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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者独孤野

月光如雪,铺陈于地,催人入睡,黑色中几人呼声练练,睡得深沉无比。

风飘零躺在一破旧乌黑的毛毯上,双眼盯着那亮莹莹无垠夜空难以入睡。

白的发青的嘴唇轻轻张合,喃喃低语着什么:“初感,灵淬,百炼,涅槃,长生,湮天,玄古,至帝。呵呵,我连初感都达不到,简直是凡人里的废物。废物啊!”

风飘零苦笑,眼中尽是难以言喻的伤感,心头的伤无法言说。

以前的一切在他脑海中回放,

“你生为凡体,不负道纹,道基全无。即便食尽天灵地果,悟透天地道纹。

即便九天之力加身,九幽魔气淬体也难以登临神境。

去吧,去那幽冥炼狱了结了自己吧,我不希望再看到你。

“不,我不去!我资质不行,我可以努力,哪怕是千锤百炼,为什么要葬送我?难道就因为我体质太一般?可这是天生的,我又怎么能够抉择。”

“聒噪!血泣把他拉下去,送到魔冥炼狱,我不想再看到他。”

“我恨你!!!”风飘零近乎咆哮。

风飘零被锁链捆的像粽子一样,被押送往那魔冥之狱,失了魂一般宛如行尸走肉。

“看,就是他,这个废物,”

“哈哈,道基全无连常人都不如,这废物,”

“神灵的子嗣怎么会这般羸弱?太废物了,”

“废物,废物,”嘲讽声,讽讥声在风飘零耳边响动,声音越来越大。

风飘零沉寂默声,面无表情,心伤到底,如落叶飘零,似早已经习惯了那讥讽声。

我是被遗弃之人,我是孤儿,他嘴角苦涩,傻笑又恸哭。

那可怖的冥门已开,鬼面的门户狰狞,鬼气道道,自己不受控制被投掷进去,厉鬼哀嚎,群魔乱舞。

他骤然从睡梦中惊醒,面色惨白无比,呼吸粗重。

“呼哧呼哧,”风飘零大口喘息,慌忙的看向四周,陈旧的砖墙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现出破损的轮廓来。

他的心骤然放下,没有回到那魔狱,没有。

可是转瞬他的心痛苦无比,仿佛被被生生挖去一般。

之前在梦中那一声声嘲讽,似又在耳边响起。

“废物,”风飘零轻轻念叨,那满是血丝的眼珠颤动,亮莹莹的似带上一层水渍。“我在你们眼里就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一个。废物么?”

其实在他心里,魔狱中的痛苦是很可怕,可怕的他快要崩溃,但最让他痛苦的是那一个个冷漠的眼神,一句句嘲讽的话语。

“呵呵呵,”他突然冷笑开来,像是癫狂了一般。

“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了吗,若你我换位有几人能比我强,仙神又怎样,。”

他从那魔狱万般的折磨中以凡人之躯存活下去,更不可能活到现在,这正是支持他活下来的信念。

风飘零的双拳骤然握起,眼中熊熊火焰灼烧,似有无尽战意等待宣泄。

若为至尊,何必在乎别人之眼,唯有自己一人,逆行伐仙。

等着吧,终有一日,吾会成为震古烁今的存在,以无上之英姿,携天地之傲气,将你们践踏,以消我心头之恨。

有了梦想,就要为其奋斗!决不能坐以待毙,等待?他做不到!

风飘零吃力的从那脏破的毛毯之上支撑其身体来,刚一起身,那因为几日修养不再强烈的痛苦再度如同山丘般袭来,似要将他压垮。

本就在魔狱的摧残下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在那陨星坠落之时更是受到震伤,身躯之上满是淤青,甚至连肋骨都断了几根。

若不是在魔狱之中苦苦挣扎时身体历经淬炼,不然估计在那灾厄般的陨星与地面的剧烈碰撞中,他就直接死于非命了。

因为痛苦,那惨白的面颊上豆大的汗水像是不要钱般向下流淌。

整个人像是中风了一般不住的颤抖,身体顺着那墙壁不受控制的下滑。

坚持!

风飘零紧咬着牙,努力坚持不让自己滑落,本就白皙的手指狠命的按在砖头上更是变得无一丝血色。

他努力的支撑起身体,身体不住的颤抖,像是被寒风侵袭的乞人。

仿佛不知痛苦,他的脊梁骨挺得笔直,似要告诉所有人,似要告诉老天,不论多少苦难,不论多少挫折,都休想压垮他。

脚上仿佛灌铅般沉重,风飘零癫狂般的向前跨出一步,那痛苦似要将他撕裂。

“啊”他忍不住痛叫一声,心神失守,身体差点再度瘫软。

忙用双手扶在墙上,侧身靠在墙上缓息。

“呵斥呵斥,”他喘着粗气,全身汗水不断溢出。

不行,还不够,这样还不够。

他拼命挣扎,仿佛溺水垂危的人一般。扶着那墙壁颤颤巍巍,再度向前跨出一步。

“嘶”风飘零猛吸一口冷气,感觉身体不受控制要软。痛的眼前都开始出现虚幻。

风飘零在心中叮嘱自己,憋着一口气扶着那墙壁,吃力的再向前磨挪出一步。

就这样风飘零在人体的极限痛苦之下硬生生的走了十几步有余。

每跨一步,他就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海面之上,颠簸的小船,似是随时都可能被颠覆。

费劲全力风飘零走出那光线暗淡的胡同角,黄昏时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暖暖的,他轻轻合上双眼,满意的一笑。

神情顿时一阵恍惚,整个世界的灯火仿佛忽然熄灭,尽是黑漆漆的一片。

“扑通,”风飘零一下从墙壁滑落,摔倒在地面,竟在痛苦之下硬生生的昏厥出去。

红霞像是丝带般铺陈与天际之上,整个天际像是被火焰灼烧了一般,太阳逐渐隐没在远处的山峦中。

一处的寂静无声的胡同巷,黑漆漆一片。

黑暗中他感到被人环抱在急速的奔逃,风飘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速度,总之他感觉很快,但身后却不知多少生物在追,密集的脚步声震耳,风声鹤唳,听声响似铺天盖地,好似从四面八方涌来。

风飘零努力想睁开双眼,却做不到,好似被蒙蔽了。

“柔儿!”一声男子的急喝声。

这声音,风飘零全身一个机灵,难以置信,是他吗,是他吗。

“夫君。。。”女声传来,风飘零只感觉一只嫩滑的手轻抚过自己面颊,然后垂落下去。

“啊!”那男人大吼,声音凄厉,铿锵之音响彻四方。

是他没错是他,风飘零这一刻终于肯定,这是哪里,他怎么会在这里,我又身处何方,那女声又是谁。

风飘零抓狂,好似狂乱,风飘零的想要睁眼,耳边铿锵之音似要贯穿天地,似有千万利剑出鞘,合鸣。

风飘零终于睁开了眼,他不敢相信眼前那一幕,那一刻,风化剑,雨化剑,云化剑,光化剑,草化剑,草化剑,树化剑,璀璨剑芒隔天日,煌煌剑光寒九州,天地皆剑,万物尽摧。

天地一片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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