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事件端倪
韩冰继续自己的旅程,一边走还一边往自己身上看。她喜欢这样的装扮,学着梦青丝优雅的举止,时不时地傻笑。
一路行进,欣赏过了山光水色,沿着弯曲的林荫小道来到了城镇。城镇门口很多人出出进进,挑担的,拉小孩的,推小车的,卜卦算命的,游方郎中……韩冰看着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开心得不得了。背好包袱就冲进了城。里面更是热闹,店铺林立,人来人往。街道两边的小贩叫嚷着拉客,韩冰这个摊子看看,那个摊子瞅瞅,什么都新奇。跟她在梦境中出现的画面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她兴奋地走着,却发现女人脸上都蒙着面纱,因为她没有而使得从身边走过的人都回头投来异样的目光,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突然有人在背后大叫道:“抓小偷!”
韩冰回头望去时被人狠狠地撞了一下。一个蓝衣的年轻人跃身而来,截住小偷。蓝衣人年约十七八,一脸的稚气,个头高挑,蓝衣上绣有三枝梅花。他手里拿着一根二尺长的铁棒,一头似笔般尖尖,像矛不是矛,而另一头的装饰像三只翅膀,中间镶嵌着一颗蓝宝石。如此奢华的兵刃让人感觉是小孩子的玩具,又感觉兵刃的主人特意显摆自己的家势。
小偷看到蓝衣人的衣服就害怕,赶紧丢下钱袋逃跑。后面丢钱的老伯喘着粗气跑来。蓝衣人把钱袋还给老人,老人连连道谢。
韩冰在旁瞧见觉得好奇,她第一次见抓小偷,跟其他的人一起围观凑热闹。钱袋追回,人群也散了。韩冰闻到了饭香,摸摸肚子已咕咕叫了,顺着香味进了一家酒楼。围观的人聚集在饭店的门口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蓝衣人看着韩冰的背影,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惊疑,赶紧跟随进了酒楼。
小二见到韩冰时先是一愣,随后才将她引进酒楼的一张无人的空桌旁坐下,一边擦着桌子一边问她吃些什么。韩冰支支吾吾不知吃什么好,抬头看到柜台上方贴着当日的热门菜单,她还能识几个字,便依照着点了。她点的那一桌菜下来数十两的银子,掌柜在旁听了赶紧过来亲自招呼。今天可总算让她遇到一个大主顾了,跟她攀谈之下,发现是个棒槌。掌柜于是特别热情,介绍当地的风景又亲自招呼着添茶。韩冰还在想原来这外面世界的人也与他义父一样这么好,义父还叫她小心坏人,真是多心了。
蓝衣人坐在角落里要了一壶酒,目过始终没有离开韩冰,脸竟在不知不觉中潮红起来。他故意装作是在喝烈酒,以掩盖自己的红脸。
不一会,韩冰的菜全齐了。韩冰闻着香味,着急地动了筷子。一边狼吞虎咽一边在听着饭馆里其他人的谈论。
谈论的话题是数月间海滩边的女尸以及城里的人口失踪。
其中一个道:“真邪门了,怎么失踪都是漂亮的年轻女子,这个采花贼也太会挑了,挑的全是咱们城里最标致的姑娘。”他蹲在凳子上,用牙签剔着牙。
一个道:“不光这样,失踪的女子没过几天,脸皮被人剥去,尸体抛到海边,那模样恐怖得吓人。生前是个漂亮的女子,死后竟做个丑鬼,唉——这个采花贼也太没有人性了,不知是哪个变态的家伙。”用手抠着牙齿上的葱花屑。
“这还用猜?脚丫子想都知道那个采花贼是……”说话的人立即警觉地左右看看,立即停了口。
韩冰当下就招来小二询问。小二害怕,只是笑笑推搪,叮嘱韩冰应当小心才是。韩冰用完饭之后,拍拍肚子抬脚就走人,店掌柜赶紧过来追着要银子。韩冰不知吃东西要用银子付账,掌柜瞧人的眼神轻蔑而怪异起来。
蓝衣人起身想去解围。
韩冰想起义父在她临行时曾给她一个硬硬的白白的东西。于是从包袱里拿出了钱袋,随便挑了一个丢给店掌柜。掌柜放在嘴里咬,确定是真的这才笑着改变态度送客。
韩冰撇着嘴,心里老不痛快,发现这的人一个个都那么奇怪。
先前在饭馆里谈论女尸的两个人看中了韩冰手里的钱袋,相互递了一个眼色,将几个铜板放在桌上就起身跟了出去。蓝衣人随后跟在了后面。
韩冰左右逢人就打听城南烟雨巷,可看到她的人都像见到鬼一样地躲开。
拐进一条没人走的小巷,在饭馆谈论女尸的两个人先后拦截住她。这样的场面应该不会多见了,不是劫财就是劫色。后面那个蓝衣人远远地在拐角看着,手里紧握着兵器,他随时都准备出手。可大出他的意外,让他双眼睁大却眉头深锁。但见小巷之中一声“轰隆”巨响,电光霹雳,旁边瓦顶的几片碎瓦被弹飞上天,满天尘土。
隔着一墙的人大叫:“打雷啦——收衣服!”
蓝衣人忍不住差点笑出声来。
一会尘土过后,但见穿着文静的韩冰捏着鼻子扇着灰尘,那两个打劫者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呻吟。镶嵌在地面的石块碎裂得坑坑洼洼,似乎被千斤巨石碾过一般。
蓝衣人心想:“出手干净利落,力道猛!”
韩冰那样的伸手跟她外表的玩心根本就不搭调,按照设想的剧情,应该会听到她大叫“救命——”。其实不是韩冰武功特别厉害,而是她一遇到危险就使用“乌龙九斩”,再加上手里威力不小的青龙剑,这么破坏力大的功夫去对付几个武功高手都绰绰有余,却拿来对付几个毛贼,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
“咻——”听得飞上天的碎瓦砸了下来,“啪!啪!啪!……”纷纷砸在小巷里。
蓝衣人忍着笑,看着韩冰踩在劫持者的身上要他们带路去烟雨巷,他们跪地求饶,死都不去。韩冰更奇怪了,这里的人谈烟雨巷色变,那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其中一个跪在地上求饶道:“姑奶奶,放过我们吧,我们也只是求财,用不着叫我们去那送死。姑奶奶,行行好吧……”
韩冰疑惑地问道:“让你带路而已,你何处此言。”
另一个跪在地上,一副苦瓜脸求饶道:“姑奶奶,您就别消遣我们了。谁不知道烟雨巷是个什么去处,去那准是个死。”
韩冰犯嘀咕,心想:“去那就死?梦姐姐对我这么好,怎会让我去送死呢?她的亲戚不是住在那吗?”于是对他们道:“你们倒是说说,怎么去不得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四下环顾,见确实没人,这才说道:“近日城中美女失踪,大伙心里都清楚是烟雨巷里住着的大魔头干的。无奈他武功高强,没人敢去讨回血债。”
“胡说!”
“不敢不敢,城里的人都知道,只是不敢言语。因为少女失踪,所以近日来凡城中女子都蒙面上街,怕被大魔头看中了就抓了去。唉,连着数月,已死了好几十人了。姑娘,你这么漂亮,那个地方去不得。被大魔头看中,他抓去了就先奸后杀。死后就被剥去面皮,抛尸荒野,手段卑劣之极。”
说话的两个人心惊胆战,生怕大魔头从什么地方跳出来。拐角的蓝衣人紧握着兵器,咬牙切齿。
韩冰心想:“义父给我这把青龙剑就是要行侠仗义的,这回该是我韩冰露伸手的时候了,定然不会叫那个大魔头再危害人间。”她放走两人,便依照先前两个人的指点朝城南的烟雨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