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回已经走出了十几米,停住脚步,回头看着挣扎的裔曚胧,“跟我走。”
“为什么?”裔曚胧依旧没放弃挣扎,一定要一个答案。
镜回手持罗盘,继续前行。
一路,罗盘的吸力带着裔曚胧跟着镜回前行。裔曚胧依旧挣扎不停。
镜回看出来了,这个黄金魂确实特别,除了一无所知,还特别地执着。一定要一个交代。那位真是神秘莫测,事先交代了他。“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跟我走,在这儿呆着可别想知道。”
“跟上。”语气中容不得丝毫的商量余地,镜回继续往前走。
裔曚胧只能妥协,即使反抗,也是徒劳,她根本无法摆脱那个罗盘的吸力。裔曚胧想要一个答案,只能跟上。就这样一路沉默地走着。
裔曚胧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开口问镜回问题。
“为什么你有这个罗盘?”
“为什么我死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可以投胎回地球吗?”
……
镜回没有阻止裔曚胧发问,但也一个问题也没有回答。
后来,不知是否嫌弃裔曚胧飘的速度太慢,镜回直接带着裔曚胧飘,速度风驰电掣。
终于,镜回停了下来。“想知道答案,就到昊元界找到世识石。”
这是裔曚胧听到镜回的最后一句话。
很快,裔曚胧再次失去意识,陷入了黑暗。
一年之后,镜回看着尔家走出的女子,无奈地跟了上去。
女子一路小心翼翼,避开旁人,御着法器一路往广袤的森林中飞去。
尔沐抱着怀中的婴儿,心中惶惶。
一年之前,尔沐进入一密地,收获满满。有所感悟,回来之后便闭关修炼。却渐渐发现不对,她丹田之中有了异样。让她心惊,居然怀孕了。
她的元阴还在,居然怀孕了。对尔沐来说,如晴天霹雳。这等奇异的事情令尔沐不知所措。
尔沐不敢告诉任何人。最初的烦躁不安过后,随着肚子一天天变大,确认无害之后,尔沐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第九个月,尔沐又再次烦躁起来。
第十个月,尔沐在密室中开始暴躁。肚子已经圆滚滚了,却还有降生的征兆。尔家是修仙世家,对于孕育后代的事情,尔沐是清楚的,正常孩子九月便降生了。
第十一个月,尔沐开始不安。怀疑自己肚子中是什么怪胎。几次想冲出去寻求帮助,却生生忍了下来。
她不敢,若此事公开,她不敢面对父亲失望的眼神。不敢想象族人的嘲笑。她会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
结丹之前,不可破身。很久之前,在修炼之初,她就得到这样的告诫。做为家族的天之骄女,尔沐单灵根的资质得到家族的倾力培养,相信她有望结丹,甚至元婴,给家族带来支撑。
若这个可能成为不可能,她将失去家族的支持。
失去家族的支持,即使是宗门内元婴长老的亲传弟子,日子也会和现在相去甚远。因为,她的师尊,同样是她的族中长辈。
这圆滚滚的肚子就是明晃晃的证据,没人会相信她并未失身的辩白。况且,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何突然有孕。
尔沐可以想象,这样出去,到时她会面对怎样的挖苦和嘲讽。
心中那个风光霁月的人,会以怎样的眼光看她?她还有机会去争取站在他身边的位置吗?
她的日子会从高高的云端狠狠地跌进泥里,一身狼狈。骄傲如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间在身心煎熬中一天天过去。
第十二个月,尔沐终于诞下一个女婴。
尔沐松了一口气,心中十分复杂。女婴的降生没有异常,长得十分漂亮。女婴一点也不像她,尔沐反而十分庆幸。
孩子一出生,尔沐便让她陷入沉睡。她不敢面对这个孩子,她动了杀心,却下不了手。杀不了,尔沐选择让孩子离开。
布下防护阵,留下一个储物袋,袋中有她进入密地得到的珍贵材料。如此,尔沐心中也无愧了。以后孩子如何,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尔沐把这当做是一场梦。梦醒之后,一切回到原来的轨道。梦是她的秘密,一切没有人知道。她依旧是耳家的天之骄女,依旧是有望成婴的潜力修士,依旧可以追逐那道风光霁月的身影。她,还是那个骄傲的尔沐。
山洞之中,镜回看着女子消失的身影,显现了身形。襁褓中的女婴,还在沉睡。对于被抛弃的命运一无所知。
镜回没有一丝可怜之意。黄金魂的重生,需要借助孕育这种方式。选中这个尔沐,完全是按照命令行事,尔沐身负冰灵根,又收服了异火,符合命令中的条件。
命令中要做的下一件事情,就是给出生后的孩子带上带上玉锁。
这件玉锁由紫玉雕刻而成,红色的绳子绕着一个小巧的紫色玉环再穿过玉锁上面精致的小孔。玉锁正面刻着精巧复的纹路。背面却是刻着一朵不知名的花,这朵花的周围,还刻着一圈小小的花瓣,花瓣飞舞着缠绕于花朵的周围。
至于孩子一出生就被抛弃,是意料之外。她将来的命运如何,是否有变,镜回无法左右。只能静静地等待。
在等待黄金魂降生的一年里,镜回也知道尔家这个修仙世家的根底。若是孩子没有被抛弃,镜回能猜到她的命运。成为尔家看重的精英子弟,进入尔家依附的修仙大宗门,如尔沐一样,成为一个骄傲的女子。不,肯定比尔沐还要优秀。黄金魂,本身的气运就无可比拟。她注定会成为一个耀眼的存在。
现在,镜回只能沉默地等待着。
这次等待的时间非常地短。
第二天,有人来了。
镜回目送被抱走的婴儿,毫不留恋地离开此界。
该做的他已经一样不落地做了,圆满完成了任务。镜回对女婴命运的好奇也已经消失,那好奇的猜测只不过是他打发时间而已。镜回很清楚,无论如何猜测,他也不能插上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