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晚上有空吗?”电话里传来秦致远低沉的声音。
“秦总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公事的话可以现在说。”何瑾瑜委婉地表达如果是私事就不要找她了。
“是公事,晚上出来吃饭。我约了上次酒会江源集团的老板吃饭,你比较了解这个公司的情况,你一起谈成的可能性更大。”秦致远说道。
“你应该有调查过她的资料吧,她只爱年轻帅气的男士,你一个人去更对她胃口吧。”何瑾瑜低声笑道。这个公司的老总三个月前意外去世,二人膝下无子,资产都转给了夫人刘氏。
“晚上7点,世纪酒店6楼。应该不用去接你了吧,晚上见。”
“喂,可我晚上有约会.......”刚想拒绝,电话那边便传来了嘟嘟声,何瑾瑜不满道,“没礼貌,没风度。”
何瑾瑜敲敲财务总监办公室的门,抱歉地说:“亲爱的,晚上不能陪你去逛街了。”
“别吵,忙着呢。”座位上一个看上去十分精干的女人头也不抬地说。何瑾瑜耸耸肩膀,这家伙工作起来六亲不认,估计她连谁在跟她说话都不知道。“站住,你刚刚说什么,要死啊,说好要陪我去买衣服的。放我鸽子?!”于曼从一堆报表中抬起头,一双看惯了复杂数据的犀利美目狠狠地盯着何瑾瑜。
何瑾瑜打了个冷颤,收回要出门的脚,满脸嬉笑地凑了过去,说:“哎呀,我也没办法,是公事嘛。”
“哼,少拿公事搪塞我,晚上吃饭名单汇报一下。”于曼喝了口茶,说。
“就请那个江源集团的刘总嘛。”
“就你们两个,不可能,你们两个女人有什么好吃饭的,还有谁?徐总……要去吗?”于曼看着她。
“以为你关心我,原来是关心他。唉,枉我自作多情,可笑啊可叹啊。你放心,他不去。ADK的人去。”何瑾瑜顿时觉得被背叛了。
“哦,那你去吧。”于曼重新缩回到她那一堆报表里去了。
何瑾瑜瞠目结舌,三十岁的女人变脸比变天快,她又长见识了。
虽然极度不爽,但晚上7点整,何瑾瑜还是准时出现在了酒店。这顿饭吃得是真遭罪。这个风韵犹存的寡妇一直在向秦致远抛媚眼,就差没动手了,而且显然对她这个硕大的电灯泡的存在极为不满。本来嘛,女人和女人之间天生就有那么一种互看不爽的情结,何况,现在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年轻又能干的美女。
“我知道我们秦总是加州大的高材生,不知道何总监在哪里留学的呢?”江源集团的老板问道。
我们秦总?何瑾瑜一阵反胃,不过还是笑着回道:“您高看了,我在国内读的大学。”
“国内的大学?呵呵,那令尊令堂在哪里就职啊?”这个老女人又接着追问道。
“哦,我父母在我小时候就不在了。”何瑾瑜淡淡地说。
“那何小姐真不简单,国内大学毕业,又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年纪轻轻就坐上了SW的总监职位,想必很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喽。”江源的老板笑得一脸暧昧。
“刘总,我看我们还是谈谈方案吧,”秦致远打断她们的对话,“把贵公司旗下品牌的广告宣传交给ADK和SW您大可放心,我们两家可以优势互补,最低的成本做出最好的效果,对您这样的大集团没有更好的方案了。”
“我不在乎钱的问题,关键是看你们有没有诚意。”说着又冲着秦致远抛了一个媚眼。
“我知道您刚刚接替您丈夫上任,公司内外也对您颇有疑义,如果您一来就不顾成本,只怕您的位置不稳啊。”何瑾瑜笑得一脸无害。
刘总脸色一变。显然何瑾瑜是戳到了她的痛处。
“对于我们两家而言,之所以希望能跟您合作是因为贵公司在市场的影响力很大,与您合作有助于我们尽快拓展市场,可是就算不与您合作,我们面临的问题不过是时间长短。可对于您而言,不合作只怕失去了一个在公司树立威信的好机会。您刚上任,不拿些成绩出来只怕说不过去。”秦致远紧跟着添了一把火。
看着江源集团的董事长的脸刷得一下变白了,何瑾瑜心中暗暗摇头,不过是个没见过场面的贵太太,这点小伎俩都架不住。沉默良久,刘总只得找个台阶:“那你们先做个方案给我看一看。”何瑾瑜心里一乐,这事八九不离十了,忙说:“好的,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秦致远喝了酒,回去的路上,何瑾瑜开车,她心情很好,把车上的音响开到最大,一路哼着歌。
“你不生气?”秦致远调低了音响,问她。
“生气什么,生意谈成了我开心都来不及,干嘛生气啊?”何瑾瑜莫名其妙。
“江源的那个老女人说话说得那么难听,你倒是镇定得很。”秦致远发现这个女人真是没心没肺,好像刚才被羞辱的人是别人一样。
“哦,没什么。这些话听多了,也就麻木了。”何瑾瑜看着前方说。
“那你是承认了?”秦致远问。
空气凝结了几秒,车停到了路边。
“怎么,说中你心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