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票进行的很顺利,护院和表叔把小公子骗到了山上的山洞里,将他给绑在了里面。护院大字认识不了一箩筐,表叔写了封信,塞进了主家的大门缝里。主家一害怕,赶忙把六百两银子包好送到了护院和表叔指定的树根底下。
护院和表叔拿了银子。可这小公子认得他俩,两人怕放这孩子回去,主家报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那可怜的小公子生生掐死,埋在了山上。
护院和表叔分了银子,各奔东西。
可谁知道,小公子的魂魄却缠上了他最后咽气时看见的护院。护院虽然有了银钱,可每日被鬼缠磨的倒也够受。半年后,护院遇到了一个讨饭的老道。他有可能是为了赎罪,带着那老道下馆子饱饱的吃了一顿,又给了他一吊钱做盘缠。
老道看出他被鬼缠磨,于是叫护院买来朱砂、黄纸。给护院写了一道符。并告诉他,这符必须时刻戴在身上,等他有了儿子传给儿子,有了孙子传给孙子,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过了五代也就没事了。不过这符万万丢不得,坏不得。若是丢了坏了,那带符的人生出来的孩子就是这小鬼投得胎,必定会向其讨回护院所欠下的债。
护院做了方玉佩巧妙的将符封在了玉佩里,这玉佩就被当做传家宝传承了下来。等传到这男人这代的时候,护院用绑票的银钱做本赚下的家业早被败祸光了。就只剩下了这几代人贴身佩戴的玉佩。
男人年少,以为祖上的事不过是个传说。在知道那方古玉价值不菲后,将玉佩卖了出去。玉佩出手之后没过几天,男人便天天能梦见一个清朝装扮的小鬼。男人想起祖上的传说,这才明白那传说原来是真的。他赶忙去寻那玉佩,打算花钱将其赎回来。然而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那玉佩便被人买走已经无迹可寻了。
男人的父母早亡,男人也就没在老家呆着,在外打工期间他认识了俏儿。两人情投意合,可男人知道自己要是有儿子必定会是那小鬼投胎,于是两人即便是干柴烈火,他也是万分小心。
或许是命该如此,即便是这样,一次意外俏儿还是怀孕了。看着幸福洋溢的俏儿,男人实在说不出想让她把孩子打掉的话,就这样,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俏儿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而男人的梦也一天比一天真实。他几乎每天都能梦见小鬼对他说要杀了他,让他家破人亡,死无葬身之地。
每天他看着俏儿的肚子,都害怕的要死。
最后,他在问过一个半仙后,终于做出了和俏儿离婚的决定。趁那孩子还没出世,他打算想法带走那小鬼,好让俏儿和那没出世的孩子躲过此劫。
可计划没有变化快,他万万没料到,他一离婚,俏就把孩子给打了。
男人察觉那小鬼并没有跟着自己走,赶快回返,这才知道他努力保护的孩子已经被埋在了黑土地里。
出了这档子事他也没脸回去见俏儿,悄悄跟着三叔找到了孩子的埋骨之地,他想把孩子好好安葬,于是将孩子挖了出来。
而就在他把那死孩子挖出来之后,没走几步便觉天旋地转,两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一睁眼便看见了何青的脸。也就是说,刚才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刚刚恢复意识。
听男人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对他的印象倒也改观了不少。
而就在这个时候,静了好一会的洞外,又传来了鬼婴的哭声。
“呜哇……哇……呜哇……”
婴儿的哭声回荡在山洞里,我朝李净墨看了一眼问道:“怎么办啊?”
李净墨一手拿着钢管,一手拎着弯刀说道:“看来不把这鬼婴除掉,咱们是别想出去了。”
我一听他说要和那鬼婴拼个高下,当即吓得一个哆嗦。这真不是我胆小,实在是那小鬼太厉害。光是他那一身的腐蚀之气,就能要人命啊。
李净墨抬手把他的那柄手枪扔给了我,我刚忙接住。“打他的眉心,山洞里会跳弹,没有把握尽量别开枪。”
我本来接到枪,正高兴,听他这么一说当即蔫了。这不能开枪我拿枪干嘛啊?姐们儿不是神枪手,就那鬼婴的速度,那目标大小,别说让我打他的眉心,就是让他不动叫我打,我能打中他就算不错了。
“你不用给我。”何青冲我突然来了一句。
“拉倒吧你,就你那两下子,在公园打气球你都没我打得多,那死孩子脑袋还没气球大呢。”何青见我拿着枪,并不打算给他,他也不坚持,拿着钢管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鬼婴的哭声越来越响,我也越来越紧张。
突然,前方黑暗中嗖的一下闪过一个黑影。我吓得身子猛地一颤,差点扣动扳机。
“我说凌子,你行不行啊,你可别把哥几个给崩了。”何青看着我直撇嘴,我白了他一眼刚想开口骂他,却见不知隐藏在何处的鬼婴猛地扑了过来。
“小心。”我一声大喊,想提醒何青。却是已经晚了,那鬼婴眼见着就要扑到何青的身上。我甚至想象到了何青被鬼婴扑中,化作一滩脓血的场景。
“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净墨一棍子挑飞了鬼婴,把何青从鬼门关下救了出来。鬼婴顺着李净墨的力道,一个跳跃落在了山洞的地面上。他半张着小嘴,呲着一口锋利细密的牙,呜哇一声又扑了过来。
我手里拿着枪看向李净墨,我的亲戚啊,我现在真后悔从他的手中把枪接过来。这鬼婴的动过实在太快了,我拿着枪是打也不是不打更不是。这还不如像他和何青一样拿条棒子把那该死的孩子当棒球打呢。
话说这鬼婴也结实,看起来粉粉嫩嫩的一团肉,不过猫那么大个东西,这抗打击能力也太强了,这要是块猪肉,早该让何青和李净墨用棍子打成肉泥了,怎么这东西就干打不死呢?
这时,鬼婴再次发动了攻击,目标竟然变成了俏儿的老公。俏儿的老公见鬼婴扑了过来,估计是被吓蒙了,竟然抬手挡了过去。他离我们有着几步的距离,我们三个眼看着那鬼婴向他冲了过去,何青和李净墨想过去将鬼婴拦下,却已是来不及了。
“呜嗷--”
就在我们以为俏儿的老公要完蛋了的时候,却见鬼婴嗷的叫了一声硬生生的在空中翻了个个,避开了俏儿的老公摔在了地上。
我们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鬼婴竟一跃而起,向洞外冲去。几息之间便没了踪影。我们三个齐刷刷的像俏儿的老公看了过去,那鬼婴为何见了他会吓得仓皇逃窜呢?难道这玩意还会怕爹?
俏儿的老公见我们三人盯着他,急忙摆手解释道:“我,我也不知道那东西怎么跑了。”
“你手里抓着的是什么东西?”李净墨离他最近,一眼就发现了俏儿的老公抓在手中的东西。
“啊?”俏儿的老公被李净墨问的一脸茫然,赶忙向自己的手中望去,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方六角形的印玺。“这,这是什么?”俏儿的老公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手中抓着的是什么东西,他的表情倒是比我们三人还要惊异。
李净墨上前两步,将那方印玺要了过来。
印玺呈六角形,上方刻着繁复的花纹图案。翻过来后,印玺的底部有六个小突起。
“是法器。”我一看那印玺的底部突起,立刻联想到了瓷缸底胎盘下的那六个凹槽。这印玺的突起和那凹槽无论大小、形状都极其吻合。
“启动法阵的人是你?”我看向俏儿的老公,言辞狠厉。
“什么法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真的不知道?那这封印法器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我真的不知道。我,我真的不……”
俏儿的老公磕磕巴巴的为自己辩解着,李净墨扫了他的眼睛一眼,说道:“他没骗我们,他真的不知道。”
“嗯?”我不明白李净墨的语气为什么这样笃定,不由得蹙着眉头看向他一脸的疑问。
“他眼中充血,应该是被厉鬼附过身。”
听罢李净墨的话,我再看向俏儿的老公,只见他的白眼仁确实满是血丝,有的地方甚至都已经是血红一片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转头看向李净墨问道。
“鬼婴怕这法器,除了鬼婴,那些触手对我们的威胁并不大,我们先出去看看,外面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就把法器放回去,先把洞穴重新封印了再说。”
我和何青对李净墨的话都没有异议,各自拿好背包,跟着他向洞外走去。
我边走边拽了拽何青说道:“何青,你说这开凿山洞的人是怎么想的?这么大一山洞不会是烂尾工程吧?”
“你想象力可真丰富,烂尾工程?古代没这说吧?”
“哎,那你说这山洞是干嘛用的,总不能闲的蛋疼挖着玩吧,这么大一洞,又这么深,得多少人砸多久啊?”
“我的小姑奶奶,你是十万个为什么怎么着,哪来的这么多问题?你问我,哥哥我问谁呀?”
“去你的。”就在我俩嘞嘞的正起劲的工夫儿,我们又来到了洞口的平台上。
打着手电低头看去,下面干尸和狗身人面怪的战斗早就结束了。干尸战团似乎损伤不大,昏暗中我们只看到了几具被撕扯零碎的尸体,狗身人面怪那一边倒是损失颇为惨重。无数被干尸撕扯的粉碎的狗尸遍布崖下。
怪物血液的腥臭味刺激着我们的嗅觉,让本来就有过敏性鼻炎的我忍不住喷嚏连连。李净墨看向那崖下的洞口,说道:“我去重新封印法阵,你们在这等我。”
“别,我们还是跟你一起吧。”李净墨话音刚落,我便赶忙接话说道。开玩笑,现在这大哥是我们这里的最强战力,我可没忘记这里还有那神出鬼没的触手不惧山崖的高度。再说他拿着印玺走了,万一那鬼婴趁这空档回来找我们麻烦,那我们当真就死啦死啦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