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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冬未尽春未至,北风依然嗖嗖的吹个不休,北电的门口却早已门庭若市。
韩星背着他的双肩包,站在马路对面,脑子里不知为何陡然幻化出一幅画面——
东京汴梁,北道街和中流路交口的汴京大学门口,那个背着把二胡一拉就是5年的莫大,“悲怆歌北道,惆怅看中流”……
不怪韩星有如此感触,他刚刚往这里一站,原本还在街边看风景的行人,抱着婴儿散步的妇女,抽着烟聊着天的老头,瞬间从各个方位逼了上来。
““光盘要么?”
“要游戏么?来我们这里看,不买不要紧。”
“岛国精品,一旦拥有,别无所求……”
“金牌培训班,圆你明星梦……”
韩星被这些人围着,汗都快下来了。推推搡搡半天,这些人不知是不是欺负韩星面嫩,口水横飞硬生生围着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以为哥是个面瓜,推脱不得就只好掏钱消费?
韩星可不是个好脾气,当下双臂一震,冲开一条血路,落荒而逃……
在北电门口转悠大半天,各种培训班的招生简报被人塞了一兜,韩星始终不为所动。
上辈子自己虽然在影视圈里厮混了多年,但是说起理论知识,绝对不足以让他通过北电的专业考试,找一家培训班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这些培训班他都看不上眼。
终于,在北电大门东侧不远的一个胡同口,韩星看到了一个牌子。
刷了白漆的木牌子,写着“谢云璋导演培训班”几个红字。牌子不大,不显眼,就矗在胡同口背风的地方,旁边一桌一椅,一个裹着厚厚的军大衣的家伙坐在椅子上,把一顶棉帽子扣在头上,呼呼大睡。
这个招生点周围十米范围人迹全无,冷冷清清的,似乎生意差的不行。
但是韩星知道,但凡有点门路的想要进北电导演系的考生,差不多都在这个学习班里。“谢云璋”这个名号实在是太响亮了,生源基本不愁,在这里放这么一块牌子,估计也就是麻杆子打枣,打到了更好,打不着拉倒。
韩星走过去,负责招生那人没反应,还在睡觉。
韩星只好敲了敲桌子,那人才“啊”的一声醒过来,拿下扣在脸上的棉帽子,睡眼惺忪的四下瞅瞅,最后将目光的焦距落在韩星身上。
“有事儿?”
韩星无语,这话说的,你还招不招生啊……
“我要报名,学费多少钱?”
那人这才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坐直了,伸手抹了一把白白胖胖的脸,不情不愿的拿出一张传单一样的简报,递给韩星。
“不管食宿,学期半个月,学费八百……”
韩星暗叫一声好险,幸好是2000年,物价还算便宜,当然啦,这年头影视艺术院校还没有后来那么红火,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这要是搁在2015年,随便一个乱七八糟的培训班就敢要你几千上万的,还有的是人哭着喊着掏钱往里挤,生怕人家不收你。
把钱掏出来,数了数,来时车费花了50多,昨晚住宿花了20,今早饭还没吃呢,还剩900多。点出来800递给胖子,自己只剩下100多一点了。
胖子收了钱,开好收据交给韩星,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50块,递给韩星,说:“你来晚了点,已经开课两天了,少收你50。”说着指了指身后的胡同,“往里走,第三个门儿,门口挂着牌子,自己去就行了。”
韩星心说这人还挺讲究,道了声谢:“得嘞,改天请您喝茶。”
胖子嘴角抽了抽,看看韩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拉倒吧,就你这俩钱儿够干嘛的?别跟我这儿装阔气,麻溜儿的上课去吧……”
说着,胖胖的身子一歪,把棉帽子往脸上一口,继续做春秋大梦去了。
韩星也没感到尴尬,笑了笑,抬脚往胡同里走去。
其实按着韩星的本意,是打算先把名报了,然后找个地儿赚点生活费,等培训班开课了再过来上课。没想到培训班已经开课了,既然如此,韩星心里像着了火一样,一时半会儿都不打算等。
不能不急。
为啥放着满大街的学习班不去,偏偏上这家?
不单单是因为谢云璋是北电导演系的教授,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那个让他上辈子愧疚亏欠无法偿还,今生追着她的脚步来到北平的那个女孩儿,就是在这一年考入北电导演系之前,曾在这个培训班里上课。
有一种感触,叫“近乡情更怯”,韩星现在就有点那个意思,心里头又是紧张又是期待。
上辈子跟她相识,是在大学毕业的晚会上。
现在见面的话,就提前了足足四年。
现在的她,会是什么样子?
头发是否还是乌云一样披肩,眉毛是否还是春山一样婉约,眼眸是否还是秋水一样明亮?
走到培训班的门口,韩星心跳加速,居然有些口干舌燥的感觉。
给自己鼓了鼓劲,伸手推开那一扇虚掩的门。
这是一处老旧的四合院,院子里杂乱的放置着一些杂物,正屋里传出来阵阵说话声。
韩星深深吸了口气,敲了敲门。
屋里说话的声音停止,一个略带低沉的语声响起:“请进。”
韩星推开门。
正屋很宽敞,乱七八糟的装饰全都拆除了,布置成一个课堂的模样,稀稀拉拉坐着三四十号人。
韩星只是眼光掠了一下,就看着讲台上这个老师,走上前把学费收据递过去。
这位老师年纪得有六十开外,头发已经灰白,国字脸,大高个儿,一对关刀眉很有气势。
正是韩星上辈子曾在电视采访中不止一次见过的谢云璋。
谢云璋看都不看韩星递过来的收据,只是略微点点头,抬手指了指教室后面:“先坐到后面去吧。”
韩星点头,沿着课桌之间的过道向后走。
一边走,一边睁亮眼睛,寻找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略略扫过一遍,没有。
仔仔细细再看一遍,还是没有。
韩星心里有点打鼓,怎么会没有?
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座位,韩星随便找一个坐了,目光再次在课堂里学生的后脑勺一一掠过。上辈子一起生活十年,彼此身上最隐秘的地方都无数次的探寻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哪怕只是一个后脑勺或者一道北影,放在人海中也能一眼认出来。
但是……真的没有!
怎么会这样?韩星心乱了……
“当当当”
谢云璋敲了敲黑板,提醒某些走神的人注意。
韩星只好收拾心情,把目光看向讲台。
“新来的同学不必有急迫的心情,我这个培训班不会讲一些基础知识,短短半个月,我讲得完你们也记不住。我给你们的培训,说白了就是一条:教你们怎么去考试。所以,如果你基础知识扎实,欠缺的是考试的方式方法,我保你过关。可要是一问三不知,连斯皮尔伯格和斯科塞斯都分不清,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没有点石成金的法力,您这块石头,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当然,学费是不会退返的……”
谢云璋说的有趣,教室里响起一阵轻笑。
韩星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课堂上,可还是忍不住的走神。
记得和她闲聊的时候,她曾不止一次自豪的说,自己是国内电影理论大师谢云璋最得意的弟子,进北电考试之前在培训班,谢云璋就夸赞她有可能还是华语圈最好的女导演。
可是为什么时间的指针回拨了十年,自己来了,她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