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段滋味养自己,寻一段清欢来养心。”
这条小巷被月光照着,在季节的叠加里如水生凉。缓缓流淌的梦停留江南月夜,而北方的苍黄卷起一地落叶的风吹散望乡的长发,谁在小巷的尽头等待一世安详!
那年走后,时光的手抚摸着你的发,珍重的语言在冷漠中发声。那样的轻容已经失去曾经的表情,甚至比一声诅咒的刺痛还要来得剧烈。
很多年后,相似的话语都淡忘了,用文字养心,随命运流转。一篇篇日记无法改写,却能在翻阅的记忆里扭转曾经的颓废。独自行乐在自己的季节,挽起一双手的怀念后却轻轻放下。你不再是装饰的梦,尽管曾经抛弃所有去面对寒凉,更愿在山水的怀抱中寻找最后的田园。那里有三尺桃花,那里有枫叶如火,一丛菊花一壶酒笑对夕阳时人生的戏码在落幕后已经收尾。
青春是一本书,随意涂抹的代价不堪沉重,谁洗净铅华在岁月的落影中做一个安静的看客,心思在落字时养心,一曲琵琶语忘在浔阳江。不怕三月天变,就怕伤害后的心变!无法穿插的季节远不如在生活的画面里放上一幅插图,那些随意和必然的人性总有得失之忧。那时候有人是书中的画,影印着岁月留下的痕。七月骄阳如火,九月无人授衣,走过的旁客用十月为障将相依的体温在秋天隔绝,茶凉,书凉,一张纸翻过,酒正酣。
倾尽天下又如何?欲望的魔障溅起血砂,季节不动声色,人流你来我往,谁能平息今夜的烽火从此不再心猿意马。折过的柳枝把送别的含义插在江南的岸边,丢弃的旧书中一张照片权作时间的标签。一树桃花谢了,甚至在不久的将来也看不到山前飘零的枫叶,只有冬青树还藏着青草的气息,看一夜薄霜染红含羞的脸。
菊花开了,这个秋的滋味还能供养自己,端详梦中模糊的表情却不知晨醒时心无遣处的空无被秋风打了脸。梦里清欢成了昼夜不觉的发丝拂面,春天的声音离此时太远,无温的身影站在床前,阳光升起的时候黑暗已经遁形。直到后来才知道,春秋交锋后太多的冷暖实在平常,几十年间忽略的表情画上了秋天的符号。七年之痒十年风雨算得了什么?在没有人敢对视的目光里那座庭院里的树缄默不语,甚至冲泡的茶水中一丝笑意都不属于春天,文字里的真言无人窥视。
心底封藏的记忆掠过今天的秋光明媚,合拢的书页也沾了秋的颜色,一朵牵牛花开在竹篱笆,风撕破了季节的入口,转身后再也看不到散落的章节。
不懂的,何须问,墙上的挂钟上紧发条又开始数着时间的沙漏,被霜侵蚀的秋蒙了尘,夏天的脚步早已走远。离开的那一天桂花正香,行装整肃后用酒写下的字渺无踪迹,多年后在目光之外寻觅的秋再也不是那年的味,时间设置的道具成了人们登台的戏说。我把玩文字,你看破红尘,夕阳下的煦色染了不是黄昏的湖面,一束洁白的芦花插在白色琉璃瓶,多少无眠的空夜用残章断句铺陈着曾经的温暖。
醒来惊梦,冷涩的风蹿上了窗台,或者人生有多少失落就有多少沦陷,有人甚至忘记了熟悉的门牌。记得那棵柿子树长了多少年,也用守望的执意来抗衡时间的安排,停电时一只飞蛾扑火,而这个秋,更愿意用烈火焚荒。
在所有的故事里梳理走过的季节,用一壶月光煮酒,古老的传说被安定的微笑掩盖沧桑。岁月的斑斓里挑选编辑秋天的故事,不再让今天成为应景的描摹。
京城内的养心殿已经过去了几百年,时光都皱了眉,故都的秋经历一个个朝代的兴衰。不再想象那一串紫红的手链在入冬后是否有了梅约,只将一枚书签在秋天的暖阳下晒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