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公子,夜姬不是有真才情之人,三日后的宴席,若贵女们有意为难,还请公子能帮夜姬挡得一二。”期盼的望向苏蓝瑛,她是真怕,自己丢脸不要紧,若是失了孤月皓冽的面子,她受不了。
苏蓝瑛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应也未做拒绝。夜姬也拿不实在他的想法,长长的睫毛扇了又扇,咬了咬唇,坐在孤月皓冽身旁,低眉顺目起来。
几人未再此话题上多做发言,一边说起其他事来,一边用膳。
告别苏,念二人,孤月皓冽带着夜姬回了太子府,也没有交待什么,独自去了书房忙碌。
深夜,夜姬也不见孤月皓冽前来,心下也说出什么滋味。
他总是这般,让人只能一直猜,猜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猜得累了,只得使小蝉去院外探一探。
半盏茶功夫,小蝉来回话,孤月皓冽在苏待寝那宿下了。
纵使之前就思过,他有众多待寝,又是来自有势力的家族。不管孤月皓冽出于什么理由娶回来的,他都要去陪伴。
从小双亲就离异,父母都重组家庭,自己一直处在尴尬位置。她早就养成,不过多要求,也不敢要求。也明白任谁都有自己的难处,在这方面她很能体谅。
心理早做准备有这样的事,可此时心情郁郁难以平复。死死咬住嘴唇,一遍遍告诉自己,这是稀松平常的事,只要他心里有你就足也。
在房间坐立难安,拖着步子向院外游走。一个个亮着微弱独光的房间,有几人能高枕安睡。眼眸垂了又垂,悲伤难掩。
一阵女子的欢笑,在安静的众多院落回荡,显得格外响亮。顺着笑声而去,在那院外,驻足良久。
直到室内熄了独火,阵阵女子的呤哦喘息声隐隐可闻。
双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直直盯着漆黑一团的房间。此时能如何,冲进去看两人现场么,恼恨却又无力,只能苦苦大笑两声,拉着长长的影子回到榻上。
不知几时入的睡,直到小蝉慌忙的声音传来,才连忙起榻梳洗。
随小蝉来到宁待寝房外,通报过后,入内。
小蝉一早来传,说是宁待寝奉太子殿下母妃之命,有话交待各房。
入了内,微带睡意的眼扫过房内,另外三待寝,还有十姬早已入坐。
正确的是,四待寝枫,宁,苏,顾,从左往右分坐于正上方,下面跪着的是十姬。
一时之间,夜姬不知如何是好,自己从未跪过人,也不愿跪。来这异时代,还未见过这般正式的行礼。
眼见人人都正经严肃,心下打起鼓,颇不习惯。
怔忡中,宁待寝喝斥:“小小一姬,日上三竿不见起身,众人候你一人多时。”
宁待寝见夜姬还不下跪,使了眼色于旁边奴婢,两婢上前推压,几下便把夜姬压跪于地。
不待夜姬反应,宁待寝威严清亮大声道:“母妃传下话,太子府目前无王妃主事,才乱了规矩,没了上下之尊卑敬畏。命宁英儿暂主事后院,除三位待寝妹妹不用请早安,其余人等一律按时请安。若有不尊者,任由主事处罚。”
话刚落,一众人,恭敬应声:“是。”
宁英儿本就笔直的腰背,瞬时又是一挺。满脸笑意,眼中得意尽显。
从得了家族传来的旨意,见过太子母妃,传达家族意愿后,母妃便令自己暂主太子府内一应后院事务。
当向母妃提及,太子留宿夜姬房内,并带去论识会之事。
果不出自己所料,母妃大怒斥喝,堂堂太子殿下怎可留宿在小小姬妾房内,还带着外出。母妃交待,既已命自己暂主事务,便主她自行思量处罚。
宁英儿心中却是奇怪,按理,完全可以找了理由,处理了这个贱妾。但母妃却只说思量处罚,想是太子殿下毕竟正欢喜,做母亲的也留点情面。转眼又沉浸喜悦当中。
宁英儿挺了又挺的腰背,跪俯的人没有瞧见,其余三待寝却是尽收眼底,不动声色。
夜姬也瞧见了,因为她未像其他人俯贴地面,并且慢了一拍,仅半弯腰背。
“来人,给夜姬一点教训。”
三个奴婢又是一涌而上,两人架着夜姬左右两臂。一人正欲下掌时。
夜姬微怒看向宁待寝,问道:“请问宁待寝,夜姬做错了什么,便是今日晚起一会儿,也要重罚么。”
这个女人肯定是早见自己不惯,故意针对来的。不然,为什么最后传话于自己。
“小小贱妾还敢顶嘴,迟了便是迟了,今日若是轻易放过,他日众妾皆有理由拖脱,偌大太子府如何立章法。掌二十嘴。”
三待寝不由偷看向宁英儿,同时思着,这女人看来真把自己当王妃了。
跪着众姬更是惊得头低低,胆小的更是微叫出声。
二十下,可不是闹着玩的,看那奴婢有力的手臂,甩一下便可想力有多大。
想她们都是以色事人,没有脸蛋,谁能保证自己的明天在哪里。本就是太子留下,便于打赏人的玩物,没了容色,谁人还要。
手臂健硕的奴婢得了命令,下手毫不留情,一下一下,耳刮子甩得既响又亮。
两奴婢死死架着,任夜姬使出全身的劲也动不了半分。
只得眼睁睁见那奴婢大掌掴在脸上,七八个耳光下去,夜姬已晕头转向,耳中嗡嗡作响,无法思考反应。
片刻,脸颊高肿,嘴角便渗出血丝,头发零乱,说不出的狼狈。
苏蓝玲此时温温柔柔出声道:“宁姐姐莫要与这小小夜姬计较了,姐姐话也发了,也教训过了。她当是自知错也,关二日黑屋,让她养养伤。我听殿下说过,后日还要带夜姬去苏府应宴。”
宁英儿转头看向苏蓝玲,心中冷哼,这夜姬便是出自你们苏府,用来讨好太子殿下的。
太子的待寝中,就她和苏蓝玲一直明争暗斗,另外的两个自知家族势力小,倒也知趣,平常颇为低顺。
苏家频频和太子接触,苏蓝玲已是两次帮夜姬说话。苏家怕是早传话于苏氏,要支持太子上位,让苏氏多争得太子喜爱好早日上得侧妃之位。
只怕,苏家在过不久将嫁本家嫡女入府,登太子妃位。
此事不可小看,得早早向本家传达,可不能让他们如了愿。
宁英儿胸中恨恨,表面却是一笑,“苏待寝已开口,做姐姐的且能不应。把夜姬拉下去关黑屋二日,一日只许食小碗米饭一杯水。好让夜姬想清楚,自己身在何处,食的是何人之食。
听得众人又是一抖,想这太子府,人人都食得饱饱,谁受过。以前也未这般处罚过,便是主子们不满,打上一阵,痛过片刻还能忍,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