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原野,似乎一下子就被带进了美丽的平原。那些缤纷色彩的花朵,蝴蝶,似乎都在向她招手示意。
半响的无语似乎就停滞在这一刻。
“我的心攒着疼!”
“你说什么?”黑子以为自己听错了,忙把耳朵张大凑上前去。
“我的心攒着,攒着疼!”白晨景说完这句,都已经喘不过气来。
“你,你——”看着扭曲着混乱成一条线的火苗。黑子的目光透过陈景的身体看到外面的世界。花草缤纷,绿茵如烟。似乎这里就是一个世外桃源。
“在这里,你什么都可以得到,什么都可以想要。女人嘛,要的不就是美貌,钱财,生活的质量保证。”树精一脸悠闲地说道。
“可是,我想要的,为什么没有找到。”陈景流露出迷茫的神色。
“我的心,好疼!”
“你,陷入了心魔!”黑子艰难地开口。他甚至都,一开口,那颗鼓动燥热的心就会爆开。
“为,为了什么?”白晨景惨白地笑。
“前景的美好,未来的烦忧,还是,紧张不安地交替。”
“我不是凡夫俗子,怎会为那不知觉地东西担忧。”
“是,可是你习惯了作为一个人,否则,你不会出现这个,绝对不会出现。”白晨景觉得黑子冷静的可怕,连声音都变了。
“人,做人不好吗?”白晨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灵魂似乎要从转世神灯里剥离出来。
“做人,我没有想过。”
“你,你——”白晨景气的浑身发抖,都这个时候了,他都不能说句好话来安慰安慰他吗?
“你知道这棵树是怎么被浇灌出来的吗?”
“腐尸粉和化尸水。”
“什么?”白晨景惊的那魂魄一下子就缩了进去。
“所以滋生出了一颗为世人的心。”
“你,你,老黑,你,你今天说话的方式,语气?”白晨景是不想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开了口。
“是嘛,老于世故的声音。”
陈景真的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看着湖边那接二连三拔起的别墅,自然而然停在院子里的豪车。然后,是金子,还是银子,那些五色斑斓的首饰,就这样堆在院子里。比着阳光,看谁更亮,更大。
“我真的没找到。”
“哦,我忘了,还有你的丈夫,他长的又帅又能干,体贴人。”
“还是没有。”
“哦,你的家人。”
“没有,没有。”陈景不断地摇头。
树精不停地添加,好像这幅画面是被按动鼠标的屏幕,它的随意挥洒。
“真的没有。树心,也不过如此。”陈景就站在画里,思想却延伸在画外。
“哦,我忘记了。他们是活的。”
“老婆!我回来了。”
“妈妈,妈妈——”
“不,这些,我都不想要!”陈景用力地一抹。
“她到底需要什么?”白晨景都看的,糊涂了。人的一生最大的追求不就是这样吗?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想要的,不在这里。真的不在这里。金钱,还是权位,呵呵!”
“对,我怎么忘记了。你是国家女王,至高无上。就连丈夫也只是你的王夫。”
“呵呵,真的有意思了吗?”
“那你就该死了。”树精原本还打算让她在画里终老一生的。
“你说,这样真的有意思吗?你知不知道,我的人生不是你涂抹的道具。我的人生一直都握在我的手里。而你,不过是我走的道路上的一颗小石子。不过是一时地硌脚而已。”
“你,你,你——”
“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你永远都猜不到。”
“她到底想要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看不透。”
“你?”
“你猜不猜,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是吧。”
平湖起波涛。绿色的清澈到底的水其实是白色。湖面反射出来的光,弧度好像一个回力标一样。飞速地向陈景扑去。
飞速而来的那是一个半圆,包裹了她上下左右四方的路。
“呵呵,我终究还是会拿到那个东西。哈哈哈——”
尖锐的笑声从那满身缀着的眼珠子上看去,一个怪物就在前面摇头摆尾,看的可憎,可恨,白晨景恨不得一拳打爆它的身体。
“她,她怎么办?”他不相信她每次都能化险无疑。
可是事实却是如此,对吗?
陈景此刻却是真的急了一身汗。毕竟就她那半吊子,只能靠运气,可是,此刻,没有星光,没有月亮。与世隔绝地让她头疼。
陈景试图与它硬碰硬。
双拳而上。
“她疯了!水是至柔也是至刚。”
陈景是疯了,她也不想,只能做出最简单,最直接的动作,双拳迎击而上。这或许是很多人都会做的动作。
“可是,这不是现实的世界。”
“对啊。”
可是,可是,没有可是。说起来那么多句话,真正面对不过是两三秒。目光朝上。
“呯——”没有划裂地光芒,只是,陈景一步踏后。看似双拳实质。其实虚然。
碰撞——接着碰撞。陈景的脚下一次又一次地踩出华丽的光。一圈又一圈的波澜在她身上从上而下地——
“她,她,在干什么?”白晨景结结巴巴。
“洗髓。混蛋!这是在要她死!”
“怎么会,水至刚至柔。”
“可是,她能够承受的了吗?她还是人,不是说随便一洗就成了神。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我黑大爷蒙受如此大的侮辱。”黑子的火气撑在肚子里都要爆开。
“呵呵呵,吸吧。吸吧。就是要你心肝胆肺爆出来,我才好捡便宜。我才好灭了你——哈哈哈——看我多聪明,多么地聪明,嫉妒我吧,嫉妒我吧。”
“哈哈哈——哈哈哈——”
陈景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空气,肌肤紧绷的,丝丝鲜血还是流出。
那是,吸收了太多的灵气。
世外桃源多好,也只是个世外桃源。
陈景双颊鼓着,说不出话来。
眼珠子随之也开始,崩裂眼角。
“不——”最后一声,鼓出来的一口气,消散。陈景的身体终于像一个皮球开始放大,放大,不断地放大。最终,看上去就跟一个巨大的雪球一般四肢已经摸不到身体的边境。
“主人——”这一声,喊的名副其实,名副其实。
“或许你们都知道我是怎么长不出来的,可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有一颗玻璃心。玻璃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