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脸色发青,呵呵地狞笑了几声,吩咐侍卫动刑审问。侍卫们重点是审问八个年轻乐师,同时对院内所有的舞姬奴仆也都一一盘问。几个乐师****身子被打得皮开肉绽,昏死了几次又被冷水泼醒。被盘问的舞姬和奴仆们吓得体如筛糠,甚至能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臭味,也不知哪些个被吓得失禁。
可是乐师都是聋哑之人,又不识字,侍卫们更是不懂这妙音专门为几个乐师独创的手语,双方鸡同鸭讲,全都不得其意,可怜几个乐师又为此平白挨了几次刑罚,却是半句详情都是说不出来。
太子看着侍卫审问乐师,心中思量这几个乐师看来无甚大用,关键还是将妙音贼道擒获。只是乐坊这边该如何收场?八个乐师是必定不能留的,以免将来成为别人对付自己的工具。而这些个舞姬奴役也是不能留着,哪怕留得一个也可能传些风声出去。
想到这,他唤来侍卫头领,低声吩咐了几句。侍卫头领低头领命,脸色却是有些难看。
吩咐完毕,太子出了乐坊,派了两伙精干侍卫,一个去捉拿贼道妙音,一个去刚刚的出云先生处,自己则回转东宫。
太子离去不久,乐坊突然冒出一股浓烟和大火,里面的舞姬奴役呼爹喊娘,哭叫连连,可是被门外的侍卫堵住,却是无人逃得出去。赶来救火的百姓和衙门都被留守的侍卫赶了回去。哭喊声慢慢地沉寂下去,乐坊,连带着里面的人都被烧成一片废墟瓦砾。
上了马车的段仁王倒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可惜了,都是细皮嫩肉,做个炼妖的药人也是极好的啊!”太子微微冷笑:“段先生莫要遗憾,只要你能替本王炼出那药,别说几个清俊的哑巴,便是模样更好的年少小子,也是都会给先生备齐的。”
段仁王一听,脸上的阴笑更是增添了几分,闭上眼儿略带陶醉地听着火墙之内弥漫殆尽的呜咽哭号声……
太子回转东宫,进了书房等待抓捕贼道妙音的消息。
晚饭时分,侍卫们先后回来复命。似乎是有人通风报信,那贼道妙音不知去向。
而派去刺杀出云先生灭口的杀手们也回来了。那出云的府宅已经人去楼空,连童子也没留一个,只有一封书信和一份解毒的成药。信内委婉地向太子辞行,只说要去游历山河,采药问仙去了。
太子心中愤懑,就像一块大石堵在心口上似的。他无心吃晚膳,斥退了左右,一个人闷坐在书房盘算着如何堵住那骁王之口。
肖青一五一十地向骁王汇报了乐坊的惨剧,骁王闻言倒是毫无意外之色,这般行事倒是的确符合大哥快刀斩乱麻,做事斩草除根的惯例。只是这么做未免不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知他随后又该如何收场。不过这样也好,倒是该叫他有些畏惧之心,免得再将祸水惹如宫中,祸乱宫闱,荼毒天下。
朝中的权力侵,每一天都是有新的开场。勾心斗角,是每一事都不会停歇的。不过霍尊霆倒是从来不觉得有半点倦怠乏累。皇兄解除压力的癖好,倒是杀人放火。而他却是只要拥住她温暖的娇躯就感到一切的烦恼都消融尽了。这么想着,骁王伸了伸懒腰,便是举步走向飞燕的院落里,准备与家人一起共用晚膳。
进了屋时,发现雕花描金的小八仙桌已经摆上了几样精致的小菜。宝珠正领着侍女用小炭炉温着砂锅里的红枣乌鸡汤,咕噜噜冒着热气,准备等汤滚的时候端上桌好好给侧妃补一补血。
而飞燕也穿上了鞋子,在贴身侍女的搀扶下坐到了桌旁,看见骁王进来便要施礼。骁王连忙说:“爱妃有伤在身,先把礼节尽免了吧。”只是骁王并没有急着坐在桌旁,而是转身进了里屋,不多时就拿了木盒出来,对宝珠说道:“这盒内的药物要用药油温泡上半个时辰,才能让药性彻底浸透。这药油里尽是温补宫寒女子身子的滋养好物,以后你却要替侧妃常备着。
宝珠不明所以,便是伸手接过了木盒,打开看了看那羊肠,问道:“王爷每日温泡一个吗?”
骁王斜着眼儿瞟着一旁红云漫天的俏脸,慢慢地笑开了:“一个哪里够,且先泡上三个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