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苍老的老者和三个瘦弱的少年从一处转角出现,手上或拿或拖拽着一些物件,此时兴冲冲的走来。
“野叔,咱家门口怎么有一个人影,”小创眼尖一下看到了晕倒在那巷口的风飘零。
“是谁?过去看看,”野叔惊异道,脚步加快向前走去。
走上前来,看清那躺在身体上身影的模样,野叔苍老的面容上露出讶然之色,道:“怎么是那重伤的孩子?他身体生命力如此薄弱,不好好歇息着,怎么还乱走动。来,咱们把他抱回去,让他好好躺着歇着。”
三个少年放下手中的物什,把风飘零抬回那阴暗的死胡同角落中,重新置于那破毯之上。
随即几人开始生火做饭,像是得了喜事般,喜气洋洋的交谈着。
“额.”风飘零从昏睡中悠悠醒转,睁开眼帘,借着那暗处闪动的篝火,他看到四个人影围在那生锈的铁锅旁,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一股浓郁的肉香从那锅里传来,闻得风飘零肚子咕咕乱叫。就那十几步之遥,他足足走了一整天,力量消耗殆尽,早已饥肠辘辘。
听闻到身后响动那几人好奇的回转头来。
“孩子你醒了,”野叔和蔼的一笑。
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得,突然板起脸来,像是长辈教育晚辈那样,:“你全身都是伤,怎么能乱动,我们都不在,出了事怎么办?”
风飘零一言不发只是看着野叔,野叔那脏乱不堪的面颊上的严肃,让他倍感温暖。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样呵斥过我了,在他们眼里我根本不用去呵斥,因为我够废,呵呵。
风飘零的眼中浮上一层水雾之色,神色伤感。
这看在野叔眼里还以为风飘零被他几句话说的快哭了了,忙慈祥的一笑,乌漆墨黑的脸上皱纹堆积:“没事,知道错就好了。
今天我们还算运气好,遇到了一头被人猎杀后丢弃的野兽尸体,今晚我们可以饱餐一顿了。”
在老者的搀扶下,风飘零坐直靠在那墙上,一天下来他的身体已然脱力,再难动分毫。
那生锈的大铁锅在几块砖瓦搭建的灶台上放置,一锅掺杂着些许菜叶的肉汤被煮的咕咕作响。
野叔将里面的鲜肉多数舀进一个破碗中,来到风飘零体侧。
“孩子你身上伤还没好,这肉你多吃点好好补身体。”野叔关怀道,舀起一勺汤来,轻轻用嘴吹拂了一下,递将过来。
风飘零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不做言语,只是眼睛中不再有如狼般的眼神,一口一口的把老者递过来汤勺里的食物吞下。
浓香溢满鼻孔,肉早以被煮的透烂,丝毫不需要咀嚼,入口即化。
饥肠辘辘的风飘零一口气之下竟吃了十几碗有余,看的四个人讶然不已。
他只感觉浑身暖洋洋,暖流在身体之中乱窜,舒爽无比。
夜寂无声,几人昏昏睡去。
“老野头,你给我出来。”
风飘零猛的惊醒,如狼般的双眼中凶芒一闪。
“野叔怎么办,那收租的又来了。”一个脸庞消瘦脏乱的少年一个骨碌爬起,担忧的看向野叔那苍老的面颊。
“别怕,别怕,”野叔略带慌乱的起身,那清明的右眼不断眨巴,伸手扯拽着自己那破破烂烂的衣衫。
“老野头,你怎么还不出来!是想让我们进去砸了你的狗窝?”那胡同外的声音嚣张无比,分明就是地痞流氓。
野叔分明瘦削的身体微微发颤,还故作淡定安慰其他几人,“你们几个呆在这别动,没事的。”
随即身影就出了胡同。
只听得胡同外两个交谈之音,一个嚣张至极,一个低声下气。
“我说老野头你什么时候交租啊,在我地界上住着还不想给我交租吗?”
“交交交,肯定交,只是现在真的没钱啊”
“没钱?那就滚!”声音嚣张。
“冯大官人你就再宽限几日,我,我们一讨来钱立马给你交租。”
“还宽限几日?去你妈的。”
只听得呯的一声,似重物翻打在地面之上。
随即只听得一阵阵虐打之声,夹杂着一声声惨叫之声响起。
“野叔!”小创惊叫就要冲出去救下那老乞丐。其他两个少年则浑身哆嗦的蹲在角落里抽泣着。
“小创别出来!啊,”那巷口传来老乞丐的焦急的声音,紧跟着又是一声痛叫。
“野叔.”小创停住脚步,大眼睛中闪着泪花。
风飘零听闻那老乞丐被人殴打,顿时怒火中烧。
扶着墙壁慌忙的想要爬起,可是关心则乱。一个失手,身体一下摔倒在地,彻骨般的痛苦瞬间把他摧残的精神一阵恍惚。
“哼,老野头,这次就放过你一马,宽限你几日。要是下次我来你们还是交不起地租来,我就没这么好说话了。”嚣张的生硬再度响起,随着只听得脚步声哒哒远去。
那老乞丐捂着肿胀的右脸,踉跄的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