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见宁老板把象牙族徽拿了起来,不由的紧张了一下,随即想到宁老板一个外人,倒也没什么。回应道:“哦,这是我们在哈尔滨买来的古董,我当时也是看着雕刻的特别精美,所以就买了下来。”
大雄和刘雨萱也紧张的盯着宁老板。宁老板看了好一会儿,不住的一个劲的赞叹好看,是个难得的好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唐秉庆从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出了来。木子看到唐秉庆把蓬乱的胡子刮干净了,岁数立马给人感觉年轻了好多,只是眼角的鱼尾纹还是可以看出岁月的沧桑来。
宁老板听到身后有动静,下意识的转过身子观看。片刻,像是遇到了鬼似的,身子一哆嗦,手里的象牙族徽没拿稳,“啪”的一声落到了水泥地面上。把木子三个人吓得,当时就从坐着的床上站了起来。
此时宁老板也不顾上地上的族徽,看着眼前拿着洗漱用具的唐秉庆,哆哆嗦嗦结巴的说道:“你...你...是人...是...是鬼!”
刘雨萱弯腰捡起了地上的象牙族徽,递给木子。木子赶忙仔细的反正面看着象牙族徽,还好,没有什么损坏。心说:驴操的,真要是摔坏了,爷得要跟你拼命啊!手真欠!想归想,把族徽揣进了兜里,看着唐秉庆。
唐秉庆仔细端量了宁老板好久,两只眼睛有点湿润的叫了一声:“宁青松,小宁子!”
宁老板此时也恢复了常态,听到唐秉庆喊着自己的名字,犹豫了片刻,伸出手抓住唐秉庆的胳膊激动的说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吗?大庆,原来你没有死啊!这真是老天开眼,老天开眼啊!太好了太好了!”
大雄接过唐秉庆手里的洗漱用具,放到了桌子上。就听唐秉庆哽咽的说道:“是我,没错,我是唐秉庆,大庆。我还活着,能看到故人,真是恍如隔世啊!”说完激动的搂住了宁青松,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此时宁青松也异常的激动,两个人拥抱了一会儿,宁青松对着门外大声的喊道:“屋里的!屋里的,快,快准备饭菜,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快!”
走廊里应声的传来一声女人的回答:“当家的,啥事给你高兴成这个样子!”
宁青松拉住唐秉庆的手说道:“走,大庆,家里面说话去。对了,你们几个也都来,都到家里坐,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啊!哎呀!好人必有好报,老天开眼啊!”说着,拉着唐秉庆的手,招呼着木子三人,出了房间。
大雄看看木子,木子看看刘雨萱,三个人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木子说了一句:“咱就随遇而安吧!就当我们放假半天呵呵...”
三人跟着前面的宁青松夫妇俩和唐秉庆,出了旅店的大门,往右一拐,来到了后院。原来,后院才是宁青松自己住的地方,平时他就和老伴两个人,轮换着在前院的旅店值班。
后院的房子和前院的旅店是一个主体,不过却不相通,估计当初盖房子的时候,也是考虑到,怕住客到处乱窜的原因。
进了屋子,宁青松把众人安排在西屋,宁青松的老婆也进来和大家寒暄了几句,就到厨房忙活去了。宁青松给众人沏上茶水,让木子三人随意,自己就在一边坐着陪唐秉庆开始了聊天。
木子三个人也不好意思说话打扰,就喝着茶水,静静的听着两个人的谈话。就听宁青松说道:“大庆,想必家里的事情,你都知道吧!节哀顺变,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咱还是想想以后的日子。”
唐秉庆的眼圈有点红,但是忍住了没让眼泪流出来,只是默默的点点头。宁青松看着唐秉庆的长发又问道:“这么多年了,你这是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弄得如此的狼狈?”
唐秉庆就把自己当年到各地族人那里去续宗谱,回来的路上被歹人盯上了,自己流落到哈尔滨,失去了记忆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和宁青松说了一遍。不过,唐秉庆中间隐去了关于对方,有目的找东西的事情,只是说对方图财害命。
宁青松听到大雄和他相遇那一块的时候,不住的说道:“缘分啊!老天爷看到你受的苦够多的了,就安排你们唐家的子弟接你回家来了,缘分啊!”说着转过头,招呼着大雄和大家喝茶水。
宁青松继续和唐秉庆说着:“这些年咱村子的变化很大,很多老房子都扒掉了,你家的那个宅子啊,还真的感谢咱村里你们唐家的族人啊!要不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阻止着村里对那块地改造,你这回来了啊!连最后的念想都看不到了。你家族人和村里说了,你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备不住还活着,死活和村里抗了这么多年啊!真是不容易。”
唐秉庆这才知道已经时隔二十年,自家的废墟为什么还在那里。一旁的木子他们也心里暗自庆幸,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块象牙族徽就早就没有了啊!看来事事天注定,是福是祸,冥冥中都有定数啊!
唐秉庆点着头说道:“家族里的人,还不知道我回来了,我心思着明天到各家看看去,我的要感谢他们啊!”
宁青松递给唐秉庆一根烟,点上,说道:“对了,孩子妈这些年也没有什么消息吗?我记得当年她嘴角有一个小痣,长得还挺标致的。唉!”
唐秉庆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说道:“小宁子,不瞒你说,我这二十年来流浪在外,失去了记忆。我要是好好地正常的,我看到了那个贱人,决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我就搞不明白了,都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妈了,可怜我那个小儿子才三岁。她就水性杨花的跟着野男人跑了。你知不知道,当年我为什么要出去到全国各地去续谱去,我受不了村里人的白眼啊!我一出门,就感觉到背后有人指着我的脊梁说我是个乌龟啊!”说完,狠狠的把烟蒂摁在了烟灰缸里。
宁青松刚才话出口,就知道自己错了,说话口无遮拦的,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多年,唐秉庆还是耿耿于怀的。一旁的木子三个人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不禁的都感觉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家的苦各家自己知啊!
唐秉庆接着说道:“小宁子,知不知道我爹妈和孩子们都埋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他们。我们老唐家,到我这辈,算是断后了,可怜我那个小四啊。老天爷要是开眼,让我找到那些犊子,我要把他们一刀一刀的慢慢的刮了,让他们死都死的不舒服。”说着牙齿咬的“嘎嘎”的响。宁青松在一边劝慰着。
木子三个人陪着唐秉庆和宁青松坐着聊天,约莫有一个多小时。宁青松的老婆进来招呼众人到东屋吃饭。饭菜很丰盛,宁青松拽着唐秉庆一起喝起了酒来。木子三个人由于一是和宁青松不太熟悉,二是还有事情要研究。简单的吃了些饭菜,推辞说不会喝酒,坐了会儿就回到了前院的旅店里。饭桌上留下宁青松和唐秉庆两个人叙着旧继续喝着。
回到旅店的屋子,木子把门关好。把兜里的象牙族徽和象牙小细棍拿了出来,大雄也把那块紫檀木的族徽拿了出来。三个人互相传阅着,对族徽研究了起来。
木子在后院回来的路上就说了,自己反复的推敲过了,秘密就应该在象牙族徽上,至于是什么,就得靠大家的观察力了。
刘雨萱此时拿着象牙族徽,把族徽在手上正面反面的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大雄在看着象牙的小细棍,木子则把紫檀木的族徽在手里握着研究。
木子看着族徽正面雕刻的图案,总觉得似曾相识,这是木子在大雄的大爷家看到族徽的第一眼印象,又说不上来为什么。随手拿出纸和笔,模仿着族徽上的图案,在纸上用笔画了五条横线,然后信手在横线上乱涂着。
一旁的刘雨萱突然说道:“不好了,象牙族徽好像是被摔坏了。你们看。”说着把象牙族徽递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然后指着正面雕刻成圆圈的图案说道:“你们看,这里可能是摔断了,不过还没有掉下来。都松动了。”
两个人顺着刘雨萱的手指望去,果然象牙族徽正面雕刻的,由众多类似于蝌蚪形状组成的圆形装饰图案,有几个蝌蚪有些松动。大雄不禁咒骂道:“这个老驴操的手真是贱,好好的东西放在那里,你没事动什么动!MB的又不是你家的东西。”
刘雨萱不好意思说粗口,但是也跟着大雄附和道:“可不是吗,刚才他拿族徽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就怕在他手里有点什么闪失。都准备好了,随时的接住族徽。谁知道,他转过身子掉到了地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好在现在只是松动,还没有掉下来。要是摔碎了,看他拿什么来赔!”
大雄接口道:“赔?这块族徽现在不是象牙的价值问题,说白了是我们几个人性命的问题,他就是再有钱,卖地卖房子,能赔得起吗!哎!小额,你怎么不说话啊?怎么了?”
木子此时把象牙族徽从刘雨萱的手里接了过来,呆呆的看着族徽正面松动的地方,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