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纱,回家啊。”唐路凉可没忘记她,赶紧唤她,可泉纱在原地垂着头,一动不动。
“你们先走吧,我待会回去。”
“泉纱……”
“让她静静。”唐路凉还想说什么,被刘春拖着走了。
“刘春,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为什么那么久才来?”
“傅司不是来得更晚。”刘春辩解。
“可人家帮我讨回了尊严,让我没白白受辱。”
“他那是鲁莽,万一打不过,还不得摊上我遭罪啊。”
“你你你……刚才那个女人那么漂亮,肯定是泡她去了吧,我都还没她重要吗?”
“还是你最了解我,那女人还不错。”
“你……”唐路凉气结,不住的在刘春怀里扭动着。肩上的衣服滑落下来,刘春又给她盖回去,直到遮住了她那张嘴,终于安静了下来。
傅司走在后面,看着前面雪地里拌嘴的俩人,忍不住笑了笑,微乎不可见的笑容。想到泉纱,他回头看了看,转身离去。
……
刚打开门,一个小身影就将唐路凉撞了个满怀。张小开心地抱着她不放,一个劲的“姐姐”叫着,腓腓也围着她打转,毛绒绒的尾巴晃来晃去。
“哎哟,小小,你把脖子给我勒断了哟。”
“姐姐,我好怕哦,坏人把你抓走了,我都不敢动。”
“恩,不动才是好孩子。”
一番生死相逢的拥抱后,张小抱着腓腓去楼下的花园里玩了,孩子的天真总是会帮他不少的忙,心情很快就恢复过来了,玩到晚饭才回来。
泉纱最终也没有回来,而是在外租了一间公寓,就在店的附近。现在才发觉她身上还有很多唐路凉他们不知道的,什么样的答案只有她自己知道,不过,或许她现在自己都活在迷茫中。
但是唐路凉相信,泉纱的性格不会让她自己那么沉沦下去的,她没事的时候就会去店里帮着忙什么的。
“泉纱姐,明天我可以休息一天吗?”何珠过来请假,老板这次回来变得沉稳了许多,感觉和她距离又拉远了。
“休息?好的,开心点。”泉纱正设计着新的款式,迟疑一下,很快同意。
何珠休息可不为别的,黎阳早早就约了她,在这短短时间下来她发现黎阳本性并不招人讨厌,偶尔痞痞的样子还特别酷。跟他走在一起,女生的回头率很高,连她都觉得很有面子,就像身边的人是我的一样。女人嘛,虚荣心必不可少。
傅司请人把家里的落地窗换成新的了,唐路凉站在一旁诺诺无语,倒是一旁的工人很是惊讶。
“我说你们是怎么把这么厚的玻璃砸的那么碎的啊?两夫妻吵架也要有个适度,有暴力可不好。你看看,这么高的楼层,这么大的一个窟窿,掉下去可是渣都不剩。哎,现在的年轻人,脾气都那么大……”那位中年大叔拴着保险绳絮絮叨叨忙碌着,唐路凉的嘴巴张的可以纳下一个鸡蛋,夫妻?她小心翼翼地斜眼看傅司。
恩,还好……双手插兜,面色平静。
许是知道有人在瞄自己,傅司突然转头瞅了一眼,心虚的唐路凉吓得刚要转回去的眼珠僵硬住了,对视了三秒,傅司转过头和大叔低声说着话,大概是“这里要怎样,那里要怎样。”唐路凉松了一口气,才发觉耳根子都莫名其妙的烫得厉害。
最繁华的街头,何珠和黎阳并肩走着,周围的人群像是一团锅里正沸腾的饺子,黑压压的一片,要是不注意,就会撞着别人的肩或者被别人踩到脚。不过对黎阳来说,这就是一个金钱的天堂,伸手往别人身上一摸,黑色的皮夹子就已经乖巧地躺在他的手中了。
“喂,你干什么?”何珠一转头就看见了整个过程,吓得她扯住黎阳,感觉她自己就像是一伙的。
黎阳俏皮一笑,摸摸鼻翼上的水钻,说:“今天这笔单子有点重,看样子要请你吃大餐了。”
“吃了我会有罪恶感,不吃。”何珠转头不理他。
“不吃才会有罪恶感,见过乞丐吗?见过那些一年都吃不上肉的吗?他们说不定正在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着上帝,或许还祈求着能够有这样的罪恶感。你可别做圣人,做了又给谁看?反正啊,上帝是不会看的。”
“你不会是从小吃过这样的苦吧……”何珠觉得每个人的变化都是他从小受到的环境形成的,黎阳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没有得到过多的爱,又或者吃过太多的苦头。
“哈哈。”黎阳挑眉笑着,“你想太多了吧,快点走。”
豪华的装潢布置,服务周到的人员,让何珠第一次享受到了空前的待遇,面前的牛排和一杯精致的咖啡,实则分量相当的少,价格却重实的让她无法审视。
“要这样,把肉切成块,才有味道。”黎阳拿着刀子往牛排上面一阵乱插,让何珠不免怀疑他的教法是否有误。她拿起刀叉耐心地将他们分成一小块,坐姿端正,让人看着十分优雅。
“你别说,回头换身漂亮的衣服,就你这副尊容,简直就是一千金。”黎阳端起咖啡一股脑喝了个干净,太苦了,忘记了加糖。抹抹嘴巴,喊道:“哎,服务员,再给我来一杯饮料,甜点的。”
受了赞赏,何珠心情大好,她当然知道。如果她的出生好一点,那么坐在这里受人追捧的人就是她,每天都有着数不尽的零花钱和穿戴不完的首饰衣服。又想到家乡穷酸的父母,她就有点悻然,“我哪有什么好看的衣服,我又没有钱。”或许在同等的人身上她才会袒露自己,才会觉得不被人轻屑藐视。
“你就是太老实了,我觉得你们老板就挺有钱的,她那里面的衣服倒是挺不错的。”黎阳递了个笑颜过去,让人不免觉得话中有意。
“你什么意思?”手中的刀叉顿住,何珠看着他。
“我还能什么意思,我看了好久,你们那个老板好像无亲无故的,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不如我们替代她得了……”
“你要杀了她?”何珠的心砰砰跳,那是一种按耐不住的莫名激动紧张。
黎阳睁大了眼,说:“你开什么玩笑?我可不做犯法的事。”
“不行,就算这样,我们这么做也太对不起她了。”何珠摇头,她也不会想去冒那个险。
“怕什么?拿把刀吓吓她就乖乖的了,你后悔的话就一辈子都当个打工妹吧。”黎阳开始诱导她,挥挥手中的雪白的刀子。
“万一失手呢?如果暴露了我们会坐牢的,我还那么年轻,还有大好前途。”何珠咬着嘴唇,手里的叉子快把碟子戳个洞。
“你去不去,不去我就自己干,到时候你就等着做我的员工吧。不伤人就可以夺财,多好啊。”
“我想想。”何珠丢下一句话,面色铁青的离座而走。
黎阳笑笑,继续吃着刚上桌的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