事发生。他笑了笑,挣扎着坐起来,喉咙干渴难忍,他端起水碗,一口喝的涓滴不剩,干枯的身体得到了冰凉的滋润,好不舒服。
但一整晚没有吃东西,却没有一丝饿意,看来自己的身体已经糟糕至极,但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能放弃,他抓起桌上的馒头强迫自己吃起来。
突听门外有人说道:“这小子咳嗽了,用剧毒的“魔血花”止血,竟然没有死,一朵魔血花可以要一百个普通修士的命,这小子当真是不世魔头转世。”
只听另一个人道:“狗屁的魔头转世,就是废物加短命鬼一个。”
开始说话的人道:“好了,大人们都在外面等着。”
轰隆隆,厚重的铁门开了。两个穿着黑色铁甲,拿着充满冰冷杀意长矛,蒙着面的神秘人走进了,走过来,将他手腕处的铁链上的铁箍用钥匙打开。
陈阿狗坐在石桌前,只是自顾自吃着桌上的大白馒头,艰难的咀嚼吞咽,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这两个神秘人的到来。
一个神秘人恶狠狠道:“跟我们走。”
陈阿狗道:“吃完馒头在走也不迟。”
神秘人怒道:“聒噪。”
一伸手将陈阿狗手中的馒头拍落。
陈阿狗强行被二人蒙了双眼,夹持着双臂向外走去。
自己仿佛是一只蝼蚁,仍人宰割。
陈阿狗只觉得出了牢门是是一条山洞石路,没有阳光,只有火光,而且脚底下所踩的都是坚硬的石道。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出了山洞,陈阿狗的双眼虽然蒙着一块黑布,但还是能感觉到外面明媚的阳光。
这时他听到了洞口有几十只龙须虎害怕的低啸,地上碎石迸溅,挣扎着想要逃跑,被背上的主人喝止着,这些人的声音异常宏大震耳,显然都是修为至少到了人境后期,人级后期的人可以撕狮裂虎,陈阿狗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他从来没有一下见过这么多人级后期的高手聚在一起。几十只龙须虎虽然仍然在害怕的低啸,但也不敢得罪他背上骑着的存在,渐渐安静下来。
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道:“这小子果然百兽避易,有这小子我们的大事一定可成”。
陈阿狗道:“要带我到什么地方?”
威严的声音道:“臭小子,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陈阿狗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一行人将陈阿狗驮在龙须虎的背上速前行。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听那个威严的声音道:“魔骨深渊到了,将那小子的眼罩摘了。”
陈阿狗好一阵才适应了深渊中昏暗的光线。
只见眼前的魔骨深渊是仿佛一道巨大的,深深的刀疤裂在虎跃山中,这刀疤中除了满目的黑色岩石,而且充满了淡淡的血红色的雾气,深渊中不少地方都有立着墓碑的坟茔,几乎所有的坟茔都有破洞口,有好东西也被人盗空了。有的坟里森森白骨也被拽了出来,在月光的照耀下,生出点点缕缕妖异的鬼火,好不渗人。
深渊中只有零星长着的,树干高大如铁,枝桠如利剑般刺入苍穹的鬼槐。树上蹲在的铁枭不时尖锐的怪叫,仿佛厉鬼夜泣。
这魔骨深渊的来历,陈阿狗也略知道一二。
虎跃山本来是一处魔教——天魔教的圣地,这是一个强大的教派。而魔骨深渊就是他们老辈魔头埋骨的地方。后来因为掌门人,叱诧风云的一代魔尊肖轩冲击魔帝失败而突然坐化,为争夺掌门之位和魔尊肖轩的《天魔宝录》,天魔教内发生了内讧,元老嗜宿死伤大半,从此一蹶不振。
外人觊觎天魔教魔尊留下的《天魔宝录》,在魔界大陆其它魔教门派的共同攻伐掠夺下,天魔教终于土崩瓦解,消散于尘世,几百年过去了,现在只能找到这些数以千计的坟茔,来见证天魔教曾经的辉煌。
陈阿狗看着这些坟茔竟然有一种亲近感,而且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似乎深渊的里面有种神秘的力量在招唤着他。
忽然,那个威严的声音道:“山主大人到了。”
陈阿狗抬起头来,只见三个背负黑色长剑,身材颀长的中年人,从深渊中的夜空中御空而来,玄衣猎猎作响,头发蓬乱如草,三人已有了些魔头的气韵。
三人脚尖点地,,如蜻蜓点水般落到一行人的前面。
几十个人级后期的中年人都跳跳下了龙须虎一起向前面的三人躬身行礼,道:“见过山主大人,见过山主大人的二位兄长。”
只见人个中年人都长着一张马脸,厚嘴唇,一看便是三个亲兄弟。
老大吴青天道:“毋须多礼。”
三人中,一个嘴角上有一颗红痣的中年人,叫吴中天,就是他们所称的山主。吴中天道:“果然不出所料,圆月之夜,是老天狼旧伤复发的时候,我们暗中观察了几个月,每逢月圆之夜,它都躲到山洞的最深处,无力去管山洞口的“赤月果”,在加上这小子可以辟易百兽,我的计划一定会万无一失。”
人境后期的人齐声道:“恭喜山主,贺喜山主。”
吴中天摆了摆手,一个指头指着陈阿狗的额头道:“他就是那个废小子陈阿狗吗?”
陈阿狗看着他的指头,听到他说的话,心中的火起腾的一下冒了起来,怒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别指望我给你去摘什么“赤月果”,我绝不会去摘。”
吴中天冷笑道:“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如果摘不回赤月果,你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会死的很惨。”
陈阿狗轻蔑的看着他,冷冷道:“很好。”
吴中天冲着两个士卒大喝道:“带他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