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无效,蔡羽一怒之下抢过两个肉包,企图用馒头折磨孔子西的味蕾以作报复。孔子西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撕下馒头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蔡羽见她吃得津津有味,不禁疑惑道:“好吃?”
她勾了勾嘴角,“嗯,很甜。”
蔡羽好奇地撕下一块放进嘴里,嚼了嚼,立刻怒道:“哪里有味道,你耍我!”
孔子西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站起来道:“去准备一下,我们去公司录歌。”
两人在蛇夫星帝的录音室待了一个上午,蔡羽大叫“肚子好饿”,兴冲冲地跑到食堂点了一份鸡米花盖浇饭,结果上了一趟洗手间回来,香喷喷的盖浇饭已经被孔子西消灭了大半,自己面前只摆了一小碗白饭加青菜。
“你欺负人!这哪里吃得饱!?”蔡羽深呼吸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道。她已经受了一个上午折磨,怎么可以连享受午饭的资格都剥夺!?
孔子西早有准备地掏出一个苹果塞进她手里,笑着安慰道:“乖,这样就饱了。想想漂亮的衣服,fighting!”说着握紧拳头做了个加油姿势。
蔡羽苦大仇深地瞪着她,好,为了漂亮衣服……她忍!
下午拍摄MV,因为要求场景变化,她们必须奔走于好几个外景拍摄点。于是就有了这样神奇的一幕——
孔子西背着行李在前面轻快地奔跑,时不时回头笑眯眯地喊道:“快点,时间不够了!”蔡羽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在后面,婴儿肥的脸蛋皱成一团,神情语气几乎算得上哀呦道:“我不行了,休息一下,就一下!”
“公司预约的时间有限,超时的话你就要自己掏腰包了,快快!”
“我出钱!我要休息!”
“现在休息的话晚上的训练计划就要延时,女人睡眠不足会变丑哦。”
“……你够狠!”
疲于奔命的下午终于过去,蔡羽无力地瘫在车座上大口喘着粗气。孔子西看了她一眼,笑着抿了抿嘴,回头继续画草图。现在她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花在这个上面,看着一件件漂亮的衣服从她手里诞生的成就感超过一切。
晚上没有工作安排,她和蔡羽一起来到健身房。她信手一指里面的女人,道:“你看看,她们的身材多纤细,姿态多诱人。”又随便指向一群男人,继续道:“你看看,他们的眼神多热烈,可是只针对那些女人,你只要不把墨镜摘下来,他们一眼都不会看你。”
“现实很残酷,你改变不了现实,但能改变你自己。”
“那么要不要变瘦?”
“要!”
“要不要成为男人的焦点?”
“要!”
“要不要做女神?”
“要!”
……
“很好,我们就报这个瑜伽班。”
宽阔的训练室里,一排排女人神情专注地跟着老师做动作。如此安详的氛围却被唯一的不协调打破。
“疼疼疼疼!老师,您轻点!”
瑜伽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面貌一般,脾气温和。她轻声对蔡羽说:“没关系,第一次做都会痛,你放松,随着我的手动作。”她说着,手搭在蔡羽的大腿上慢慢压低。
蔡羽疼得直抽抽,眼泪忍不住沁出眼角。艰难地转头看向一旁的孔子西,见她正面带微笑地跟着大家做动作,全身上下跟没有骨头似的,想往哪弯往哪弯,想多弯就多弯。
老师也跟着看过去,见此满意地点点头,走到孔子西面前问道:“以前学过?”
孔子西不急不缓地收回姿势,慢慢吐出一口,才仰头微笑地回答:“没有,但训练过肢体。”学习散打需要。
“你的程度可以去高级班。”老师建议。
她摇摇头,柔声道:“我陪朋友来的,在这里就好。”
老师便没有在劝,转身拍拍手道:“大家休息十分钟。”
“是。”
蔡羽毫无形象地五体投地,大口喘气。休息了一会儿,她艰难地翻到孔子西身边,崇拜道:“你好厉害啊!”
孔子西拍拍她的肩膀,毫无诚意地敷衍:“坚持一个月你也可以。”
三节瑜伽课结束,蔡羽四肢抽搐着被运回家。想到只是第一天就这么可怕,她愈发觉得委屈,等孔子西洗好澡出来,就看见她在床上哇哇大哭。孔子西毫不意外,拍拍她的脸蛋笑道:“你看,效果多好,才一天就瘦了这么多。今晚早点睡,明天再接再厉哦!”
“……孔子西我恨你——你——你——你!”
孔子西随手关上门,声贝立刻降至零点。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吐出一口浊气,弯了弯唇道:“真是完美的一天。
时间就这样过去二十多天,日复一日的机械化管理,蔡羽已经从最初的咒天骂地到现如今的麻木不仁。当然,效果也是显著的,虽然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消下去,但腰足足瘦了一圈,体重秤的数字也从一百二十五变成一百一十八。
为了嘉奖蔡羽的优异表现,孔子西准了她一天的假,自己也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复习功课。最近日子过得太愉快,她都快忘了学习这回事了。
晚上十点,蔡羽还没有回来。她打了个电话过去,一接通就传来巨大的嘈杂声,蔡羽似乎喝醉了,边哭边吼:“催了催?老娘我就是不回去!啪!”重重挂断电话。
孔子西愣了愣。
在她看来蔡羽的脾气很好,这着重体现在饱受她折磨的这些天里,蔡羽虽然哭过闹过,但从来没有骂她,更不会一气之下拒绝训练。
可能是这几天压力太大,喝醉了就释放出来了吧。这样也好,有事憋在心里也不利于减肥,今天就让她好好放纵。
孔子西于是早早睡了。
半夜一点多的时候突然传来巨大的敲门,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心情不虞地爬起来,对门外喊道:“谁啊?”
“蔡羽喝醉了,我们送她回来。”说话的是一个低沉的男声。
她心中警铃大起,透过猫眼往外看。只见蔡羽毫无意识地靠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男的亦有些脚步不稳,用力眨了眨眼努力保持清醒。她混沌的大脑逐渐运转起来。虽然脸颊通红、眼色迷离,零碎的刘海耷拉下来盖住了大半张脸,但这个男的就是齐贤没错。
不止齐贤,他背后趴着一个醉倒的男人,是巨蟹座的翔王子;他们背后还有一男一女,看样子也醉得不轻,相互搀扶着勉强站立,男的叫陈焜,正抹着眼泪大打呵欠,女的叫王玫眉,正手舞足蹈地大喊大叫,尖锐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刺耳,他们都是天蝎座的一线演员。
她在观察他们的时候,外面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开始用脚踹门。
不能让邻居发现!她急忙打开门,把这些人全推进去,最后回头的时候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一晃而过,她还待再看看,手臂突然一紧,就被齐贤拽了进去。
门重重甩上。
陈焜和王玫眉一起倒在地摊上,嘻嘻哈哈地开始玩你扑我我扑你的游戏;翔王子被齐贤拽下背,直接甩到沙发上,打了几滚,嘟囔了两声就不动了;蔡羽也被扔开,好在有孔子西接住她,没直接摔到地上。
齐贤用力揉了揉脸,摇摇晃晃却熟门熟路地走进浴室,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一屋子的醉汉醉娘像蠕虫一样滚来滚去,孔子西怔怔地立在中央,大脑还没转过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