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皇后喜爱玉器,所以太子为皇后所准备的寿礼是一套从外邦寻来的玉观音像,聂怀苍所献之礼则是一副前朝绘画大家封笔之作的玉观音图,与太子的玉器相互呼应;由于外臣的寿礼有宫内专人负责接收和检查后才送到皇**中,所以在宫宴中只有皇室之人献礼,而太子与聂怀苍的组合是大大的得了皇后娘娘的欢心。待所有王孙子弟献完礼后就有各位公主小姐轮番为皇后娘娘祝寿,为讨皇后娘欢心各位小姐都准备充足;其中李家的几位表小姐琴棋书画样样表现的惟妙惟肖,夺得一片称赞。
牧瑶悻悻的看着这宫中的其乐融融,不时会偷偷看向聂怀苍,却发现那人一点也没注意自己,心中气闷,却被忽然而来的玉笛声吸引,众人也都忽然鸦雀无声;牧瑶抬首朝那表演的木台看去只见一位着翠绿舞衣的女子似从天边而来般轻轻落入台中,伴随着玉笛的清新优雅仿佛山间精灵般长袖舞动,所有人都痴痴的看着那抹倩影,即使看不清面容也都深深沉浸在那一舞之中,伴随着最后的一个舞姿众人也终于看清了女子的面容;舞已毕,人未醒,所有人都不忍打破这梦境,怕惊扰了坠入人间的仙子,直到龙椅上明皇率先说了一声“好”,众人才如梦惊醒般,溢美之词不绝于耳。而此时也才从沉醉中醒来的牧瑶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他,还好那人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未像那些人般都快留下口水了,待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左杨时牧瑶瞬间无语,他居然早已靠在一旁闭目养神,听到众人的喝彩后露出那种扰人清梦的厌恶表情。
那女子缓缓走下高台,声如黄莺般悦耳,高声说道:“祝皇后娘娘福体安康,青春永驻。”皇后听后慈祥的笑道:“敏儿愈发动人了,这舞跳的好似天上的人,皇上要多多赏赐才是。”皇后忽然就把话题给了皇上;牧瑶在疑惑之际便听到明皇另一侧的陆贵妃说道:“给姐姐祝寿是敏儿应该做的,姐姐快别夸她了,得了您的赞美还不知这丫头要偷偷地乐几天呢。”看到这里牧瑶才明白原来这美人是陆家的人,虽是来祝寿,却也是来强皇后的风头的,陆贵妃虽说了话,但该有的赏赐一样也没少。
这位敏儿娘得了赏后才缓缓退下,只是在走到高台只是由于舞衣太繁琐不小心绊了一下,在场所有的青年才俊都为这一绊牵动心弦,可任谁也没想到该担忧的的还在后头,就在宫人扶那敏儿姑娘起身之际,高台不知怎的忽然倾斜,只眨眼的功夫已摇摇欲坠,一时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侍卫也都朝着高台处涌来;一时间逃跑的人、救人的人乱作一团,牧瑶的心也慌乱不已,因为聂怀苍的位置就在那边,来不及多想,左杨已经护住牧瑶带她离开座位来到更安全的位置,这时只听“轰”一声高台应声倒下。
几乎瞬间所有的人都为自保抱住头趴在地上,更有甚者钻到桌子下面,等到一切平静时不约而同向高台看去,许多人已经被压在下面,只见在坍塌的高台一角聂怀苍一手抱住敏儿姑娘,一手抵着一根横梁,脸色煞白;所有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一拥而上去救人,牧瑶看着聂怀苍的脸色担心不已,也要过去被身后的左杨一下子拉住,她只听左杨在身后说道:“别去,去就是真的害了他。”透过层层侍卫牧瑶看见聂怀苍与敏儿被众人救出来,御医也早已被召来,可她还是深深的担忧,那么重的横梁砸在了他的身上一定很疼;牧瑶眼巴巴的看着聂怀苍被围在人中,紧紧攥着拳头,刹那间透过一切她看见聂怀苍在对她笑,还在朝她挤眉弄眼,虽然只是瞬间但牧瑶肯定那是真的,她知道他在告诉自己不用担心,他没事。
由于高台的意外倒塌,皇后的寿宴在这一片混乱中结束,皇上震怒,把涉及搭建高台的所有人员严处;聂怀苍被带到皇后的鸾凤宫查看伤势,各位官员也都出宫各回各府。牧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左杨带回别院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的都是高台倒塌的那一幕还有聂怀苍最后安慰的眼神,自己心乱如麻,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一份牵挂“他还好吗?”。
一夜无眠终于熬到太子从宫中带回消息。聂怀苍只是手臂被横梁砸伤,万幸的是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筋骨,而那敏儿姑娘也就是陆家的千金当今陆贵妃的亲侄女陆子敏也只是受了些惊喜。牧瑶悬了一夜的心终于落地,牧瑶由于心中一直记挂聂怀苍的伤一路默默的跟着左杨回到居住的院子,她走进自己的房门后刚要关门左杨却忽然用手挡住,牧瑶疑惑却听左杨说道:“义妹,昨日受了惊吓,今日好些了吗?”牧瑶听左杨故意提高音调的问候知道他一定是发现此时院中有窃听的人,便也装作虚弱的样子回道:“已经无碍了,只是昨夜回来的匆忙有些受了凉,外面风大义兄进来坐吧。”左杨进了屋后额总顺手把门关上嘴上还说着“这几天多休息,别再着了凉。”
两人走到桌前像以往一样拿出纸笔,嘴上犹如兄妹般聊着家常,只见左杨在纸上写下“阴谋”二字,牧瑶看着忽然就感觉心寒,宫中大小宴会无数,为何就这次表演的高台会无缘无故的倒塌,而聂怀苍的座位又是在高台附近;宴会的座次是明皇居首坐正位,左右分别是皇后与陆贵妃,下两侧则是太子与二皇子以及各位已出嫁的公主驸马,再后面才是世子侯爷及文武百官;为了皇上皇后的观赏效果,则把高台设在大殿中间,而这次聂怀苍的位置也与以往不同,为给几位友国来献寿的使臣让位子,他比以往的座次调后了,正赶在高台一侧。想到这里牧瑶缓缓拿起笔写下一个“明”字,左杨却摇头,嘴上笑说:“妹妹还喜欢天天练字呀,不过长进不大啊!”而手上已经执笔慢慢写下一个“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