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爸他到京城来了?”陈分有些不相信,但是,手里听到的是二叔的声音,应该不会骗他,但是,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找来呢?陈分转着身子想要找点什么,可是什么都没看到,就只看到办公室里的白加黑。
“我有事,先走了。”陈分已经来不及和秘书交代什么了,他拿起外套边穿边走,这,他怎么就不能在家呆着,不过这一次来,应该,脾气改淡点了吧。陈分理着衣领,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大伯,我们,那个,警察叔叔,这边有洗手间吗?”陈景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这个时间,应该是吃饭时间吧。就算是,陈景摸了下额头,有些烫。头昏昏的。
“去吧,早点回来。”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个样子的折腾。他手上的电话号码已经拨了三遍了,迟迟按不下拨通键。
“大伯,二堂哥什么时候来给我们保释?”陈景紧了紧裤腰带,两天没好好吃饭,腰上都有些松了。
“你打,你打,快一点。”陈金实像烫手山芋一样忙把手机给她。
“号码?”
“你重拨一下就行。”
陈分用力地甩了甩头发,可是,头上还是那样,乌黑油亮的七分头,遮住了一小半眼睛,却使得一双电眼分外迷人,但是,嘴唇轻抿着,好似有什么已经忍耐到了极致。
“喂,哪位?”陈分看也不看就接了。
“二哥吗?我是陈景,那个,你来接我们了吗?”
“什么,你也来了?你们,说吧,到哪儿了?”陈分试着深吸一口凉气,但是,肺还是火热火热的。
“额,我们在,你来了就知道,我报个地址给你。”陈景很快就打完了电话,但是,那些警察难道不会给他们带点吃的吗?她都快饿死了。而当初自己带的熟鸡熟鸭,她实在不想吃了。她想吃点青菜来换换口味。
“大伯,要不我们先去吃点。”陈景肠胃疏通了,现在,要解决温饱问题。
“等会儿,我,去问问。”
“警察同志,我们,能不能先去吃饭?”陈金实说话的声音有些低,但是,看了一眼陈景眼下一圈一圈疲惫,声音不自觉地放高。
“吃饭?你们有人来保释了吗?”男警官一心想要给这一大一小一个教训,所以到了吃饭的时间也没停顿,只是干晾着他们。
“可是我们坐了一夜的火车了。”陈金实有些无奈。肩膀都有些佝偻了。
“大伯,你歇一会儿,我来说。警察叔叔,我们是第一次出远门,就被骗了。我们,”她深吸一口气,眼泪就是掉不下来。弄到最后,只能和警察大眼瞪小眼。
“警察叔叔,我看您的年纪也有了孩子,我和我大伯只是上京来探亲,谁知道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警察叔叔!”
“好了。再等等。”
“我——”看着他不耐烦地挥手,陈景无奈只好又坐了回去。
时钟滴滴答答地转了一圈又一圈,陈景无聊地眼睛也跟着它转。
“大伯,二堂哥他会不会?”陈景虽然抱着有事回家说,但是现在,事到临头了。她反而有些紧张了。
“没事,我是他老子,还能怎么着。”陈金实一拍胸脯。
“恩,大伯,有魄力,到时候看您的了。”这下子多呆几天算是先探探路,唉,给人打了一辈子的工还是做老板最划算,不过,先做什么生意呢。陈景眼珠子咕噜咕噜转。
“爸!”
陈景回头,看到陈分跟被施展了定神咒一样,一下子,二堂哥倒是还和以前一样,明明挺年轻的一张脸非要带上黑框眼镜扮成熟。
“二堂哥,还记得小妹我吗?”陈景招手。别到时候上演全武行。
“陈景——”陈分的眼睛里分明闪着一股子浓郁的戾气。
额,怎么回事,目标怎么转向她了?
“好了,先来签字,再交保释金。因为这件案件的特殊性,你们到时候一定要随传随到。”警官拿着纸给陈分签字。
“什么,还要交钱?不是,我们又没犯法,怎么能要交钱。警察同志,你给我说清楚,你先前就说只要有人来保释,我们就能回家了。可是现在,我们——”陈金实被陈分拉住了。
“二堂哥,我们,我们可是受害人哪。”一声响,眼泪一下子就哗啦哗啦地下来了。
她哽咽着说不声来。这辈子,不,加上上辈子,她怎么也没经过警察局呀,现在,还要随传随到,这算哪门子的道理。
“你,你们。爸,先让我交钱,行吗?”
“呸!你是什么意思?嫌弃了。我就算再不好也是你爸。别告诉别的,总之,我就要讲道理。我到要看看谁能拿我怎么样?”陈金实不干了。拿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不行,一定要问清楚。
陈景也是一阵点头,这个,可算是人生中的一横败笔。
“你们,我叫你们来的吗?还是我请你们到警察局的?”陈分揉了揉额头,本来年关了。最忙的时候,结果你们,是小时候过家家吗?
“二堂哥,大伯想你们生病了知道吗?我们来看看你有错了。谁知道火车上就要一个犯罪的。人就算再神奇也不能未卜先知啊!”
“好了。你们交不交,快点。刚才还一个个地要回家,现在,有精神了。我说,大爷,这个我只是负责执行,执行懂吗?好了。小伙子,你爸也没错。千里迢迢来看你。赶紧的,啊!”
陈金实说不出话来了。脖子有些僵硬地耿在那里。
陈景扶着他坐到一边。
“爸,陈景,我公司里还有事要忙,我已经帮你们订好饭店了。到时候只要跟前台说一下就行。这是房卡。”
陈景看陈金实迟迟不肯接过,最后,为了他们的安全。把房卡接在了手里。
“二哥。那你到时候有空吃顿饭吗?”陈景暗含讽刺。
“爸,我到时候工作肯定到很晚。走的时候我送你们。”
似乎他们这一行程已经失去了意义。陈景无奈地靠在车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