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根据惯例要燃烧起大团的篝火——不过很遗憾,这一条在映日山脉是无法实现的:一方面篝火容易引来火属性生物,另一方面,在映日山脉区域之内并没有真正意义的夜晚。黄昏开始太阳就会停留下地平线上,一直等到第二天日出之前才会继续升起。
如同零度冰原以北的地区是没有日光的永夜一样,映日山脉之内则是永恒的白昼。
由火系魔法师布兰登提供的火元素异变波动可以防止小型魔兽魔兽在夜晚袭击——映日山脉内有不少活火山,只要能伪装相似的波动就可以让魔兽产生虚假的危机预感。
“能教教我吗?”凯伊厚着脸皮去偷师了。
“呃……这个,首先你需要是一个魔法师……”淳朴青年布兰登比手画脚,“你要去感知魔法元素,要用心去感受他们,把他们想象成……想象成……嗯,想象成……”
“身体的一部分?”凯伊帮布兰登找了个形象点的说法。
“对!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好吧,这就是扮演后勤人员划水的后果。
凯伊花了整顿晚餐的时间混入烈焰佣兵团的营地——幸好布兰登和其他成员关系不怎么密切——然后扮演了一个一心向往魔法的平民少女的角色。在她聆听“善良而渊博的四星魔法师”布兰登的“教诲”之后,“凑巧”发现了自己“惊人的魔法天赋”,然后变成了一名闪亮亮的见习魔法师。
“你现在可以教我了吧?”好好的锻炼了一下演技的凯伊期待地看着火系魔法师。
“一次学得太多不好。”布兰登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况且,现在也挺晚的了,你就先回去吧。你的同伴会担心你吧?”
“好……好吧。”凯伊不用装的很失望了,她现在是真的很失望啊Orz这一晚上的时间全部用来考验演技了吗……
回到营地的时候,凯伊意外地发现黑发棕眸的少年正倚着帐篷看将要持续一晚上的夕阳。
“今天你守夜吗?”凯伊问。
正常来说伊维都是用一袋金币收买乔瑟、巴洛或者用几条鱼让莫妮替班的,能看见雅克拉王子殿下勤恳的守夜真是少见。
“算是吧。”伊维侧头望向凯伊:“听说你遇到了一个在体内植入阿卡兰之轮的家伙?”
“就是那个带着灰色斗篷的吟游诗人呗。”凯伊指向主车厢的方向。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用神器做活体炼金实验的人的话,”伊维勾起嘴角,“他的真名应该是阿尔斯穆德拉·克索默·弗朗西斯。而且他是个剑士——世界上最强等阶的剑士。”
“阿尔斯穆德拉……阿尔苏……”凯伊低声念了几遍,“他说他叫阿尔苏,看来也不全是骗人。”
“我们都叫他阿尔苏,你不觉得阿尔斯穆德拉很拗口吗?”伊维笑。
“你们?”
“他曾经是我们的剑术老师——我、威弗列德和赛娜蒂丝——他教导所有的嫡系王室成员‘宫廷剑术’。”伊维罕见地带上了怀念的口吻,“多亏了他,每次和西德尼比斗都能轻松获胜。”
“但是你说他用活体炼金实验……”
“阿卡兰之轮有无数个副本。”伊维说,“只要阿尔苏希望的话,他可以随时复制——因为真品在他体内。即使是阿伯特,拥有的也不过是诸多副本之一罢了。”
——居然是轮回之眼的本体?
凯伊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惊讶,而是怀疑——本能的否认。“轮回之眼”的栖身之处似乎就在某个地方——内心的直觉告诉她。
不过如果能够和轮回之眼达到“共生关系”,那么阿尔苏与真正持有神器本体的差别也不大了吧?
那么他也就拥有无视时间和空间看穿轮回的能力,也就可以知道所有曾经发生过而被抹去的事情——然而他所表现出的远不如理论上来说的那样全知全能。
——是因为轮回之眼的能力被限制,还是阿尔苏一直都在骗她?
“谎言是他的生存方式。”伊维环着肩,“如果他没有骗你的话,你才应该惊异。”
“所以?”凯伊撇撇嘴。这个回答还真让人受伤。
“所以你应该找时间像他学剑术。”
“?”凯伊迷茫了。
“你不是说过吗?想要把敌人拖入你的空间里杀死……”伊维起身,“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剑术老师。”
——这话题的跳跃感略大了吧喂。
“他的剑术真的……”凯伊想要追上去再问出些什么,但是伊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显然,伊维吊人胃口的坏习惯仍然没有任何改变。
真是的,大不了明天她自己去找阿尔苏嘛。凯伊愤愤地走回自己的帐篷,嗯,上午还要找布兰登学习怎么模拟魔法波动?看来需要早睡啊……
“(莱卡语)不要躺倒伟大的金色的莱卡的身上!!!”史莱姆尖叫。“谁让你霸占我的床啊。”凯伊很没有同情心地把被压瘪了的金色的果冻状生物扒拉到一边。反正就是在地毯上多加一层褥子,对史莱姆来说感觉都一样吧?
“QAQ……”莱卡在一边打滚,“(莱卡语)史莱姆一族会铭记不知天高地厚的2人类的所做作为的!”
凯伊换好睡衣往自己身上用了个清洁法术,然后躺倒在床上,顺便往聒噪的史莱姆身上扔了个空刃:“安静!睡眠很重要的你不知道嘛?”精神力都是在睡觉的时候恢复的!——当然,那些勤奋到天天冥想的家伙除外。
自从空间规则碎片想作弊一样给她送来魔法元素之后,凯伊就彻底摒弃了冥想这项枯燥无趣的活动。
“(莱卡语)无礼的人类!居然胆敢攻击伟大的史莱姆!”在时不时变成凯伊刷技能熟练度的道具、闲着没事就被乔瑟扔出去喂狼、经常被莎蓓勒当成射箭的靶子的生活中,史莱姆磨练出了高超的抗打击能力,“卑贱的人类!无知!愚蠢!你知道你犯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吗……
“闭嘴!”凯伊忍无可忍:“切尔卡维拉(空间爆破)!”
在一个空破下去之后,世界终于清净了。
莱卡:“@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