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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被虐

周羽的爸爸、妈妈听说周羽要去参加民兵晋级比赛,感到很吃惊。他们在得到了老于头的拆迁补偿赠与后,正在合计着让周羽读高中的事情,因为他们从来也没想过让儿子走武师这条路,他们不知道儿子为什么突然发神经,要去参加民兵晋级比赛。

不过他们确实发现这一两个月来,周羽的精神状态和气色比以前好多了,似乎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虽然周羽看起来还是很瘦,但是走起路来不再像以前一样拖泥带水、抬不起脚来的样子。同时他们也感觉到周羽的身体比以前灵活和协调了许多,一举一动都透着精气充足的样子。

尽管如此,他们对周羽来路不明的真元丹还是有些怀疑。出于好意,周羽的爸爸决定直截了当地问问周羽真元丹的来路。

周羽知道爸爸的担心,他其实早就在心里编好了理由。他对爸爸说是老于头给他留下了一点钱,他只用来强身健体,绝不会用来干别的事情。

周兆义是个老实人,看见儿子最近的变化也确实很欣慰。他的内心深处像所有洛城的百姓一样,都梦想着自己的家人能够出现一个强者。他不希望儿子向他一样窝在贫民窟里一辈子,所以他决定让儿子自己去闯一闯。

有二百多万人口的洛城总共有二十几个比武场,分为官办和民营两大类,官办的比武场对全体公民免费开放,主要是给青少年提供民兵级晋级的比塞的场所。

民兵其实只是一个头衔,一共分为九级,和平时期并不存在真正的民兵组织,只有在国家面临战争的时候,才会让民兵作为预备役,甚至成为正规军。如果要想考职业军人的资格,必须先通过民兵九级的考试。

在官办的比武场,所有的民兵晋级比赛都需要带护具,一到六级的民兵晋级比赛只能徒手搏斗,选手带着头盔和拳套,七级以上的比赛需要用武器,报名选手可以穿戴头盔和防弹背心,还需要签署生死文书。

民办的比武场要考虑盈利的问题,主要经营纯观赏性的商业比赛和战士级以上的晋级比赛。

周羽以前虽然去官办的比武场看过别人比赛,但是作为参赛选手还是第一次走进比武场。

在洛城这样一个全民尚武的国度里,几乎每个人都会有过考民兵晋级塞的经历,像周羽这样十五岁还没打过比赛的人都是属于另类人群。

其实,并不是任何人想参加比武就一定有资格的,特别是民兵一级到三级的比赛是有年龄限制的,十八岁以上和十岁以下是不得参加民兵一级晋级比赛的。

这条规定就相当于说,如果一个人在十八岁的时候还不具备民兵一级的资格,那这个人这辈子将和战士这个职业无缘。

一天下午放学后,周羽在他家附近的彩凤街上找到了一家官办的比武场。他按照报名流程填好了报名表后,交给了比武场的一个中年女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带他来到了一个房间,周羽看到有几副杠铃放在地上。

中年女人指着其中一副看起来最轻的杠铃对周羽说:“八十斤的杠铃,你有三次机会。”说完就站在一旁看着周羽。

周羽看着杠铃,心里有点发毛,自己的小麻杆胳膊,以前拎一桶垃圾都费劲,举八十斤的杠铃,有点玄吧?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就不能退缩,管他行不行,试一试再说。

想到这,周羽下定了决心。他走到杠铃旁,脑子想起了举重比赛上选手们的动作。他双脚分开,深蹲下来,双手抓住杠铃杆,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拎着杠铃向上提起,然后学着举重运动员的样子快速深蹲,一下子把杠铃提到了肩上,一反手,把杠铃托住了。

他一阵欣喜,因为把杠铃托起来就等于成功了一半,他没想到自己的力量会突然提高这么快,看来跟着老于头在药水里泡了两个月确实管用。他急催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叫一声,借着身体向上拥的力量,双臂猛地用力把杠铃举了起来。

周羽竟然真的把八十斤的杠铃举起来了,他的两只细胳膊托着杠铃开始颤抖提来,他在等着工作人员发话。可是工作人员一直歪头看着他双手颤抖着举着杠铃不说话,最后他实在挺不住了,把杠铃扔在了地上。

“合格!”中年女人这才大声说。

周羽心中暗骂,既然合格,怎么不早点儿说呀?

中年女人又带着周羽来到了一个比赛场,周羽一看,场内有几十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看来就他一个不要脸的,十五岁了才来参加民兵一级的晋级比赛。

“集合!”这时,一个裁判员模样的中年男人向所有参加比赛的选手喊道。

他们都赶紧跑到那个中年人的面前列队。

“同学们好,我叫吉姆,是本场的总裁判,下面,你们每八个人分成一组,每组站成一排。”吉姆熟练地组织大家完成了分组。

“想要成为民兵一级并不难,只要在半天内连续打七场比赛,赢三场就可以晋级。比赛规则很简单,必须佩带头盔和拳套,裁判喊停必须停,否则永久取消参加晋级的资格。每场比赛十分钟,到时间必须停止,都听懂了吗?”

“听懂了!”孩子们一起大喊。

比赛开始了,采取大循环制,三个场地同时开战,每个人都要打七场,每场十分钟。

非常可笑的是,周羽的第一个对手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叫金霞,身高还不到一米二,比周羽矮一头多。

周羽上场后,低头看着金霞,那种居高临下的心态洋溢在他的脸上,他满不在乎地走到金霞面前,随意地甩动着手腕、摆着一副戏耍打闹的架势。

他心想,自己可得小心点,别打伤了金霞小妹妹,金霞的父母肯定在旁边看着呢,自己得有点大哥哥的风度。在这种心态的支配下,周羽只是摆着姿势在金霞面前晃来晃去,并不进攻,那感觉就像狗的主人在逗自己的狗差不多。

金霞虽然才十岁,但是自尊却很强,她被周羽的态度激怒了,她双手护着前胸和头部,突然一个踏步猛地向周羽冲去。

周羽一看金霞冲过来了,他急忙伸出拳头去顶金霞,他以为只要顶住金霞,不让金霞冲过来就行。

可是他的拳套还没顶到金霞的胳膊上,金霞左手一挥,一下子把他的拳头打偏了,身体飞快地窜到了周羽的身前,猛挥右拳击中了周羽的左肋。等周羽反应过来已经晚了,金霞已经快速地退了回去。

周羽觉得腹腔内一阵剧烈的疼痛,他感觉似乎左肋骨好像被打断了,那种疼痛让他一瞬间失去了呼吸的能力,他张着嘴就是无法控制肺部呼吸,这种感觉简直难以忍受,他实在支撑不住了,双腿一曲蹲在了地上。

“金霞胜!”裁判员果断地判金霞胜利。

周羽害臊地捂着肚子退到了场外,他一边休息,一边看另外两个场地的比赛。他发现,场上参加比赛的这四个小孩各个都是受过训练的,看来老于头说得一点都不错,自己只有挨打的份。

周羽心想,既然自己下定决心来挨打了,那就别在乎面子了,想到这里,周羽又振奋精神,按照教练安排的场次继续参加下一场比赛。

又被蹂躏了几场之后,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周羽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更加清醒的认识。他发现,这些孩子不仅力量比他大、而且战斗经验也比他多很多,他虽然胳膊长、腿长,却打不到人家,相反,却总是被对方打得很狼狈。

尽管真元入宫使周羽全身的气脉畅通,全身的协调性一下子进步了无数倍,但是,毕竟周羽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身体训练,所以在久经沙场的小弟弟、小妹妹面前受屈辱也是在所难免的。

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周羽终于坚持这打完了七场比赛,他全身都快散架子了,淤青、拉伤的疼痛遍布全身,战绩就不用说了,当然是七战七败。

周羽回到家后已经要虚脱了,他催着妈妈给他做饭,自己却一头扎在床上睡着了。

睡了两个小时之后,他被妈妈叫醒了,他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胃口大开,风卷残云一般地把所有的盘子都吃光了。

爸爸妈妈都被周羽的饭量吓坏了,他们从来也没看见儿子这样吃过饭,眼看着儿子的身体真的好起来了,爸爸妈妈高兴得几乎都要哭了。

三天以后,周羽觉得全身的疼痛减轻了,就又去报名参加下一轮民兵一级晋级比赛,这次和上次一样,结果还是七战七负,尽管又新添了一些外伤,但是他感到参赛后的疲劳感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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