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拉拉!”
“我的妈呀,这可是要了老命了。”秦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发现那足足有四五寸厚的砖头居然被这汉子一拳就给打成了两半,这要是真打在自己脑袋上,那脑袋还不碎了啊。
太狠了吧,这硬功夫练到这水平,跟军队里头的特种兵估计差不多了吧,自己虽然也不算弱鸡,可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如何跟这家伙对抗,好汉不吃眼前亏,爬起来就赶紧要溜。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难不成脑袋被打碎了才要走吗?
“大刘,莫要动手,你若打杀了这位秦公子,自家成什么人了?”那李万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见那保镖追着秦商打,急忙就制止了。
“小——公子啊,这厮轻薄于你,乃无耻之徒,今日不杀他,便会败坏了公子你的名声啊。”那被称作大刘的保镖收了拳,可是却十分不满。
“慢着,咱可得把话说清楚了,什么叫轻薄?什么叫无耻之徒?方才明明是你家公子推倒了我,更何况两个男人,何谈什么轻薄,难不成她不是个公子?倒是个小姐?”秦商这个时候自然不会说自己早就知道李万是女儿身了,如果那样,搞不好真就被人在这里做掉了。
“秦兄息怒,是自家管教无方,不怪秦兄。”这李万已经慢慢恢复了过来,站起身子看着秦商,不过脸上依然好似喝酒之后的潮红,看着竟然多了几分媚色。
“还是李兄讲道理。看你方才突然全身无力,莫不是病了,今日咱们就权且聊在这儿吧,你回家瞧病,自家还有事情没忙完呢。至于那折扇,自家是无功不受禄!”秦商唯恐夜长梦多,别还没做完大商人的梦,就在这偏僻之处被人给剁了,那才是真正的冤枉要死呢。
说完话,秦商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大刘一把给抓住了肩膀,竟然是动弹不能。
这厮力气可真够大的,不过你真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可就要动杀手锏了啊!
秦商是敌不过这个大刘,可是他有办法让这大刘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聪明人犯不着用蛮力,更何况他还有戒指商铺,以及身上的四十多贯钱呢,那商铺里头虽说没有像样的**,但是却有一些暗器非常厉害啊。
大宋朝规定相扑比赛之中不能使用暗器。
这在《水辩全传》第七十四回写燕青与任原的比赛中可知。“燕青再上献台来,要与任原放对。部署向他先要了文书,怀中取出相扑社条读了一遍,对燕青道:‘你省得吗?不许暗算!’燕青冷笑道:‘我单只这个水裤儿,暗算他什么?’”可见,相扑中最重要的规则是不许暗算,这是保证比赛能公平进行。
可问题是现在又不是玩相扑,这是拼命,秦商哪管能不能用暗器呢。
“大刘,莫非连我的话你也不听了吗?”李万似乎有些怒了。
方才虽然出了点丑,但其实并不算吃亏,在摔倒的时候,她已经提前用手撑住了身体,将自己的要害保护住了,所以即便有接触,那也算不得什么。
仔细想来,这从头到尾,都怨不得人家秦商,再说自己又没吃多大亏,何苦与这人为难呢?
其实主要还是因为李万并不是那仗势欺人之辈,她若是那样的人,今日怕是要倒霉的,秦商虽然武力不如他们,可是真厮杀起来,那最后只怕倒霉的反而会是她了。
“嗨!公子你便是太过宅心仁厚了,才会无端被人欺负。”那大刘恨恨地跺了跺脚,蹲在一边不说话了,看这人倒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只是性格有些粗蛮。
不过这人怎么越看越觉得眼熟呢?
而且这头发也太个性了吧,居然是红色的,跟火一般。
“这位大刘兄弟,你那头发可是染的?”秦商冒昧问了一句。
“娘胎里带出来的。”大刘回了一句道。
“哦,莫非你的全名是刘唐?”秦商想到了水浒里头的赤发鬼刘唐,按照小说,那个人已经死了,而且史实中似乎也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不过他就是好奇嘛。
“秦兄错了,他不是什么刘唐,这人小时就在我家练习相扑,没有什么大名,我们都叫他大刘。”李万急忙回答道,好似唯恐那大刘说错了话。
“哦,原来如此啊。看起来是自家多疑了,那今日便这样吧,李兄回去之后千万好好休息,秦某告辞。”秦商心中暗笑,哥们是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你们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住我,笑话。
他之所以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还是不想惹麻烦,刘唐可是水浒好汉,换句话说,那是朝廷很多人的眼中钉啊,或许正因为如此,才隐瞒了身份,躲在这李家之中。
难怪那脸上有那么一大块膏药呢,估计是想遮挡真实面容吧。
秦商离开之后并未着急回家,依旧去大相国寺转悠,不过发现很多人看他的眼光都有点敬佩。
想想也是,被那么个汉子给掳走了,居然还能活着回来,更重要的是,居然没有半点伤痕,这还不能令人佩服吗?
至于那李万,也是在丫鬟的扶持之下,保镖大刘的保护之下出了大相国寺,上了一辆马车,往家中而去了。
“小姐,今日的事情就这么完了吗?”车厢里头,坐着的是丫鬟跟李万。
那大刘在外面赶着车。
“完了?当然不会,这个秦商谈吐不凡,且相当神秘,自家怀疑他不是家道中落的达官贵人,就是北边来的贵胄。这事儿又不是没发生过,当年那北边来了位公子,把咱们大宋朝的女儿们哄得是团团转,就连那大名鼎鼎的名角儿李师师也险些被他骗去北方了。后来若不是内等子秦通出手,只怕连咱们的神宗皇帝都要被暗算了。”李万摇了摇头道。
“这可怎的是好,若他真是北边来的,不知是辽国还是金国的?”丫鬟吃了一惊,她倒是没想到这些。
“辽国已经是日薄西山,不用担心。如果真是北边来的,多半是金国的。当然了,自家也是猜测,当不得真,这回去之后还得禀报父亲,让他老人家定夺。”李万说道。
“老爷向来神机妙算,定然能看出那厮是个什么德行。”外面赶车的大刘插了一句,这声音中有对那位老叶的尊崇,当然也有对秦商的不屑。
“你若不说话,我倒是将你忘了,刘唐,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外面闹事,你在诈死之前虽已经归附了朝廷,但朝里头那些人对你可并不放心。尤其那童贯,是不会让你们梁山泊上的人活着的,记住了,你以后就是大刘,是从小便长在我李家的,绝对不能将真实身份泄露出去,否则不仅你要完蛋,恐还要牵连到我李家,明白吧?”李万非常严肃地说道。
“小姐,若不是那人那般作为,小底也不愿乱来的。”刘唐叹了口气道。
这里的小底自然不是后世那个意思,宋人下仆一般自称“小底”,相当于“小的”。
“那人并未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是我自家不小心来着,你那冲动的毛病必须得改。他既然说自己做的是杂货的勾当,那多半应该在州桥附近,今日回家之后,你带些人出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新近开的铺子,如果有的话,不要有动静,回来告知我便是,千万不要擅作主张,明白吧?”李万又道。
“小姐你就放心吧,若不是老爷和您,小底便已经是那孤魂野鬼了,自然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刘唐点了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