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耶律洪基安置好,白翰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君纱,“君纱姑娘,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可汗会昏迷倒地?绮罗钰的尸身呢?”
可汗的隐士呢?为什么一个都不在?除了在场的人,白翰没有感觉到他们的任何气息,是尽数被灭了还是追刺客而去?这么久未归来,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幸好有惊无险,否则可汗殒命在西夏境内,两国必将发生大战乱。
只是究竟是谁袭击了可汗,还将绮罗钰的尸身给劫走了?近身照顾的君纱果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依厮乩生前交代,在她咽气后半个时辰内要将之前寻得石榴等物带到厢房内,适才安琪刚离开我便去偏厅拿东西,但是等我回来,发现耶律大王昏迷倒地,厮乩的尸身已然不见了!”君纱的心仍未能平静下来,这里虽不是什么隐秘之所,但应该不会有人轻易寻得才是,究竟是谁能在她离开那么极短的时间里,放倒了耶律洪基还将厮乩的尸身给掳走了?
“会不会是绮罗钰实际未亡?”
白翰大胆猜测,毕竟此地能让可汗毫无防备的除了绮罗钰,似乎没有其他人了。但是就算是绮罗钰真的未亡,那她是如何让隐士们尽数离去?难道是魅惑了可汗,是可汗让他们尽数离开?
但似乎也不太可能,即便可汗下令让他们避开,他们也断不可能离得太远,可汗出事他们必会在第一时间赶到,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能让他们丝毫不曾察觉异状?
“不会的!如厮乩真未亡故,那安琪眉心间的朱砂痣便不可能出现!”君纱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点她还是能肯定的。
花语这才恍然,难怪刚刚看着觉得很眼熟。历代厮乩眉心皆有一个朱砂痣,传说那是接受了天命女之职才会出现的,非是外力所致。如此说来,安琪果然是琉璃无误?
“你能猜到是谁偷走了尸身吗?”安琪试探的询问。
这才是问题的重点,如今朱砂痣什么的并不重要,人既已亡,本该入土为安,如今却连尸身都被抢走,无法死得其所,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忍。
君纱摇摇头,“毫无头绪!”
“那事出前,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吗?”南宫诺的眼光四处打量着厢房各处,却没发现任何异状。难道真的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吗?
“不曾发生……”君纱突然想起什么,“我去拿东西前,耶律大王曾说让我出去,他与厮乩有话要说,但是当时并没有发现耶律大王任何异状。”
“休要胡说!绮罗钰乃是可汗挚爱,不可能是可汗偷走了尸身,还将自己打晕!”白翰不允许任何人怀疑可汗。
安琪拍拍白翰的后背,轻轻摇头,“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在这里的任何人都有嫌疑,君纱非是针对你们可汗!”
“嗯,嗯,嗯!”君纱赶忙点点头,表示她真没有想诬陷谁的意思。
“冒犯了,君纱姑娘!”白翰为自己的莽撞道歉。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换成是她,也许会比白翰表现得更激动也不一定。
“一具尸身而已,到底是谁想掳走?做什么用呢?”花语不明白到底是谁会来抢绮罗钰的尸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师傅!
师傅虽爱极了绮罗钰,做梦都想着能与她生死与共白头偕老,但是他断然不会做出如此可怕之事,师傅是那种宁愿自己断头也不愿让自己心爱的人为难的人。如果师傅知道此事,必然又会将自己关在屋里难过好长一段时间。一想起这个,花语的心就泛着淡淡的疼。
刚缓过神,便听到君纱的话,“如果不赶紧找到,厮乩的魂魄不但不能回归故土,还可能烟消云散!”
是了,那尸身应该是小梁太后的,绮罗钰的仅是魂魄而已。那偷走尸身的人是知道绮罗钰的魂魄在里面?还是目标其实非是绮罗钰而是小梁太后?
“到底怎么回事?”安琪着实不明白,已死之人为什么还有人要来抢?魂魄啊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君纱沉默了,南宫诺看看安琪再看看君纱,“君纱姑娘,如今我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要如何?”
君纱这才坦承,“厮乩其实早在五年前那场变故中亡故,这些年不过是一缕魂魄借居住小梁太后体内,如今大限将至,无法继续。厮乩刚刚才咽气,魂魄尚未脱离肉体,如未及时抽离,不仅会伤及肉体,魂魄也恐遭奸人利用。”
“既然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为什么不提前离开,要等到咽气了才离开?”南宫诺着实不明白,为什么她都能预见自己什么时候离世,就不能提前离开?
君纱看向安琪,“厮乩虽早就知道自己大限已到,也想到过提前离开那具躯体,但是她放心不下安琪,她的遗愿也尚未传达。如她提前离开躯体,以亡故的魂魄之力也许无法与安琪沟通,即便沟通得了,怕安琪也无法接受。最重要的是她想见安琪最后一面,便一直坚持!如今是如愿了,但是却……”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而死!
又是因为她的关系,又有一条性命就这么结束了。为什么会一直重复不断的发生这样的事?最不想发生的事却频繁发生,而且都围绕着她,叫她如何能淡定?安琪顿时有些无力,这些可怕的事情到底什么时候能到头?
君纱突然双膝一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安琪,我求求你,帮忙找找厮乩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