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李两人坐在马上只觉的犹如风驰电掣一般,两旁的景物都一片模糊了,甚至连内息都觉的一阵阵阻塞,两人心中不禁骇然。有此等良马在,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的。
向奎看的不一会儿,两人一马便不见了踪迹,心中又怒又惊。怒的是自己不顾身受重伤全力追赶,却还是追赶不上。惊的是,不但追赶不上,而且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只是为了追赶这两人一马,自己已经付出良多,现在就这么放弃了,心里着实不甘。况且自己堂堂一代道虚高手,追两个小辈竟都给追丢了,这怎么也是说不过去。
想着想着,他便放慢了速度,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强抑伤势,忙从怀里拿出了天河会秘制的疗伤药,服食了几颗,又运功调息了一会,才感觉略略好了一些,不过看起来还是有些精神不济。
这里已然快接近漠北了,对向奎来说,在这里追捕两人,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漠北地势平坦,很少有山,只要自己站在高空之中,向四面一观,地下的一切目标莫不一目了然。这样他就可以紧紧的追随目标,以待时机。
坏处就是,这里已然不是中原,脱离了天河会的地盘。而漠北一代,各种势力鱼龙混杂,万一自己太过高调,引起那方势力不满,出来和自己纠缠反而不美。
他想到这里,便不再多想。内力缓缓的运转了三十六周天以后,便直冲云霄而上。这就是道虚高手的可怕之处,他们有着深厚的真元做基础,可以御空飞行。
只是御空飞行太过消耗真元,如无大事,道虚高手都不会如此高调行事,二来,东方大陆门派林立,如果道虚高手如此行事,势必招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万一不小心,冲撞了那个隐世门派的护山大阵,那就会被这个门派的人群殴,即使他是道虚也架不住人多啊。
除非在没有人烟之地,这样又另作别论。
向奎冲上高空之后,向北方一望,便见前方的道路上一匹白马飞快的奔驰着,即使以他的目力,也仅仅只能扑捉到一个影子,向奎面色不由又是一变,好快的速度啊。
好在这里地处荒僻,没有什么人来。向奎在高空中飞行,也不虞有他,可是飞行了不一会儿,向奎便感觉高空之中罡风激烈,身体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楚。
他眉头不由微微的一皱,以自己现在的修为还是吃不消高空中的罡风啊。他不得已,只记了记车李两人的大致方位,便落在了地上。
他心中沉思道:“我就一直这样跟着你们,你们总有不防备的时候吧。到那时,在捉你们两人不迟。”他心中打定了注意,便不再多想,向着漠北的方向一路去了。
白麒麟一路狂奔,早早就把向奎甩在了身后,只是车李两人还是不太放心,怕向奎一路尾随向北,便走走停停。不过两人心里有了依仗,倒对向奎不是特别戒备,毕竟即便是现在发现了向奎的踪迹,有白麒麟如此神驹在,甩开他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此又走了两天,竟连一个人影也没有碰到,到处都是一片荒无。好在一路之上,各种树木野果倒不在少数,两人一路餐风露宿,今天总算是远远的便看到了一个小镇。
还离镇子很远的时候,两人便闻到一股股浓郁的酒香混合着各种饭菜的香味不住的飘来。
两人不由食指打动,不一会儿,两人便看见一根陈旧的旗杆之上,迎风挂着一个白色的旗子,在风中猎猎地作响,旗子上写着“漠北风味”四个红色大字,这四个字写得甚是彪悍张扬。
车李两人看的都是一喜,好几天都没有正正式式的吃一顿饭了。两人忙把马牵了过去,早有在外面伺候的人迎了上来,接过了白麒麟。车李两人又细细的交代了那人一番,让其好好的照顾好自己的白麒麟,待得那人连连答应以后,两人方才走进了饭店。
车李两人看的靠在窗子旁边的一张桌子没有人坐,便走了过去,早有店小二上来伺候两人,李忆秋要了几个精致的小菜,然后又点了几个主食,吩咐那人去准备了。
车无忧看的李忆秋点完饭菜以后便不再说话,他自己也不好多说。只是感觉这几天李忆秋神情都有些怪异,话也比以前少了很多,隐隐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己想去追赶秦川儿两人有关。
心中想道:“看来这位小师叔对正魔之分看的是非常的重,只是不知道那天见到的那位无忧公子是不是就是自己的哥哥呢。如果是的话,又怎生是好,他竟然入了魔教,而我如今又是正道弟子,又怎么才能够与他相认呢。”一时间胡思乱想不已。
李忆秋看的车无忧发愣,心中微微一气,这几天自己没有理会车无忧,他竟然也不主动和自己说话,难道他没有喜欢过自己么。可是他几次为了自己出生入死,自己又如何看不出他对自己的感情呢,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觉得自己是他的师叔,所以才犹豫不决么。
李忆秋又暗暗的思道:“或者是无忧觉得我对他无意,这才不敢对我稍露亲近之意。只是自己是女儿家,即使有这些想法又怎么当着他的面说的出口呢。况且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师姐,如今又对那位秦川儿姑娘念念不忘,即使知道人家是魔教中人,他也打算去追她一追。”想道这里心里不由更气。
李忆秋看的车无忧犹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禁冷哼了一声,车无忧吃了一惊,他忙收敛了思绪。待看的李忆秋俏脸含霜,娇怯的脸上竟然流露着淡淡的威严,车无忧心里微微一沉,不知道自己又如何得罪这位祖宗了。
虽然一路上与她同乘一匹马,可是自己只是双腿紧紧地夹着马腹,双手也规规矩矩的垂着,并没有丝毫的冒犯之处啊。
自己生怕得罪了他,自从看的她不大高兴,这几天来,自己连话也是很少说了,可是还是惹得她生气了,看来千金之女都是很难伺候的了。如果是自己的师姐,当不会如此对待自己,即使生了自己的气,也不是真的生气,不一会,就会和自己和好如初。只是自己的师姐,想必现在也是忘了自己了吧。
李忆秋看的车无忧还是没有说话,便把俏脸一板,准备训斥车无忧几句,忽有想起,如果这样斥责他,他肯定对自己越来越是敬畏,又如何敢向自己表白他的心意呢。想到这里,李忆秋毫无瑕疵的俏脸上便流露出了一丝柔和的笑意道:“无忧,你和你的师姐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啊。”
她虽然这么说着,心中却是想道:“男子大都喜欢柔和的女孩,待得你对我的感情深了,其他的女孩子你自然便会忘掉,我现在又何须想这么多呢。”只是觉得刘兰芝的威胁实在太大,即使车无忧在昏睡之中也叫着她的名字,便忍不住问起了刘兰芝来。
车无忧看的李忆秋前一刻脸上还是乌云密布,这一刻又是天朗气晴,一时摸不着头脑,忽听的李忆秋问起了自己的师姐,虽然有些奇怪,可也不敢怠慢,忙答道:“我们曾经都是四大武林世家,苗家苗士林的徒弟,我和师姐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李忆秋又柔声问道:“听说你是一个孤儿,是么,那你又是怎么进了苗家的呢。”心中却是微微一酸:“原来他们是青梅竹马,怪不得他念念不忘呢。”
车无忧不知道李忆秋忽然怎么问起了这些,微微一犹豫,心道:“反正自己等这一趟事了后就会回家去看父母双亲,从今天开始就再也没有必要隐瞒这件事情了。”当下他没有做任何隐瞒的把自己如何离开了车家,如何又到了苗家,最后又怎么离开了苗家,大致的说了一下。
李忆秋微微一叹道:“想不到你的路竟然是如此的曲折,也真是苦了你了。只是你父母当年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的,你实不该怨恨他们。”