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芊盯着他看,他脸色依旧冷峻,“靖王殿下,找民女什么事儿?”
云玄清瞥了眼她旁边的刘嫂,楚芊略微思索,让刘嫂去前方等自己。刘嫂不太放心的走了,到了十米开外回头一看,两人竟都已不见踪影。
原是在刘嫂转身的瞬间,云玄清扬手间,就将楚芊带向了前面的一片林子里。
两人站定,云玄清将楚芊靠在树上,隔着面纱,声音愈加冰冷:“少主,许久不见,你竟然窝到这里来了?”
这称呼让楚芊愣住了,下意识的抬起手指着自己:“你,叫我什么?”
“怎么,少主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在下了?我对你的声音可是不敢忘阿。”云玄清眼中带着明显的怨毒。
惨了,莫不是自己这原主人跟这位靖王有冤仇。“哎呀,我不是什么少主,你认错人了。”楚芊赶忙否认到。
“少主,你以前可不是这个性格阿,什么时候不以自己的身份为荣,今日怎么不敢认了?你以为我手下副将全家二十多条人命,你一句认错了就能过去?”说着话,云玄清上手就扼住了楚芊的脖子。
手越抬越高,云玄清面上也略有狰狞,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将眼前人的骨头给嚼碎了。
楚芊被掐的呼吸困难,脚蹬着树干,勉强维持自己不吊着。不停的拍打云玄清的手,那手却似焊住般纹丝不动。
自己的呼吸越来越艰难,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么死的。算了,好歹穿越这种极微几率的事儿让自己碰上,也算值了。于是也就放弃了挣扎,看着云玄清笑了起来。
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时,却觉得脖子上一松。楚芊顿时如落叶般的往下坠。落地后跪在地上。
楚芊有些不解的抬头望向他,却见眼前的男子眉头皱的更深,刚在手上竟没感到一丝反抗的气息,完完全全是一个没有半分反抗能力的若女子。如过自己真没认错人的话,不用内力,用毒也不会出现这种被制住的现象发生。
莫不是自己真认错了,望着眼前跪在地上的楚芊,云玄清试探的伸手掀开了楚芊的面纱,仔细的盯着她的双眸看,捏着她下巴的手愈发使劲儿。
半晌才松开手,如果没认错,那就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虽然自己只见过一回,但那双眼睛自己不会认错。这女子的眼睛外形上虽半分不差,透出的却只有倔强,而那双眼睛的邪毒,自己是想起来背后还会有渗冷汗的感觉。
“若真不是你,何以长的一模一样。我知道你是会给自己喂毒的,你这个斑难道是天生的么?”
楚芊摸摸自己的脸,好么,这身体的主人到底是个什么人,给自己喂毒,太自虐了吧。刚才他说一家二十多条命,这女人也太狠毒了,还真是老天有眼让她死了。
这么一想,楚芊对眼前男子刚才的无理倒是少了很多怨气,谁让这原主人造了这么多孽。
于是楚芊将自己给刘嫂解释的失忆的事儿,又对着云玄清说了一遍。
说完,云玄清明显是不相信的,但是没有内力,不会用毒这样的事实让他不得不信,随后丢下一句我会盯着你的,转身走了。
见他要走,楚芊忙喊道:“别走阿,唉,扶我回去阿,喂。”
声音喊道最大,也没叫停那男人的身影。对着那背影翻了个白眼,还得想自己怎么回去。这也太倒霉了。穿越一回,寄住的身子长的丑不说,还攒下这么多怨仇。但貌似功夫和地位不错,什么少主。那呆少主位子上当蛀虫多好,真是事儿多。
楚芊慢慢的挪着步子,快到林子边上,听见了刘嫂的叫喊声,赶紧回应到:“嫂子,我在这里。”
刘嫂跑来扶起她,往院里走去,一路无话。楚芊还在想少主的事儿,自己现在必须搞清楚这具身体的主人到底是谁,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丢性命。
夜里,楚芊的伤口总算不那么疼了。晚上又是凉风习习,不一会儿就睡踏实了。
竹鸢正坐在梳妆镜前,脑海中装着白日里楚芊救人的那一幕。少主被教主一直养在冰殿里,不曾让她面众,只等禅位那天才出面。那司礼断魂是专为治少主体内胎毒的,不想教主竟死在了情字之下,少主偷偷出了殿,四处杀人,难道这楼里有她的目标。
因手上撩起长发露出的耳朵一耸。窗户前便出现了一个黑影。
“你到来的勤,有事儿?”竹鸢拿起桌上的犀角梳子,将头发挽髻放在脑后。
“文鸢,你这是何必呢,我跟她有约定,你想知道那毒,随时可以去看,何苦进来这楼里。这楼主你也是知道的,那是个老狐狸精着呢。他答应你进楼里,必有他的打算,你会被利用的。”灯光明明灭灭的落在管莫琛的脸上。
“我现在叫竹鸢,白文鸢这名字可不适合在这楼里存在。我来这里自有我的理由,我怀疑这楚芊就是我们的少主。”跟闲话日常般的,话轻轻松松的从那樱口里吐出。
“少主?你是说她?我记得两年之内若是找不到少主,你就是教主了。你确定么?你要是确定,我帮你下手。”管莫琛脸色有些苍白。
“你?她现在到底是不是在装,我都不确定,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而且若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都不会了。倒也可以留她一命,毕竟教主于我有恩,而且她的毒这么下去,不用动手,也没几天活的了。”白文鸢眸子里似有火在烧一般,灼的管莫琛脸竟红了起来。
“行了,你走吧。没事儿别来找我。我也享受享受这楼里的清闲日子。”说完,那眸子又是一片平静。
清晨,吃完早饭。阿容就来传话,楚芊继续住在竹鸢院里,不用搬了。
这算是个好消息,虽然在自己看来,竹鸢跟人过于淡漠,性子很冷清。但正是因为这样,自己到乐得自在,也不用去讨好与担心,相安无事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