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星期一,要开晨会。唐路凉拖到最后一刻起床,看看时间。还有十分钟,去学校得半个小时,来不及了!匆匆地简单洗漱,叼着桌上一片傅司为她准备的面包直接从客厅的落地窗跳了下去。
“刘春,接着我。“
三十层楼高的距离,唐路凉眼睛都没眨一下。反倒是凭空出现的刘春一脸的心有余悸,现出原形的他身长五米,八条硕大的尾巴迎风鼓动,通体雪白。唐路凉坐在刘春的背上稳稳的,舒适的很。
刘春伸出舌头将滴落至下巴的冷汗舔掉,他倒不是担心唐路凉会摔死,只是怕自己要是没接住她,傅司会跟他没完。他虽然是妖,可是也是肉身一具。会出血,会死,比不得傅司不死不休的身体。
做了十九年的保姆做的刘春心酸,背上的人简直就是一八婆,常常忍受她的无形摧残。可人家傅司却做的淡然,还真像自己女儿一样的养。为什么!为什么!刘春把心酸默默地往肚子里咽。
灵狐可以在半空中漂浮,也可以借助空气奔跑。唐路凉一个劲地催促刘春,刘春很不耐烦,“唰“地在空中留下一道白光。
校门口,学生人来人往。往旁边走去是一条深幽的巷子,一旁都堆着些废弃的杂物。一只脚首先小心翼翼的迈了出来,见周围没人才放心的往学校奔去。
唐路凉把校牌给守卫晃了晃,然后走进了校园。那守卫古怪的看了一眼唐路凉,没说什么。唐路凉也发现了,难道是自己裤拉链门开着?忙低头往下看却发现自己今天穿是的校群,厚厚的白色棉袜雪白干净。
唐路凉没发现什么,一路往教室走去。路上的学生大多奇怪的盯唐路凉一眼,唐路凉有些被扒光衣服裸步一样的感觉。
经过校园橱窗的时候,不经意的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只需一眼,唐路凉感觉全身血液倒流,那滋味终身难忘。
早上来不及梳理的头发胡乱的扒拉了几下,乘坐刘春一号火箭直奔到学校,本松软蓬乱的刘海此时根根往后倒插,比定性水还要定型。脑袋一圈的头发像盛开的鲜花,唐路凉惨白惨白的脸插在中央,简直就是一朵生活版的黑色向日葵。
镜子中,唐路凉脸红了又白,白了有紫。这次丢脸丢到了索菲尔铁塔!刘春,你个混蛋!怪不得从刘春背上下来时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隐隐抽动,一眼的闪闪发光。
时间沙漏般一点点的流逝,唐路凉算是度过了比较惨淡的一天。早上教导主任百米冲刺冲到她面前,唰唰在白纸上写下几个字,撕下来一掌贴在她脑门上。表情深痛恶绝地批评道:“光天白日下,不注意仪容仪表。简直有损我校校风,可耻!可恨!“说完便消失在了原地,扬起一地尘土。
唐路凉扯下白纸,上面赫然行云流水般写着:作风邋遢,扣五十,以示警戒。看到数字唐路凉顿时两眼放空,面露凶光。
教导主任就跟她亲如家人一样,从小就喜欢钱,自己没有钱,也喜欢糟蹋别人的钱。整日潜伏于校园中,随时出击。
有次班里的二胖早上刷了牙没洗脸,一颗硕大的眼屎暴漏在眼角边,泰山不动。第二日就被请去了洗厕所,同时上缴了五十元。
美名曰:一个不懂的清洁的男人怎么能算是一个完整的男人呢,去吧,厕所才是你修炼的最佳圣地。
放学的时候,好友兼同桌的美少女陆孜然陪着唐路凉一同出了校园,今天唐路凉不仅被罚了钱还被拍了照,照片仅两分钟就在学校的各大网坛火了。照片那上面的人把陆孜然雷的外焦里嫩,照片旁边还附有“学生犀利造型,无畏校训,英勇无敌”几个硕大的字样。
陆孜然暗暗佩服哪个如此会选镜头的摄影师时看着同桌一天都处于沉默状态,怕唐路凉想不开自杀,毕竟学校不是没有这种事发生,所以决定牺牲自我陪同到家。
刚走出校门口,便看见人群中一扎眼的美男子赫然立于微风中。剑眉凤眼,脸色柔和,如沐春风般让人赏心悦目。
刘春很臭屁的摆了一个自以为最帅的动作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由周围的美女暗送秋波。对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刘春更加卖力的施展魅力。
唐路凉眼神如同冰刃利落的穿过人群,停留在刘春身上。战斗力指数“蹭蹭”往上直飚。
刘春看见唐路凉往自己这边走过来,不敢再玩闹。挺直了腰板,狗腿的接过唐路凉砸过来的书包。
“路凉,这是你男朋友吗?好好看哟~”陆孜然望着刘春两眼泛春光,只差没拿盆接住她快流下来的口水。
“刘春,我家佣人。”唐路凉一脸冷笑。
果然,陆孜然一听到这个名字,表情有些惋惜。“哎……人这么帅,怎么这个名字那么……对不起大众。”
刘春本来还陶醉在陆孜然的无限欣赏中,一听到陆孜然这么说,脸顿时垮了下来。刘春这个人生平有两大禁忌。一是否认他的美貌,二是奚落他的名字。
唐路凉在一旁继续扇风点火。“孜然你的名字当然是多么多么优雅的,不过你是不知道啦。我们家刘春爸妈都是农村的,没文化。小时候他的名字还叫狗蛋呢!”
陆孜然嘴角微微抽蓄,眼神飘向旁边,抖着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刘春站在原地,头顶骄阳似火。可九月的辣火硬是照出了他十二月飘雪的心情,他哪来的农村爸妈?狗蛋?狗蛋这个名字简直就是人神共愤!
对面的人眼神凄怨地看了唐路凉一眼,也不顾在大庭广众之下,转眼消失在了原地。
陆孜然正打算安慰刘春那颗受伤的心灵,转过头来,却没看见刘春,原地只留下一圈打转的灰尘。
“人呢?”
“想不开,这会儿估计卧轨去了。”唐路凉面无表情,刘春这个私人拉风司机走了,她就只得自己走回家。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边逛一边往家走去,早把刘春抛到了脑后。陆孜然担心地问了两句,唐路凉只说放心,就算卧轨他也会把脸露在轨道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