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香姑娘,又在采梅花啊?”徐谦远远看她惦着脚在扯梅花花瓣,这几天总看到她有事没事就扯花瓣。
茗香笑笑,看看篮中也差不多了,好像到人家家中这般是有不妥。“想起一古方,可以取下花香,想试试,要不这梅花败了,闻不到这股梅香有点可惜。”她记得在一本杂方的书中看过,虽是手稿字迹有些潦草,大概还是能知道。
“还有这样的古方?”木天凌自己推着车过来,绿鄂在身旁跟着。
“试试看而已,对了公子要出门?”看绿鄂手中披风,再看他装扮像是要出门。这落梅苑比外头的温度高上许多,在里面不用穿成这样。
“恩,到外面走走,姑娘要去吗?”
“走吧,正好有事想请教公子。”玩了两天,这别苑确实别致,可外面的落梅阵她总不能就视而不见了。
“姑娘,篮子给我,我给您收着。您和公子去溜达吧,我让人给您拿披风去。”徐谦接过茗香的篮子,又吩咐人取了茗香的披风来。
“公子身体是上次受伤还没好吗?”出了别苑,外头冷上许多。茗香系好披风,看没下雪,也没什么风就没扣上围帽。
相处两天,木天凌也快习惯了她的直接。他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轻笑摇头道:“我这腿一到冬天就犯病,只能靠这把椅子行走,多年的老毛病了。”
原来是这样,“这病也不能习武吗?”看他半点内力也没有,不过这椅子设计的很是巧妙,在这雪地也能活动自如,连着门槛都能自行过去。
“我这身子没法习武,瞧姑娘身手了得,不知师承何门?”木天凌似也不介意,他反倒喜欢她的这种直接。
“或许公子等会就知道了。”茗香耸耸肩,朝前面走去。
“是在下唐突。”木天凌浅笑摇头,忍不住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包裹在银色披风的身体在女子中也算高挑了,头发只是随意挽在后面。一根簪子,再无它饰,那簪子不算金贵,倒挺别致很适合她。额前垂下的几缕头发如她人一般显出几分随性,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仿佛能把人看的无所遁形。眼中总带着淡淡的笑意,不是一眼让人惊艳的倾国倾城,却是让人愈看愈被吸引的魁宝。
“公子可知这些梅树多少年了?”梅树自有一身古朴的气韵,蜿蜒的树干,如笔墨所描。看似毫无生机,仿佛积蓄了所有的灵气只为枝头的绽放,茗香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梅树。
木天凌望着茗香抚摸的梅树,眼色渐深,“这里的梅树也算的上高龄了,大约两百多年了吧。”两百多年,他们木家也守候了两百多年。
“我第一次知道,梅花也这般绚丽,有这么多颜色。当年种下这些梅树的人当是极爱梅花之人。”
“何以见得?”木天凌挑了挑眉,拢在暖袖中的手微微动了动。
茗香笑着回头,看了木天凌一眼,随即又看了看四周说:“公子看看这四周,可有别的花草树木?”不是喜爱至极,何至于这般霸道,当年设下落梅阵的那位师祖,应该算是师祖吧,有点任性啊。
木天凌拧眉看了看四周,他第一次注意到这个。每次来别苑,都是冰天雪地,所以忽略了,心中暗惊茗香的观察力。是啊,就算北地冰寒很多植物不宜生长,但也不像现在这样,除了梅树,竟无他木,好像别苑中也是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