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娆,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吧。”他轻轻地说道。
她不说话只是点了下头,依旧拿着手上的水壶给花盆里浇水。那是一株乳白色的玫瑰,已经有些凋零却美得凄凉,垂下了花骨,那根纤长带刺的枝节显然也跟着一起弯曲,两三片零落的花瓣洒在尘土上,渐渐蜷缩。
心口的某个位置隐隐作痛,每一次等待换来的都是满地心碎无法愈合。他觉得夏殊娆就是******,明明知道是种致命的毒药却欲罢不能。
6.
下了飞机,夏殊娆时差还没有倒过来一路都迷迷糊糊地躺在座椅上,直到姚慕池打开车门捧着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时,她才揉了揉眼前看清楚了这样一座风情的小镇。
这是法国迪南老城,中古世纪城镇。她曾经在一本旅游的书上见到过介绍。
半木式的传统建筑风格,纵横交错的鹅卵石小路,夹缝中突兀着几朵顽强生存的鲜花,在不太显眼的位置上舒展身躯,两边稀稀落落着各种本土特色店铺,向远望去是翠绿蔓延环绕半座小城的山峦,幽长延伸的小巷散发着时光留下陈腐却清新的气味,那是这座古老城市在饱经战争战乱弥留下来的岁月轮廓和模样。
站在这里从某个缝隙里望去,潺潺而流的朗斯河平静而安详如同一个午后熟睡的婴儿,撅起小嘴眯上小眼享受着天空之下的宁静。
车子是停在巷子外面,有一个白胡子的外国老头走来过来向他们打招呼,姚慕池上前侧脸碰了一下表示友好,当老头凑过脸来亲吻夏殊娆的时候被她慌慌张张地躲开了。
老头叫诺卡,她喜欢这么叫他。一个喜欢微笑的法国本土人。
诺卡带他们去往住所,是一套墙壁上已经有些脱落白灰的房子,上下二层,他们被安排住在二层的小阁楼。夏殊娆住最里面那间,姚慕池就住在隔壁那间房子。那间小房子推开窗就可以看见那条蜿蜒的河湾在静静地流淌。
她将那束百合花放在窗口的白色花瓶里,时间久了些,瓶口已经有个小小的缺口,但这样子才看起来有生气,不像大城市里钢筋石灰组成的耸立大楼里那些干净到没有一丝尘土的新柜子新桌子以及仿瓷器的花瓶,都是那么陌生和疏远。
诺卡是这里的一名导游,和姚氏的关系不错。会做香气逼人的长棍面包,听说这边的人都吃这个,外加一杯牛奶。这就是夏殊娆的晚餐。他和姚慕池在一旁利索地交谈,反正那是她听不懂的语言,好像所有的词语都是从舌头上大了一圈又回来发出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区别,索性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看花草。
这里有电视有电脑还有杂志,但并不会成为这里的全部。那只是一种打发寂寞时间的消遣品,在诺卡的观念中,这些东西永远无法替代午后的一杯香浓咖啡或者是浇灌一盆正在生长的花朵。
在房子外的小院子里养着一些花花草草,夏殊娆只能看却说不出叫什么名字,墙壁上也有倚靠蔓延的紫色小花,一朵一朵参差不起的覆盖住某一大片白色墙灰,这是美的,是那些大城市泛滥而无趣的高楼无法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