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做什么?”苏影被禁锢在角落里,手也被司马君彦拽着,只能身子缩了缩,脸偏了偏,躲过了他第一次凑近是无限放大的脸。
司马君彦唇角含起一丝坏笑,“没打算做什么大事。”
司马君彦身形如玉,身长挺拔,习武之人,手中力气也大的惊人。他唇畔的坏笑,落在苏影眼里,她警惕心顿起,戒备的将他看着,立刻往后缩了缩。司马君彦率先一步,一只手扣住她的腰肢,一只手抬起她的后脑,强劲有力的力道在手上,她便退无可退。只感觉呼吸一窒,凉凉而柔软的唇瓣贴上她的。一种酥麻战粟的感觉从唇畔直达心脏,再从心脏化散开去直达四肢百骸,她想,如果她能回一回神,她能够感觉清晰,连指头尖尖都是酥软酥软的。
但是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脸蓦地睁大的眼睛也没有闭上,脸也红透透热乎的骇人。司马君彦这个吻却并非浅尝辄止,带着攻城略地的意味,横扫千军,霸道而蛮横的撬开她的齿关,席卷她的舌头。在她如花瓣般娇艳的唇瓣上轻咬慢吸。
苏影被这个吻带动的忘情。探入她口中的火热似乎有一种魔怔的力量带引着她。近在咫尺的司马君彦的脸,纤长的睫毛颤颤。他厚重的呼吸一漾一漾荡漾,喷吐在离她如此的距离。她觉得心都快融化了,是一种暖暖的融化。一条暖暖的小河在她身体中流淌。将她的固执和坚持连同渣渣一般化了个干净。一直垂着的无处安放的手终于缓缓攀上了他挺拔的身躯。
半响,司马君彦才缓缓放开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到不行的苏影,却只是将她缓缓移开了一点儿距离,将她只在能够平缓呼吸的位置。他的手却依旧扣着她的腰肢,他的手掌上火热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如同烧红的烙铁般滚滚烫着她的肌肤。
她的面颊红的撩人,醉的如酒。被他有意无意折磨轻咬之后的唇瓣红的娇艳似火。上唇轻轻咬着下唇,一张一合,看的他心中一动。手上的温度又火热了几分。
司马君彦猜想,她会因为他这个吻,而发泄一通不能说小的怒气,毕竟他到底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而吻了她,即使他是有意带着惩罚的以为。但是,他却没有猜到,她先先这般举动早已经把一袭话吞进了肚子里。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没有言语,没有****,没有承诺,没有未来,令她有些慌乱和无措。她讨厌这种感觉。
片刻后,她终于恢复了短暂的灵台清明。大方笑笑道,“王爷惩罚人的方式真够别开生面的。不过我可能不如王爷拥有的那群莺莺燕燕般欣喜了。”
司马君彦一愣,当真没有想到她会露出一副不在乎笑容的模样,盯着她的眼睛问,“你就如此不在乎?”
“不过是一个吻。王爷久经情场,按照常理说什么风花雪月什么场合没见过,又何必露出这般模样,都快让我相信你没见过了。”苏影从原本还禁锢着她的怀抱中挣脱出来,看见司马君彦这般表情,似有不解的说。
他当然久经情场,见惯了风花雪月,他之所以这般,只不过是想见一见她为他在乎的模样,印证心中的猜想。哪怕一点点,可是……顿时,深邃的眸子里暗潮汹涌,他冷言冷语,“原来你也看的这般淡然。我的的确确同这风月场上的女子交道多了,她们自然而然也就看的不重要了。不过,你如今这般反应到让我觉得,这烟雨楼,你没有白来。”
窗外的簌簌冷风扑打在她潮红已经褪去的脸上。带着凉意。司马君彦的字中字,话中话,她是愣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多亏这话里藏话的羞辱,才将她初遇她时冷静自持的模样拉了回来。
“王爷将我安排在烟雨楼,这般护我周全,这份大恩,苏影有生之年会报的。王爷好意特意提醒,苏影不谢了。”苏影面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里有着久违的疏离。
“当然不用谢,不过是本王的举手之劳。不过本王看你在烟雨楼住的挺好,才几天时间,来的男人到越来越多。果真让本王见识了你的聪颖,这类事情,一点即通。”
苏影笑,连声音都淡了,“王爷过分夸奖了。”便面无表情走了出去。留下背后的司马君彦一脸难辨颜色。
后院闹哄哄的,带着不一般的响动声声入耳。苏影想去后院看看冷香,她去打水许久,也不曾见到归来。
苏影走过去,只看到院子里乌压压一群人,围了一个圈子,一层一层,水泄不通。
似乎有人看见她来了,赶紧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她家小姐来了。”于是,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严严实实的人迅速为她让出了一条小道。
她走过去便看到被众星捧月的架势簇拥的冷香阖着双目,面无血色,躺在地上,死寂般不动。
“冷香。”她赶紧伸手将她半扶着起来,靠着她的身子。
可是,触碰到冷香的身体时,她却忍不住心头一个震撼,一个哆嗦。冷香的身体如同秋夜一般,冰凉冰凉,没有热度。
“冷香。”她再呼喊一声,用手去搭冷香的脉搏,她虽然不怎么精通,可是脉搏跳动与否她还是能够辨认的出的。搭完之后脸色难看的伸出一根手指去测冷香的鼻息,但是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冷香身体散发的阵阵凉意。没有了脉搏,没有了呼吸。
良久,她才从这乍然一惊中反应过来,手也缓缓落下。脸上的表情哪怕不可置信,唇齿间已经十分艰难吐出几个字,“她死了?”
明明是一句反问的话,却在厚厚实实围观的众人见丢在一记响雷,热热闹闹砸开了锅。反问的话被转述成了肯定句。烟雨楼的后院一向清净,此时却人声四起,沸沸扬扬。各有个的人互相表达不可思议的心情,或者猜测不同的死因,或者或惊或恐惶惶然避开。
这时凤娘也来了,也是错愕不止,“这是……她……你还好吧?”
苏影艰难的抬头,看着凤娘,突然脑中一个片段闪过,抓着凤娘的手,道:“把冷香送到我的房里去,这件事情太不可思议了。冷香不会无缘无故死了的,一定有原因。”
一定有原因。她喃喃念着这句话起身。一定有原因,而且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和水蓝今天古怪的模样脱不了干系。她的茶原封不动,如果茶有什么问题,说不清就有人会无饮。冷香跟着她以后,格外偏爱喝夕照雪,如果茶真的有什么问题,误饮茶水的人极大可能便是冷香。她冲到客厅去看了看,那些茶杯早已经被收了个干净。她冲到厨房去看,一个烧火丫头打扮的模样正满头大汗的擦手,她的一旁摆放着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茶盏。
最终,索性,她直接冲到了水蓝的房里。
水蓝正忐忑不安的倚靠着红木雕花大床。一整个下午的时光,她的心情都七上八下,惴惴的。那个奇奇怪怪的老头子说,这种药粉无声无味,经风一吹便可以涌入鼻息。可是她如果将药粉揣在手心,吹入梅苏影呼吸的空气里,总的把手拿在嘴边吹吧,这个动作太明目张胆,而且极其容易落入别人的眼里,而且,她离药粉那么近,她也总的有呼吸吧,这一呼一吸之间,岂不是容易伤了自己。
她在重重踌躇犹豫之下,重重思量之下,依然选择了最原始最简单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方式,不管这个方式有没有效,她都不会失去什么。如果有效果,她除去了这个她日思夜想都恨透了的人。如果没有效果,她还是水蓝,什么也没少什么也没多。而她和梅苏影,来日方长。
她房间的们突然传来一声猛烈的响动,来人气势汹汹进来之后,门没有立即停下,而是被这般气势感染似的,很配合的摇摆了几下。
水蓝看着来人,“你来做什么?”话落之下又有几分心虚,低头扫视了几眼地面。
苏影也不绕圈子,直话直说,“你在茶水里掺了什么东西?冷想竟然不明不白的……死了。”
水蓝一怔,不可思议般张开了嘴,久久反应不过来,她居然没有毒死梅苏影,只是毒死了她的小小一个丫鬟冷香?
“你不要以为你做出这个表情,我就会相信不是你做的,而是别人做的。”苏影寒着脸逼近水蓝,手中握着的是她早已经取下来的发簪,簪子的尖利的一头泛起冷光星子。苏影趁着水蓝发愣的间隙,一手扣起她的下巴,簪子尖利的一端直逼她扬直的脖颈,冷声道,“说,你做了什么,最好吐个干干净净,不然这簪子可没长眼睛。”
水蓝在苏影冷然的声音中心中抖动了一下,身子却一动不敢动。眼风扫过下方,模糊视线中,依旧看见了偌长的一根簪子。那要命的一段似乎就停在她脖颈的皮肤上,她似乎感受到了痛感,“你别乱来,别乱来。这可是人命,出了什么差错,你担待不起的,而且,而且王爷不会放过你的。”
苏影冷笑一声,“你觉得王爷会帮你,想不到你这么蠢。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了,你不好好珍惜,偏偏动一些不值得动的脑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太子妃也喝了你做了手脚的茶水吧,王爷是什么性子什么人,她会因为你去动怒太子妃?”
苏影的话正中水蓝恐惧的地方,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却依旧死鸭子嘴硬,“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怕你,我没动什么手脚,不信你搜,我的全身上下什么东西也没有。”
苏影没有言语。手却动了动。簪子划过水蓝脖颈上细嫩的皮肤,她感觉到了皮肉撕裂的疼痛,还有脖颈处暖暖的****感。她呼吸的空气里也有一种血腥味。
“冷吗?”苏影轻声问,淡淡的声音如同山泉般动听,却令她觉得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