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最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一夜不睡过,可是此情此刻,她浑身滚成了团球拱在地上被一块青色的大湖石嵌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那位置,看的让老黑眼珠子都不敢动,就怕一动,气儿彻底泄了,滚进河里。
“你说?”白晨景开始的时候还能够看一看,可是到了最后,他自己已经萎靡开来,睡了过去。这一夜,似乎就在那大红又大圆的明日中就将升起。
“糟糕,主人,她,她还要上学,上学?”黑子张大了嘴巴。
“老黑,嗨,你,没救她?”白晨景原本还张着那张轻飘飘的嘴巴,此刻,已经闭不上了。
老黑恨不得一个喷嚏打在他脸上。
陈景要这么好救,他,他早就上去了。不过,太阳快升起来了。也是时候了。
树精刚开始还被陈景那吸收月华的手段弄的有些不上不下的,费了番劲儿狠狠地吓了一下,谁知道,没想到,结果,不过是个凡人,到最后,看看,还不是被它困在了这里。
此刻,它已经摇曳着身上那蓬松有致地莲花裙子在为自己跳庆功舞,只要再在等一会儿,只要爆了,她就,不,是那个东西就彻底是它的了。它从此,六道去留,还能挡的住它?
“人是彻底归我了!”它大笑着,大叫着。似乎此刻她已经有了新的身体。
“怎么样?动手还是不动手?”无他回头看着老道子青衣飘飘的模样,在早上的晨露里,特别招鸟儿的欢喜。
“动手或者不动手,这个,老夫也没有决断哪。”
“祁门子不在,唉。”无他故意吐口气。
“不在,唉、”又是一声,好像是集体咳嗽一样有了传染。
“咳!”
祁门子虽然很骄傲,但是,在有些东西面前,他还是很希望和老道子在一起的,为何?
无他一直都在注意身后的动静,这么多年了,祁门子也没想过要更改一下,从人身后飘出的场景。
“探的怎么样了?”祁门子一上来就是高位者的风气。
“呵呵,人总是有的。”老道子又开始装高深了。
“几个?”
“一个,扎布扎手?”
“恩,这个,还不确定。”老道子抚了抚了下巴上的胡须。
“进吧。”祁门子的手微微收缩,显然想要下去看看。
“不,再等等吧。”
“走。”无他早就做好准备,一直都站在那里笑的成了一张佛脸。
“不——”老道子只感到下巴上一阵嘶疼,他知道,胡子没保住。张着嘴,想要说什么,可是,身体还在半空。
树精还在下面扭着腰跳舞,浑身上下蓬松的,只剩下上面的白眼珠子在翻动。
陈景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眼睛睁开了,刚好可以看见湖面上印出来的自己的身影。那个球。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或许是一片空白吧。也不知道。她想要移动一下身子,可是,阻拦在那里的石头,陈景只能就肚子拱在那里。
“诶,诶,她动了,动了。”白晨景带着惊喜的声音喊道。
“她当然能动了。”可是,老黑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老黑镇定了一下,清清口。
陈景一直都低着头,安静的让人以为她又睡过去了。可是,陈景只是想要好好地想一想。眼前这个肥大的胖子还是自己吗?她艰难地浑身想要移动一下。但是,人身上涨了气了。陈景也不是没看过那些个仙侠小说,可是,都是看中剧情去的,真要说个一二那她可就是难了。现在,陈景看着自己。俗话说,充气,泄气。泄气。怎么泄了?
陈景上下左右看了,甚至都想着是不是放点血。可是,这草泥地平的竟然连一颗小石子都没有。陈景有些心灰。
“这,这,这,我看不见。不是,啊——”老道子是最先掉下去的。只是,他一脚下去的时候,那冷森的光芒,就是在坟墓穴地也不过如此吧。他什么时候看见过这么,这么多的,假眼珠子。他的手颤微微地向前一动。
“恩?”树精听到的一声,一下子就扬起身上的裙子回过头去。
“啊——啊——”老道子彻底张开了嘴巴,平时他自诩的高人风范都没了。他彻底被眼前的场景给吓住了。那个,站在他面前的,浑身挂满了,挂满了的。他不敢说了。
“妖孽,找死!”老道子还在擦脑门上的汗。可是,更多的汗滴了下来。多的他眼前都模糊了。
由于这个洞是洞深口小,使得站在外面的三个并不是很熟悉里面的情形,可是,等了那么长时间,怎么都不能空着手回去。所以,就成了现在的这场景。
“祁,祁门子——”
“妖孽,你是哪里的人儿,长的,还算好看,不过,嘴巴太脏了。我来给你擦擦。”树精一张嘴,手底下一点都不慢地拎起老道子脖子后面的衣服就滑了开去。
“敢走?”祁门子手一挥,洞里一下子光芒大涨,好似一个强急灯亮在当头。骤然的亮光不止是树精楞了一下。就是跟在后面的无他也楞住了。此刻,洞府里的场景是全都看见了,看清了。老道子不顾自己的后领还在人家的手里。就想着要脱逃。
“哪儿去,我一起送你们去西天!”
“那个女的!”无他的目光早就亮了。原来在这里面。怪不得刚才搜索了整个洞没看见。墙壁上,好似超大屏的电视机,播放着陈景的历险记。
陈景此刻真的是——难。一个人或许失去了手或脚,但是他爬行的能力还在,可是她,就是用肚子在地上拱,也拱不出个洞。反而。让自己,伤痕累累。
“还是他们?”老黑看的清楚。
“浑水摸鱼。”白晨景马上反应过来。可是,这个摸的鱼,心里突然就一惊。不会是他吧。这个,这个,怎么还不死心。白晨景恨的要死。却没有办法。这一下,就跟僵在那里一样。谁也不动,谁又想先动,占住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