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望着扶兰劫,刚想要开口问她,却见扶兰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为妲己盖好被,自己则站到床角,挑下了妲己脚边的帷幔,自己躲在帷幔之后,给妲己使了个眼色,便不再做声。
奴儿在门外候了半晌,见没有回应,便推门进来。见到妲己还躺在床上,以为她还未起,便轻声来到她的身边,唤道:“娘娘,该起身了,大王马上就到,奴儿来为您准备梳妆了!”
妲己睁眼看着她,余光之中,扶兰劫在一旁手舞足蹈比划着,示意她要装出身子不适的样子。妲己无奈,只好奄奄的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奴儿马上回到:“传唤官刚来,也就前后脚的事情,娘娘还是快点起身吧。”
妲己拄着胳膊,撑起上身,却忽然又落下:“不行,我身子无力的很。你去告诉大王,我身子不适,不方便见他,让他回去吧。”
“这可怎么使得!”奴儿惶恐的很,想刚才妲己食欲尚好怎么突然又病了。连忙伸了手去探她的额头,却并无烧热。“娘娘,您是不是大病初愈,身子乏累,才会使不上力气?”
妲己躺在那里,也不会她的话,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可她这个样子,让奴儿却是着急的很。若是被大王见了她这个样子,只怕姜尚的算计便要得逞。她心里已经乱成一团,练成却淡如止水,说道:“娘娘,若是您身子真的不是,奴儿这边去回了大王,让他改日再来。”
妲己本想这样也好,省的对着帝辛,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个人怎么说也是行过了大礼的,可这月余的时间,他们连手都没有拉上过一次,说出来恐怕不会有几个人相信。
可她是想这样,扶兰劫却未必肯。眼看奴儿起身要走,扶兰劫在那边张牙舞爪不说,见妲己没有反应,还连着踢了她好多下。妲己实在忍不住,又不好发作,忙唤道:“等等!”
这一生叫的急切,完全不似生病的样子。奴儿转回身来,却也为多话,只问道:“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这……让他来吧,你就不要去回绝了!”妲己好似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绽,连忙又装成病恹恹的样子,力气皆无的说道。
奴儿点了头,转身出了们,心里却是清楚的很,这位娘娘现在身上的病,只怕是装出来的。可她却始终猜不透,妲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无论原因为何都好,只要她不是真的生病,事情便还有转机。
奴儿在外面恭迎大王驾到,却不想一眼便看到紧跟其后的姜尚和姜恒楚。心中便知,是有不妙。可依脸上依旧如春桃一般,规规矩矩的施了大礼,道:“恭迎大王!”
“你家娘娘呢?”帝辛未见到妲己出来恭迎,便心有几分不安。可平日里妲己便甚少守这**的规矩,想她一时贪玩,不出来接驾也是情有可原。
“会大王的话,小姐昨日在花水居玩的累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身子没有力气,吃了些粥水,便躺下休息了。”
闻此言,帝辛便更觉稀奇,忙问:“可是哪里有什么不适?”
奴儿懦懦回道:“奴婢不知,娘娘只说没有力气,也未请巫医来诊治,此时正在楼上歇着呢!”
帝辛摆了手,示意她起身,自己则忙往楼上走去。姜尚和姜恒楚都跟在后面。奴儿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便也跟着,但却示意其他的侍婢在楼下等候吩咐,未得召唤,不可上楼。
楼上,帝辛推门进到房中,妲己依然躺在床上,就是见到帝辛,也未起身。帝辛来到床边坐下,看着她全无精神,往日里猫一样的眸子也光彩皆无,不免有些心疼:“妲己,你这是怎么了?”说着,便要去抓她的手,却不想被她躲了开。
妲己把手藏在被子里,忘了帝辛一眼,实则是透过他去看站在他身后的扶兰劫。只见扶兰劫示意她躺着不动,她便躺在那里,把被盖的严严实实。
姜尚和姜恒楚站在门外,毕竟是贵妃的卧房,没有示意,两个人都不敢进入。奴儿倒是不怕,绕过了这两个人,端着茶水进了屋子。走到床边,恭恭敬敬的为帝辛奉上茶水。
帝辛此时根本无心饮茶,摆摆手,让她推到一边。唤道:“姜尚,你快进来,看看沐贵妃得的是什么病。”
“是!”姜尚答应的痛快,抬腿便要往里面走,却被姜恒楚拉了一下。见到姜恒楚那一脸的犹豫,姜尚笑着捻了胡须道:“北齐王放心,我知道该如何行使!”
见他一脸的自信,姜恒楚知道劝他不过,便松手放了他进来。
姜尚进到房中,先是施了一礼,为妲己请安:“微臣给沐贵妃请安!祝贵妃凤体安康,青春永驻!”他话说的轻巧,眼看着妲己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他却不紧不慢,就是帝辛看着都有些不悦。
“你说这些客套的话给谁听?还不快来为贵妃请脉!安不安康,也不是你一句就能决定的。”帝辛掀开背角,就要把妲己的胳膊往外拉。
可妲己看到扶兰劫示意,便知道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姜尚为自己诊脉,便把身子往后面挪,死活不肯伸出手来。
这张床本来就大的出奇,她若是要往里面多,帝辛还真不好去抓她。只得道:“你快点让姜祭卜给你号脉,诊出你的病因,才好对症下药。这病可不能拖,要是真的伤了身子可怎么是好!”他少在妲己面前如此生气,只是她真的为妲己担心,就算被她记恨也毫不在意。
妲己却摇着头道:“我可是贵妃,怎么能让一个男人随便碰触我的身子?”
听到这句,帝辛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你都并成这个样子,怎么还在拘泥这点小节?”
“怎么会是小节?我入宫之前,这些事情,司礼官都是教过的,妲己铭记在心,不敢逾越一步。”她那轻细的声音,柔弱中却带着刚强,让帝辛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姜尚却在一边笑道:“大王莫急,微臣有个方法,不用诊脉,也可以诊出娘娘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