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烟花深渊
投标的最后得主岂可拱手相让,蛮横着冲过去挥拳就打。杨斌带着醉意似地一个旋身,避开挥来的拳头,顺脚踩在那个人的脚面上。那个人由于惯性扑身向前,命根子正好撞在了桌子角。鬼叫似地,抱着他的小弟弟狂哭。一旁看热闹的人哈哈大笑起来。杨斌一声冷笑,回身走向老鸨,带着七分醉意地说道:“这个女人,今天我要了。你给他……”指着刚才那个男人接着对老鸨道,“他今天也要不了了。”嘴角带着邪笑,惹得旁人又是一声哄堂大笑。杨斌从身上抽出五百两的银票塞到老鸨手里,乐得老鸨嘴都合不拢。
杨斌一把抱起袖珍就朝房间走去,来到门前,踉跄着一脚将门踹开。他走了进去之后,用脚左右往后一勾,将门关上。他将袖珍放到床上,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咕咚一声倒在床边的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袖珍两眼一闭,也不管自己全身如何暴露,迷糊着睡去。
袖珍醒来时,自己已被被子盖住了身体,身上那件薄薄的纱巾还裹在身上。而昨天晚上的那个客人已离开。这时,门突然打开,袖珍赶紧装睡。老鸨带着一个小丫鬟走到床边,对袖珍道:“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一个晚上竟然让那个有钱的公子如此出手阔气。你真是走好运了!从今儿个起,小香就专门伺候你,起身梳洗过后到我房中来,给你请了一名乐师,调教你的琴技。”说罢,老鸨走了出去。
袖珍睁开眼,两眼空洞无神。小香上前行了一礼,对她道:“小姐,你真是有福之人。小香打小被卖到这里做下人,还没见过楼里哪个姐姐有你这么好命的,头一夜就被客人包下。”
袖珍一声冷哼,被一个无情的男人卖身到这,怎可说是福气?她心里只有恨,只有怨。
梳洗过罢,一番打扮,袖珍比楼里最红的姑娘都漂亮几分,她有别人没有的冷艳气质,她有别人没有的修养,她有别人没有的才华。小香见袖珍走到琴前,便去老鸨房间通知琴师。可就在老鸨带着琴师过来时,一曲哀怨的绝唱从袖珍的房间里传出:
“红妆上,梳洗妆,将前程淡忘。尘缘尽,柳絮飞,已断了肝肠。东风凉,薄情郎,竟全是豺狼。忘已忘,断已断,叹世道无常。”
袖珍的声音配着如此哀怨的曲调,催人泪下。琴师在门前一声长叹,不言不语地转身离去。也许是触动了他的同情之心,也许是自愧不如袖珍的琴技。曲罢,老鸨笑呵呵地拍手走了进来,她没有想到袖珍竟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才艺高手,如获至宝。琴声虽好,只是太过哀怨;琴声虽动人,只是不适合烟花之地。
每天袖珍只是弹琴陪着杨斌,杨斌每天听罢琴之后不语就走人,从不在她的房间过夜,也不跟她说任何的话。袖珍已对男人没有好感,只是隐隐感到杨斌眉宇间藏着一丝忧郁,每次听琴时,真情都不掩而露;琴声一停,立即就用邪笑掩盖。杨斌连续来了十天,之后就没再出现。
袖珍听小香提到杨斌,说这个男人很奇怪,到妓院不睡女人只听琴,到妓院不找姑娘甜言蜜语却无语,从来不在这过夜。这种男人的心思袖珍不想看懂也对他没有兴趣,若是正经的好男人,又怎会出没于这污秽的场所?
袖珍每天在房间里练琴,那琴声吸引着往来的客人,客人们都争嚷着要袖珍。楼里其他被冷落的姑娘不免对这个新来的产生了排斥的嫉妒心理。袖珍成了楼里最红的姑娘,也成了城里最热的话题。很多人都出重金买她一夜,可是袖珍都拒绝了。老鸨看着杨斌留下的钱花光了,而袖珍还不愿意接客,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每天冷嘲热讽,又不是清白姑娘了还装清纯。每每被提到这些,袖珍都会想起被雄侮辱的那刻,心绞不已。
客人们每天都出重金在老鸨面前诱惑,老鸨看着这些钱不能进自己的口袋很是心痒,最后还是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袖珍被绑在了床上,嘴巴塞上了布以防咬舌自尽。客人借着酒胆,闯进了房间。袖珍好不容易在杨斌给的平静日子中平定心情,现在又掉进了噩梦般的深渊。客人迫不及待地骑在了袖珍的身上大发淫威,袖珍恶心得只能默默哭泣,她告诉自己应该学会习惯,可还是学不会楼里姑娘们的认命。
门外杨斌突然到来,刚走到门口老鸨立即拦住了他,借口袖珍身体不舒服,介绍其他的姑娘给他。小香缩在拐角偷看着,不敢上前。杨斌看到了小香,小香赶紧躲开。杨斌一把推开老鸨踢门就闯了进去。
袖珍****着身体被绑在床上,杨斌的闯入吓了客人一大跳,客人抬起头来冲着他大嚷。在妓院被男人玩是正常的事,今天不是这个客人,明天就可能是另外一个。杨斌的闯入不过是客人跟客人之间的争风吃醋,在妓院这样的事三天两头地发生。袖珍流着眼泪只能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什么都说不出口。
杨斌看到了乞求的目光,仿佛让他看到梦青丝的求救眼神。气愤的杨斌大步上前一把拧起床上的客人,二指夹住他的舌头竟然生生地拔了出来。疼痛的客人发了狂一样地捂住嘴巴在地上打滚。杨斌将手里血淋淋的舌头扔到老鸨的手上,老鸨吓得赶紧扔掉舌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哆嗦得连连后退。杨斌野蛮的行为把袖珍也吓坏了,看到他走过来害怕得浑身发抖。
杨斌用被子盖住袖珍裸露的身体,一边解开绑缚在她身上的绳索一边对老鸨道:“我不希望再有下次,还不快把这个废物抬出去。再不滚我就拔了他的命根子,让他这辈子都碰不了女人。滚!”杨斌大吼一声,地上的客人赶紧爬起来也顾不得疼痛撒腿就跑。老鸨刚要退出去被杨斌叫住,杨斌让她把地上的舌头一并带走。老鸨害怕得只能拾起带走。
杨斌生气地坐在桌边,还沉静在恐慌之中的袖珍缩在床角。过了一会,杨斌朝她丢去一瓶金疮药。袖珍很害怕,依旧一边哆嗦一边窃窃看着杨斌。杨斌见她没有行动又大吼起来,吓得袖珍赶紧抓住药瓶给自己抹伤口。她的手一直在发抖,金疮药根本就抹不到伤口上。杨斌看不过去,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帮她。袖珍被杨斌碰到时手更是抖得厉害。
杨斌瞟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的愤怒渐渐地平息。帮袖珍上完药之后还对着伤口轻轻地吹着。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袖珍没有了惧怕的感觉,温馨的感觉渐渐回来,这样的感觉是在杰追她时有过的。她慢慢地从嘴巴里溜出两个字来:“谢谢。”
杨斌没有看袖珍,依旧在帮她处理被绳索勒伤的伤口,道:“不用跟我废话,快点好起来听到没有?”
袖珍忍住眼泪点了点头。自从杰伤了她的心之后,她对男人是彻底地绝望了,而今天杨斌的行为却让她有了一丝感激。
杨斌给袖珍上完了药,将药瓶留在了床上,叮嘱她明天继续,一直到伤口没有疤痕为止。交代完之后他就要走,袖珍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服,求他留下来。刚才客人对他造成了恐惧心理,她害怕杨斌离开之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杨斌告诉袖珍他会去警告老鸨,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可袖珍还是不放手,真的很害怕失去这个护身符。杨斌突然发起火来冲着袖珍大声喝道:“放手!别让我感觉你跟这个楼里的其他女人一样!”
袖珍只好放开了手,她低下头。她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这是第一次,而且求的却是一个来烟花之地求欢的客人。她自己都觉得好可悲!低下头的刹那,眼泪也跟着悄悄地滑落。
杨斌缓和了语气跟她说起了原因。袖珍伤心时的眼神、不认输的个性、弹琴时的冷艳都跟他的梦青丝很相似,所以见到袖珍时才莫名有种怜惜。
这个晚上,杨斌一直在说着他跟梦青丝的过去,充满着温馨,充满着缠绵,充满着渴望。袖珍原本已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男人,现在她又从杨斌的故事中感受到了爱情,从他的眼中感受了男人的关心。她被杨斌的故事感染着,同时也嫉妒着。她追问着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让她遇到那么一个绝情的男人,而让别人遇到一个这么痴情的!倘若眼前这个痴情的男人所面对的情人是她那该多好多幸福。杨斌越是描述自己跟梦青丝有怎么缠绵的过去,袖珍就越是嫉妒地想要得到那种缠绵。
突然,袖珍冲动地从被子里出来在后面抱住了杨斌,她将头靠在杨斌的肩膀上,道:“带我走好吗?带我走!在这里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哪怕做你的婢女我都心甘情愿!求你了,求你了……”
“你这是做什么?放开!”
“今天晚上要了我好吗?”
“你……”
“我心甘情愿!”
杨斌一声冷笑,道:“这就是带你出去的代价吗?”有点不悦的语气。
袖珍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不是的。倘若我这么轻薄,也不值得你这么对我。今天若没有你,我……”
袖珍在杨斌的面前提起了自己的过去,那段曾经让人感动的爱情变成可悲的结局,她恨男人,怨恨世道无常,心如死灰已经不再对爱情对男人有感觉,是杨斌让她又看到了一丝希望。是的,是希望,只不过这点希望是掩盖在嫉妒之下的。袖珍想要得到这个痴情的男人,想要摆脱现在的处境,想要向老天要回一点本应属于她的东西。
杨斌回头看着可怜的袖珍,用手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到了最后一幕的梦青丝。杨斌吻住了袖珍,这一发不可收拾,将她按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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