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看着这情况也有些不妙,于是对着身旁的小二使了个眼色:“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那店小二忙不迭的上前帮着她搭把手,扶着南宫堰一同朝着楼上走去,掌柜的在身后亦是紧紧跟随。
天字一号房中,在将已经昏迷的南宫堰扶在床榻上后,纳兰倾城体内的力气顿时抽离,无力的顺着床沿滑落在地,抬手虚弱的抹了下额前流下来的汗珠。
“姑娘,在下李祥,这位公子受伤想必也不能让外人知道,我略通医术,若姑娘信得过我,这位公子的伤就由我来照看可好?”稍事犹疑,老掌柜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纳兰倾城费力的起身,感激的望着客栈掌柜虚弱的道:“还是李伯想的周到,如此就麻烦您了,情李伯务必要治好他。”
记得上次送赫连漪回来,也是这老者伺候,没想到他还精通歧黄之术,蓦然的她对这个老者升起了些许的敬意。
想必这老掌柜是赫连漪的亲信,心思这般敏锐,要不是他的提醒,她甚至都忘记现在他们二人已经是朝廷的钦犯,知道他们行踪的人越多,就代表他们越危险。
药箱、水一切准备妥当后,她看着李伯一层一层揭开包扎着的锦布,那锦布上早已布满了鲜血。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细看之下南宫堰肩上的伤似乎是发炎了,伤口处泛着淡淡的粉白,不忍心在看下去的她,忍不住的别开了眼看向别处,袖中的手却握的泛白。
老掌柜皱着眉头发出了一声:“嘶… …”的声音,接着摇头。
她紧张的回头,看了眼伤口便死死地盯着老掌柜脸上的表情,悬着的心怎么也放不下来,难道是有什么问题?还是他… …
老掌柜仔细的查看完伤口后,又为南宫堰把了脉,紧皱的眉头才慢慢的舒展开来,回身看向她笑着说道:“幸亏姑娘先前给他处理过伤口,不然可就麻烦大了。”
老掌柜的话暂时安了她的心,她苍白的脸上因为得知他身体无碍,露出劫后余生的第一个灿然笑容。
“现在的他的脉相紊乱,主要是因为内力虚脱导致的,他伤口倒没什么大碍,我替他清洗一下上些好的金疮药包扎便可。”老掌柜说着将干净的纱布蘸了清水把伤口清理干净,又把身旁的药箱打开,找了金疮药往南宫堰的伤口上,又拿干净的纱布替他包扎。
“是是是,谢谢李伯。”听到老掌柜说南宫堰基本没事,她高兴地几乎就要语无伦次了。
老掌柜将手中的纱布打好结后,收拾好药箱,转头笑道:“不过你也别高兴地太早,今晚恐怕你得辛苦了,盯着他别发烧才好。”
“这个我知道,谢谢李伯。”再一次道谢后,纳兰倾城笑着将老掌柜送出房门。
老掌柜走后不久,就差店小二送来些饭菜,许是为了南宫雅是缘故,挑着最清淡的小菜配着清粥,这让她很是感动。
夜里果然,南宫堰发起了高烧,一盆盆的凉水被从他额头上取下的汗巾,浸泡的温热,她一丝也不敢松懈的照看着,直到黎明才慢慢的退了烧,而此时的纳兰倾城也早已累的虚脱,就那样伏在床榻边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