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抽了大半天,断良两边脸肿的跟猪脸一样,这才可算解气了。
转过身子,从断良身上下来,无力的躺在地上。
“爹,您现在解气了吧,气消了吧。”断良捂着脸,笑嘻嘻,老爷子的性子他还不明白么,这胖揍他一顿,解气了,这就算完了。
要是不揍他,他心里还惶恐呢。
然而片刻,却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爹?”断良心里一沉,一下慌了。
忙爬起身来,扭头看去,却见老爷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面无血色,浑浊的双眼又是恨意又是泪花,用手指着他,嘴角淌血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爹!爹,你撑住,你撑住,儿子这就带你回族。”断良忙背起老爷子,就是一个猛子往出蹿,紫金葫芦拉下了也顾不得不管了。
狐形的花语此时昏昏醒来,却见断良急匆匆往出跑,葫芦还在地上放着,:“哎,你的葫芦。”
然而断良现在还哪有心思回应他,花语两只爪子抱起葫芦,急的来不及化形,直着身子就是一个猛追,只见一只雪狐抱着一葫芦,立着身子像人一样奔跑,跑的那叫一个飞快。
“臭小子。。。都多少年了。。。你还知道回来。。。”老爷子虚弱,此时说话细弱蚊声,嘴中溢血,眼中淌泪,血与泪交织打在断良的肩头上,断良好想哭。
“爹您别说话,好好养着。”断良声音带着哭腔。
他发足狂奔,山川成急流在他身后倒退。
“老小子跑那么快,急着奔丧啊。”花语拼了命的追,可断良跑的丫的也太快了。
“你小子逼我。”狐形花语气呼呼,它身子猛地跃起,纵身一下抱住断良的大腿,一手抱着葫芦一手抱着腿,那叫一个颠簸,花语狐脸都开始变换起形状来。
“你个小兔崽子!”老爷子努力抬手,还想给断良来一下,却提不起力道来。
枯瘦的老手停在断良肿胀的脸上,竟轻轻摩挲起来,像是在抚慰。
断良身子一颤。
“儿子哎”叶家老祖呼唤。
“在这呢。”断良忙应声。
“疼不疼。”老祖伤感。
“疼,心疼,心疼你。”断良汗与泪交织,淌落,多年不见老父亲竟已然衰老成这般模样。
忽然间的寂静,让断良心猛的一拧。
“爹?”断良试探,然而没有人回应,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爹!?爹!爹!!!”断良两行清泪一下涌了出来,一下跪倒在了地上。
老爷子放着断良脸上的手缓缓垂落。
冷风瑟瑟,黄沙飞舞,荒凉之景,让人倍感凄凉。
“叫什么叫,叫魂么你,没死也让你给吓死了。”老爷子忽然出声,气的翻白眼。
“爹,你没事啊,我叫你你咋不答话呢,你吓死我了。”断良破涕为笑。
“你个龟儿子,你叫劳资我别说话,好好歇着,你现在又怪我不说话。你玩我呢,我要是能动看我不抽死你。”老爷子咋呼。
旋即他轻轻咳嗽一声,嘴中鲜血止不住,“你小子还不快走,再拖劳资我命真没了。”
“是是是。”断良忙发足狂奔。
“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老祖一副英雄叹迟暮的样子,“那小子看来又蜕变成功了一次,功力又精进了不少,比以前更强了,咳。。。咳。”
“终有一天,我会赶上他,甚至超越他。”断良目光灼灼。
老爷子出奇的没有反对,反而沉声,声音中带着期待:“那一天,我看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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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岩石上的苏亦悠悠悠醒来,猛打了一个机灵,摸摸全身四周,一点伤居然也没有,反而感觉到一阵神清气爽。
然后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突破了,从百炼一到了百炼二。
“我不是受伤了么,。”苏亦悠捏了捏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一副理不清头绪的样子。
“对了。”她警醒,美的如同精灵的脸上浮现担忧之色,“飘零呢。”
忙抬头寻找伊人身影,却见风飘零安然无恙的在地面打坐,气定神闲,呼吸平稳,陷入入定之中。
随着呼吸身体在发光,冰蓝,赤红,淡金,莹白,在其身后金色和银色符文分隔两侧,沉浮在他身周,那是太阴太阳大道符文,蕴藏着阴阳至理。
苏亦悠感觉此时的风飘零变的和之前有些不同了,可究竟哪里不同了她又说不上来,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他整个人就有些虚幻,看不真切。
目光微斜,却见二叔还躺在地上,跟个死猪一样一动不动。
忙小跑来到近前,拍拍二叔红扑扑的脸:“二叔起来了,太阳晒屁股了。”
“啥子?”二叔迷迷糊糊的醒来,神智还有些不清楚,目光突然扫到风飘零,二叔吓得像火烧屁股一样一下蹦了起来。
“他。。。他。。。他。”二叔结巴起来,旋即他猛咽了一口唾沫,“灾厄之子,他是灾厄之子,会让大地血流成河,毁于一旦。”
“二叔飘零他不会是那种人。”苏亦悠努力为风飘零辩解。
二叔强稳住心神:“你已然被他祸乱了心神,中毒太深,等我亲手结果了他,你随我回族,苏家将获得无上荣耀,跻身皇族之列,辉煌一世。”
二叔真气运于掌间,雄浑的内力下真气在掌间腾动,他要趁风飘零入定之际,将其毙于掌下。
“二叔我求求你,放过他吧。”苏亦悠噗通一声跪倒在二叔面前。
“悠悠你这是干什么啊。”二叔也不曾想苏亦悠竟会来此一招,他从小看着苏亦悠长大,无儿无女如他,待苏亦悠一直像亲女儿般。顿时心慌,忙伸手去扶。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苏亦悠螓首微垂,抓住二叔手臂,大有一副要长跪不起的样子。
二叔气急:“悠悠你这不是让二叔为难吗,他是灾厄之子,这片天地都会因为他而毁,你还要这般护着他。”
“他善良,天真,甚至像是个孩子一样,喜欢嬉戏玩闹,即便曾经心灵受过那么大的伤,也还是那么乐观向上。”苏亦悠陷入回忆中,想起和风飘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朱唇牵动,一笑倾城。
“悠悠灾厄的话你能信么,你不要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他只是在迷惑你的心神,花言巧语骗取你的信任,所做的一切都是虚假的。”二叔努力的想要说服苏亦悠。
“你知道么,我被那头麒麟威胁,是他不顾性命吸引注意力,才让我脱险。狂神试炼的第一关,青石甬道我被大黑狗拉进甬道中,他本来可以走的,可他不顾性命的又冲了回来,从那黑狗爪下救下我。要取赤练仙草时,又是他义无反顾,冲在最前,让我们站在崖顶安全的守候,他跳入熊熊火海之中,他做下这一切的时候,他只是个凡人啊。
刚才你也看到了,因为我他才入得魔,可即便是入了魔,他也不忘记保护我,甚至因为我受伤跟发了疯一样。他是那般傻,傻得却是那般可爱,他怎么可能会是灾厄?”
“悠悠,你。。。唉,二叔也是为了你好,怕你中毒太深,最终受伤的反倒是你自己。”二叔苦口婆心。
“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好了,他死了我也不会苟活。”苏亦悠不管不顾,声泪俱下。
“悠悠,你。。。”
二叔沉默了,半晌才道:“悠悠,如果你所言不虚,他或许本性并不坏。可是你也看到了他情绪太容易波动,极其容易入魔,魔性又是那般的强,一旦把握不好,必成灾厄啊。”
“若他一日真成了灾厄,祸乱天下,别无他法,我便亲手结果了他,然而随他一同去了。”苏亦悠一双眸子紧盯着二叔,眸子中是坚定。
“你这。。。又是何苦呢。”二叔无奈道。
“疯小子,原来你在这啊,俺可找到你,你让俺找的好西裤啊。”一彪形大汉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他生的又高又壮,****着上身,黑黝黝的肌肉纠结隆起,背后扛着一黑不溜鳅,形似狼牙棒的物件,只是柄端,头显得特别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
看到风飘零的一瞬间,他一如才从牢狱放出来壮汉见到了自家光溜溜的小媳妇,一双牛铃大眼放着绿光,嗷嗷乱叫,大棒子都扔在地上,对着风飘零就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