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入骨髓,痛彻心扉,一会好像被千根钢针用力的刺着,一会又好像被钝刀使劲的切着,一会又好像被千金的石头狠狠地砸着,胸口憋闷,连气都喘不过来,额头、后背早就因为剧痛而布满细密的汗珠。
领头人则是笑意盎然的看着破云与萧含风的脸因为剧痛而扭曲到匪夷所思的地步,身体不断地蠕动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痛苦一样。恰恰相反,两个人动的越厉害,疼的就越厉害。身上的衣服早就看不出原来的颜色,最让两人的心沉下去的是体内的玄力在慢慢的消失。
“我不是说了吗?我会赢的,你看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可我还是好好的站在这里,这次你们输的心服口服了吧。”此刻的领头人就好像一个急于得到表扬的孩子一样,看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人,笑得非常高兴,同样变态。
“你、你怎么知道我们身上有、有毒的。”萧含风忍着剧痛艰难的问道,他们吃东西一向很谨慎的,怎么可能会被人下毒。
领头人歪着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说道:“诶,当然是有人下的啦,要不是他,你们怎么能吃这些带毒的东西呢,不过他也真是聪明,这一路上他一直很小心很小心的,一点一点的给你们下毒,所以你们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中了很深的毒。”领头人一边说,一边还用手比划着,神态非常兴奋,甚至有些癫狂。然后看着萧含风仍旧迷茫的神情,笑着问道:“萧公子,你知道下毒的是谁吗?就在你们中间呦!”
调笑的语气说出惊天霹雳的话,另破云和萧含风一时间忘了剧痛,呆呆的看着领头人笑的恬淡。下毒的人就在他们中间?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在他们的饭食里下毒。篱然恐怕连毒药都没见过,小绿根本就不想,因为那里有他的主人,老四早就死了,老三也不可能害篱然,萧含风虽然阴损了点,可是也不能这么办?破云一个一个的排除,到最后脸色苍白,如果是他的话,那就可以理解了。
“山主已经猜到了吗?真是聪明啊!”一阵清脆的拍掌声,再加上夸赞的话,配以嘶哑难听的嗓音,另破云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更是白了几分。转过头看着那个从小到大陪着自己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是他。
没错,这个人正是老大。以前的老大虽然不说话板着脸,让人难以亲近至少不会给以一种危险地感觉。此刻的老大就带着一脸非常危险的神情,死死地盯着破云,脸上的那道狰狞的疤痕因为充血,而变成了红色,就好像是一个活着的虫子一样,十分的恐怖。
破云被老大盯得心里有些发紧,头皮发麻,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个跟随在自己身后十几年的人,目光竟然这么有魄力,让自己都不敢直视。破云还没从老大的叛变中反应过来,眼睛依旧呆滞着,不过呼吸骤然加快,胸膛起伏剧烈,嘴唇干涩,伸出舌头在干涩的唇上舔了舔,突然发现老大看自己的目光变得非常奇怪,就好像几天没有进食的野兽,看到自己最美味的食物一样。
老大闲适的迈着最轻松的步伐,走到破云的身前,伸手在破云脸上轻轻地抚摸着,目光温柔的就好像温润的泉水一样,泛着阵阵涟漪,手指轻轻地在破云干涩的唇上摩挲着,令原本毫无血色的唇,渐渐地红润了。
破云呆呆的看着老大的举动,不只是破云,就连萧含风还有领头人和那些黑衣人都一脸趣味的看着老大的举动,那个领头人甚至流露出一股****的神情,就好像一个妖媚万千的女子在他身体底下取悦了一样,可是现场的女人倒地的倒地,昏迷的昏迷,而且领头人的那副表情分明是对着破云的。
“你知道吗?以前我是真的非常信任你,还曾经对自己的灵魂发誓,今生永不背叛你,就算是死也要当在你的身前,谁让你是第一个对我说话的人。”老大回想到当年青涩的誓言,脸上十分的怀念,流露出淡淡的笑容,那是不经过任何伪装,从心底里笑出来的。
想起当年在阴暗的废弃的乱坟岗,自己一个人在面对无尽恐惧与黑暗时,不只是身体在颤抖,就连心都在颤抖。生活在云落山的人,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那个没见过血腥,那个手上没沾过血腥,胸膛里的那颗跳动的心早就变成了一颗冰冷的石头,可是他最害怕的就是黑暗。他宁愿去去杀人,也不愿独自生活在黑暗中,那样他就会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那天自己完成任务后,照例被仍在地牢的最深处,那里没有一点光亮,甚至连一点灯光都看不见。就在老大准备照例坐在角落里坐到下一次杀人时,就听到角落里窸窸窣窣的响起一阵轻微的声音,老大的毕竟是个孩子,还是有孩子的好奇心,等到他找的发出声音的角落里,就看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上面,不知怎么的老大伸出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擦着,然后舔着手指上的鲜血,甜甜的,还带着股清香味,老大的脸上充斥着茫然。他在那唯一一次出去时曾经闻到过这种香味,这是花的香味,让自己非常沉迷与沉醉。然后自己端详着他,果然就像一朵花一样好看。可是花都是生机勃勃的,为什么这个人浑身都是死寂的味道,很不喜欢。
就早老大以为这个孩子就会这么傻呆呆的躺着不动时,没有表情的脸突然对老大笑了。老大一下子就愣住了,那是怎样的笑啊,就好像外面的太阳一样,让他的心里突然被这笑容击中,炫目光彩的笑容就好像娇弱的花一样,他和老大说了什么老大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从此后自己已经有了一个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保护这朵花。他杀人就越发的狠毒与毒辣,直到他做到了巫魂师的顶点,而自己甘心的臣服于他的脚下。
“为、为什么?”破云忍着体内的剧痛,喘息的的问着,既然用自己的灵魂发誓,为什么还要背叛自己。他们可是从小长到大的,自己唯一一个准许留在自己身边的人,就算自己杀了所有的人,都没有对他动一点念头。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听到破云的问话,脸上的怀念骤然消失,笑里面都是血腥味十足,使劲的捏住破云的下巴,用力的提上来。恶狠狠的说着:“为什么你知道的最清楚,当年你的一句话改变了我的命运,你说我们以后要生活在阳光下,要天天闻着花香,我为了这句话拼命的杀人,扫去你路上的任何一点尘沙,就连你杀了我最心爱的女子都没有任何怨言,只要是为了你,什么都无所谓。”说完脸上带着深入骨髓的恨意指着晕倒的篱然,接着说道:“可是你看到这个丫头后完全变了,变得不像你了,原来你只会对着我笑,可是现在你天天对她笑,所以我要报复你。”
老大突然放了手,用轻松至极的语气说出最残忍冷酷的话,令上手沾满不知道多少人鲜血的破云都毛骨悚然,骨子里一边冰冷。然后呼吸慢慢的加剧,慢慢的闭上眼睛,深暗的绝望萦绕在他的身上。只要篱然没事,那就这么吧,等待着屈辱的降临,只因为老大刚才的话:
“你不是待她为亲人吗?你不是希望她的心永远都像一个干净的水晶一样吗?可是我偏偏不要让你如意,我可不敢杀了她,但是让她干净的心染上一点颜色还是可以的。这个人可是喜好男色的,对你可是垂涎好久了,今天你就好好伺候他一下吧。一会我就会把那个丫头叫醒,让她好好看看你被男人强奸是什么样子。”
“对了,萧家的小少爷,你还是不要做无谓的抵抗了,我对你们用的可是‘子午消骨粉’,如果没有解药的话,骨头就会慢慢的消融,渐渐变成一个废人,就连玄力都会慢慢的消失。”老大在看到萧含风阴鸷森冷的眼神后,无所谓的笑笑,接着说道:“不要怪我,你的那个手下现在恐怕还在四处藏匿呢,也没时间管你了,再说这也是有人要我对你这样的,要怪就怪那个人吧。”
“还有,那边的菩提子,反正你的主人也没受什么伤害,你就在在哪里好好的看戏吧,你也是对他看看不顺眼好久了吗?我现在可是在帮你出气,如果你要敢动手,我就敢让你的主人身首异处。”
小绿果然不敢再有所动作,阴翳的看着老大,恨不得将老大撕成碎片,如果他们敢对主人下毒手,那就算冒天下的忌讳,也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看到菩提子老实下来,老大微微一笑,冲着挟持篱然的那个人点了点头,一个银针刺向篱然的脖子,看到篱然悠悠转醒,破云的心不断的下沉,因为那是他的地狱已经开始了,他甚至都感觉到领头人那变态炽热的目光已经烧在自己的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